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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踢到床底的粽子

“呸!该上哪上哪去,该找谁找谁去。我可不是你能掐的花儿,会扎你一手刺!”气得商音要吐一场大雨式的唾沫淹死他,但还是逃命要紧,她眼睛溜溜转向那扇逃命的出口,溜之才是吉。

差点就要破门而出了,手都摸到门栓了,突然一道银白色光弧闪来,“啪”一道吴钩像劈柴一样卡在门栓,吓得商音将幸免于难的双手缩了回去,准备回头怔怔望一眼时,身体急速一轻,被狩猎者当战利品一样暴力地摔在榻上。

“莫连!莫连!……”商音吓得忙卷成一团雪球滚下榻去。

“你出了门也逃不了,这可是我的地盘,喔,你想叫窗外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我偷袭了她的穴道,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她将会像块石头一样站在那里……”

商音赶忙护紧了自己,凶凶地瞪着他,其实她都怕得结巴了:“士……士可杀,不……不可辱!”想到靴子里有防身的鞭子,她立马抽出来鞭挞了下地板,好歹长一下气势也行。

“呵,动武,你可动不过我。”独孤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拈起手上的茶盏朝她挥就,距那张玉颜仅有一毫之隔,不偏不倚地擦过去。

随手间的千钧一发,商音失去了注意力,在茶盏应声裂前,手中的鞭子已被人占为己有。

独孤用修长的五指一寸寸抚过鞭子,像是在欣赏玉人的肌肤一般:“啧啧,赤兔烈马的皮做的鞭子手感甚好,纹理柔韧细腻,耍起来劲暴有节,叫人爱不释手。就跟,就跟我眼前的美人似的。”

“独孤小人,你的爪爪污了我宝贵的鞭子了!”商音呵骂一声欲去夺回鞭子,反变成了送上去的俘虏,他眯眯笑着用鞭子顺势将眼前人一套,迅速绕上几圈后,五花大绑的商音活生生是一条色香味俱全的条形粽子。

就是这个粽子不可能静静躺在锅里,拼命挣扎。

难道今天要任人剥皮了么?挣脱不出束缚的商音死命地咬着牙齿,捆在身上的那一道道鞭子堪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她屈辱地流下两串眼泪以自身性命暗暗发誓:如果他敢让我变成女人,那么我就让他变成……

阉人。

听见她咯咯的咬牙切齿,那个男人没意思的一笑,指尖在她晶莹湿润的眼梢掠过,似是在拨弄池水一般怡然自得:“好不愚蠢的女子,我若行小人作风的话,现在的你就不会换一身衣服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了。我从来都不会要一个拒绝我的人,因为我想要的人,都不会拒绝我。早告诉过你,我是君子,人财在握,皆取之有道。”

“那你还不快将我松绑!”

他眯起桃花眼:“拒绝我的人,我从来都不放,只会像在战场上征服敌人一般。”说毕脚尖往商音后臀有力一击,趁她张嘴要仰倒之际将麻核塞进她嘴里,揽住她的腰一瞬后又朝床榻前悠闲地松开手,再顺带送上一脚……

她就可怜巴巴地滚入了床榻底下。

怎么就被踢到黑咚咚的床榻底下来了?商音怪异地想那个独孤小人究竟想做什么,想骂他时,嘴中已被麻核麻痹,舌头像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就看见独孤小人大方地将房门敞开,清脆击掌,立刻有一位鲜艳衣裙的女子嗔嗤撒娇摇曳进屋来,恨不得将那柔软生香的身段跟他粘在一处。

“独孤郎将,可想死奴家了!”

“才不舍得叫你想死。”

一个嗤嗤地笑,另一个妖媚地答,四目对视,秋波往来,噼里啪啦。

啊……啊……

恶心!

太恶心了!

像嘴里被强行塞进了两只腌臜的苍蝇。

榻上传来“咚”两声,商音蜷在榻底下就像是听见天上打了个响雷,继而陆续有靴子,衣衫,佩环等物件像下冰雹似的打下来……

真怕什么东西会突然塌下来……

商音心里无奈地呐喊,这是遇到了妖孽还是上辈子造了孽,才会被人丢到这么个鬼地方!

煎熬得耳鸣都发作了。

往事不堪回首,偏偏重复演绎,还随时担心“轰隆”一声床榻解体,自己遇难葬身在废墟下。

终于,世界干净。

耳根子干净。

屋里减回原来的人数,两,她与独孤小人。

从榻边伸进来一只手,轻松一扯开商音腕上的鞭结,以收鞭子的形式将人一点点拖出来,逐渐露出她那双瞪得比麻核还大的眼睛。

“我颜值功夫并存,这个世上,想嫁给我的美人,朱雀大街都不够她们排的。当然,你一句答应,我就可以叫她们不用排了。”那个男人连自豪的嘴脸也是无耻的模样,俊美的脸长在他身上终是活活糟蹋了。

“脑子有病吧你,孙神医徒弟开的药铺,出酒肆左拐!”商音气愤地取出嘴里的麻核,直接塞他嘴里回报,转身离开时,谁料他悠哉悠哉吐出那圆圆的麻核,滚滚飞到她脚底下算计人。

脚下一打滑,商音仰面跌时觉得腰上又一轻盈,那张不想再见的脸庞又冒在她眼里。

“看来你是舍不得走,撞到我怀里了。”独孤小人温柔地说着,好看的唇如余温的碳焰,快要掉在她脸上了。

商音一反常态冲他眯眯笑,正当他以为能一吻芳泽时,左脸啪啦巴掌一响,用来迷惑万千少女的俊脸在这一刻暴红。

“哐啷”——

门扉如响雷般砸开。

巴掌声与撞门声几乎在那霎时间衔接起。

吓了屋内两人一跳,那男人发出“啧”一声的埋怨,正要骂谁不解风情,看到跑进来的那个十四岁的滑头小子是张熟脸,就嗔怪地瞪了一眼。

那小子原先看到衣襟不整的男人怀中在抱,立即用双手挡起视线急切又羞愧:“独孤兄,我不是有意搞破坏的,我明明看见你的老相好出去了。”

后又透过指缝窥见那女人衣裳整洁才放开视线,像贼寻赃物似的东张西望,貌似是在找藏身之处,然后拍拍独孤兄袒露的胸膛:“河东狮公主又、又、又剥削我了,你赶紧替我掩饰一下。”说完呲溜着一条泥鳅般的身体钻入被褥裹成一团,纹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