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点也不人性化
到了正院，天色还早。
王妃那边还没打扮利索。
她们只好在外头的院子里候着。
江清晚左顾右盼，瞧见侧妃宋微若还没现身。
看这样子，是铁了心要跟王妃较劲儿了。
正琢磨呢，张嬷嬷从里屋出来了：“江姨娘，王妃在里边候着呢，跟我来吧。”
进了里屋，江清晚直奔最边角的位子，既不显突兀，又能偷偷懒。
林翩月却不打算放过她：“江姨娘怎坐那么远，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江清晚心里骂了一百遍，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哪儿敢呢，只是今儿早上身子有点不舒服，生怕传染给了王妃。”
“哦？”
林翩月眼睛一眯，瞅了瞅那空着的位子，轻蔑地哼了一声。
“江姨娘身体不适还坚持来请安，不知道宋侧妃是不是也病了？”
她转向张嬷嬷：“去海棠居看看侧妃怎么样了。”
没多久，张嬷嬷领着宋微若的丫头回来了。
那丫头叫碧儿。
可是宋微若身边的大红人。
“回王妃，我家侧妃昨晚受了风寒，今早恐怕不能来给您请安。特意让我过来向您道歉。”
“好端端的，怎么就着凉了？”
林翩月哪里信。
明摆着是这狐媚子半夜跑去勾引王爷。
结果王爷根本没搭理她。
一想到这儿，林翩月心里乐开了花。
碧儿接着说：“昨晚侧妃做了噩梦，就请王爷来了，侧妃太过担心，穿着单衣就在外面等，结果现在王爷已经派人请太医了，娘娘您别担心。”
担心？真是笑话！
林翩月心里冷笑。
怕不是这狐媚子故意闹的这一出。
明知道要请安，偏要整这出戏恶心我！
江清晚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有宋侧妃挡枪。
不然王妃的火肯定烧到自己身上。
“让她休息吧。”林翩月皮笑肉不笑，“请安不差这一会儿，迟到的……”
言外之意，只要自己是正宫。
宋侧妃就得永远低她一头。
碧儿面无表情地告退了。
林翩月没了继续的心思。
本想给江清晚点颜色看看，惩罚她昨天的不识趣。
可一看到宋微若，心里的火又起来了。
比起宋微若那狐狸精，江清晚算哪根葱啊。
算了。
她既然安分，那就随她去吧。”
林翩月对江清晚露出点不耐烦：“你没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江清晚早就想走，但还是按规矩等到王妃离席才动身。
回去路上。
江清晚深以为然：“对啊，她们怎么斗是她们的事，咱们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她心里门儿清。
王妃还在为昨天她的不顺从而生气呢！
要不是今天有宋侧妃挡着。
王妃肯定要拿她开刀了。
也不知道这两位夫人，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宋侧妃的家族背景与王妃相比，可真没逊色多少，况且和老夫人还有些沾亲带故的。
江羡月一听有八卦，顿时睡意全无：“具体怎么讲？”
小翠摆出一副认真模样开始讲解：“宋侧妃来自名门宋家，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文人世家。”
“而咱们的老夫人呢，出身于景国公府，你可能不知道，宋家的夫人其实是老夫人的堂妹，按理说，是王爷正儿八经的姨母。”
“宋侧妃从小就对咱们王爷心生仰慕，只可惜王妃的位置已经有了归属，这才退而求其次，成了侧妃。”
江清晚挑了挑眉，难怪宋侧妃对王妃不太感冒。
原来是个有后台的角儿啊。
遇到这种自带人脉和光环的关系户。
王妃心里别扭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是表兄妹，外人听起来就多了几分亲密感。
哎呀，当王爷真是美差。
这么多女子为他着迷，这样的局面也不错，二人斗得不可开交，她这个小侍妾正好乐得逍遥。
平日做点好吃的，带带孩子。
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了。
主仆俩缓缓漫步，此时正值秋季，园中的花朵虽已凋零，却另有一番风味。
江清晚领着小翠，悠哉游哉地返回了清风院。
齐公公正带着一队人马在院子里等候。
见到江清晚归来，连忙上前问候：“这些都是王爷让奴才挑选出来服侍您的。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齐公公对待江清晚极是恭敬，没有半点轻慢。
他心中明白。
这位看似不起眼，实则颇有些手段。
一共有十个人。
五名婢女，五名小厮。
齐公公笑着说道：“王爷说您院子里缺个把门的。所以连同这个位置的人选也一起带来了。”
江清晚恍然大悟，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期待。
婢女打探消息总归有些不便，
但小厮则不同，他们的行动自由，跑腿、打听消息这类事手到擒来。
“你们两个。”
她随便指了两名看着顺眼的。
齐公公可是王爷面前的红人。
送来的都经过精挑细选，她不必担心。
被点名的是一名面庞圆润的小丫头，名叫素月，以及一个机灵的小厮，唤作小福。
两人跪地行礼。
齐公公点了点头：“以后就好好侍候江主子，若有怠慢，可别怪我不客气。”
随后，他又转向江清晚：“江主子，王爷最近食欲不佳，想念您上一次做的，您看……”
“我马上去做，待会儿就给爷送去。”
江清晚很会来事儿，不等齐公公说完就爽快答应下来。
齐公公显得十分满意：“那就不叨扰了。”
江清晚微笑，随后一个眼神示意，小翠立刻上前，往齐公公手中塞了个荷包。
“公公辛苦，这点小意思，拿去喝杯酒解解乏。”
齐公公掂了掂荷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意味深长地说：“江主子真是太客气了。都是奴才该做的，宋侧妃刚离开不久，您快去吧。”
江清晚轻轻点了下头，目光追随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人一走，地上俩人立刻同声说道：“奴婢给主子请安。”
江清晚这会儿没空理会这些琐事，她得火速赶往厨房，把那位大忙人伺候舒坦了。
哎，这差事真是说来就来，让人措手不及。
做偏房嘛，最难的就是这个。
工作时间没个准，全凭上司心情，说加夜班就加夜班，一点不考虑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