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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男人对余母的情谊本就不算深厚,虽然迫于无奈和她结了婚,但不可能为了她终身没有自己的孩子。

后来余母发现男人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的时候,大闹了一场。

那时候余泽远还很小,才四五岁。

余母将这一切都发泄到了余泽远身上,对于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孩子,余母没有半点怜惜。

人前余母永远是一副慈母的模样,人后却对余泽远动辄打骂。

余母知道自己对男人撒泼吵闹不管用后,便改了策略,开始讨好男人的私生子。

她自己生不了孩子,便将主意打到私生子身上。

后来余母不知道用了什么计谋,将私生子的母亲送去了别处。

男人虽气恼,但也知道,以余母现在的心态,跟她硬来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在余母对私生子还算好,男人将他接回家后,余母也没说什么,反而对私生子比对余泽远还要好。

为了讨好男人,稳住自己的地位,余母几乎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私生子。

甚至几度余泽远觉得,跟那个私生子比起来,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他以为余母有苦衷,他一开始体谅她的不得已,在家里也一直隐忍的过着,从来不让余母为难。

直到他越长越大才发现,余母好像真的将他当成了那个外人。

他被车撞的时候,听到了肇事司机的声音,就是那个私生子。

跟他同一辆车下来的,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趴在方向盘上动弹不得,听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话。

余母说让私生子快去医院检查,别管他。

他以为最起码余母会给他打个救护车吧?可是没有。

直到车里汽油味弥漫,车子冒出火星,都没能等来余母的一句关心和问候。

他当时想,死了也好,死了这条命就还清了,他以后也不用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可老天垂怜,他竟然意外被前来旅游的海岛首富救了。

醒来后,首富问他家在哪儿,他当时装失忆,说自己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

首富可怜他,便将他留在身边,做了他的徒弟。

他学东西很快,之前那样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既然首富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便抓住机会拼命学习,想得到首富的肯定,让首富知道,他没救错人。

首富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半路救的余泽远很满意,便认了干儿子。

救余泽远的时候,首富已经查出了癌症晚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首富便立了遗嘱,将自己全部的财产留给了他。

孩子的事,应该是发生在他车祸前一段时间。

可他实在不明白,余母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完余泽远的话,余母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变为了冷漠。

她冷笑。

“怪我?余飞烁,我给了你一条命,为了生你连子宫都没能保住,你还有脸怪我?”

“是我让你生的?生我的时候你问过我吗?不想要我为什么生我?

子宫没留住你应该怪让你生下我的那个人,怪你自己!

你最清楚,你生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恨余母,恨那个男人,也恨席父。

同样都是席家的孩子,为什么席清寒能生活在父爱母爱的庇护下,他就要寄人篱下,时刻看着别人的脸色生存?

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讨厌他。

他做错了什么?是他想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凭什么所有的错,都要他来承担!

余泽远的脸色逐渐变得阴冷,加上他被烧伤的脸,更是骇人。

“看到我脸上的伤了吗?其实本来可以治的,是我不愿意。我要这个伤时刻提醒着我,我亲爱的母亲到底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本来不愿意再跟你计较,死过一次就当重生了,这条命就当是我还你的。

但是瞒着我,偷偷算计我生孩子这件事,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

这件事,比要他命还过分!

他本来就是不受期待生下来的孩子,余母竟然还要让他的孩子再重演一遍。

“你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我?说啊!”

余泽远突然提高声音,余母被吓得一哆嗦,看着他那张骇人的脸,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我……”

余泽远:“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好好说呢,我就考虑放你男人和你男人的儿子一条生路。

你要是不好好说,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就是了。

反正我也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他一直念着余母生养他的恩情,到现在已经被磨灭的所剩无几。

看着余泽远眼里的狠厉,余母态度立马软了下来。

“别,飞烁,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你叔叔和你弟弟都没关系。你别冲动,我说,我说。

我没什么目的,我就是恨席远山,将你生出来,和算计你让你生孩子,都是为了报复席远山。

我本来之前就想将你送回席家,但你叔叔说要把你留在身边养着。

我每次看到你,就想起自己没了子宫,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难受。”

她很少看到余泽远这么癫狂的模样。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真的怕他冲动起来不要命。

“你报复席远山,和偷我的种有什么关系?孩子有什么错?!”

他是讨厌席家,嫉妒席清寒,可席清寒行事最起码还光明磊落些,反而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母亲,整日算计他。

余母冷哼:“我就是想让席远山不痛快,只要看到他家鸡飞狗跳,我就舒服。”

她的子宫不能白白没了,总要有人跟她一样难受,她心里才舒服。

余泽远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么可怕,心理已经扭曲到了这种程度。

男人拿起桌上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沉声冷言:“我会讨回来的。”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寄人篱下的受气包了。

既然她可以为了出气算计他,那他也可以让她最在乎的人难受,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