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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虚惊一场

后来的事,提起来吴文斌就心寒!枉他付出一颗真心,萍娘就是那样回报他的?

吴文斌说:“我自然不肯寻小姑姑,若是被小姑姑灰溜溜的送回徽州,我同萍娘还有什么希望?怕是让她做妾都难!何况娶她做正妻了!”

唐婉问:“那她是因为这事儿同你分开的!”

唐婉还是不信表哥被骗了!他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骗的!他骗萍娘还差不多。

吴文斌说:“她也没有离开,就是天天因为这些事同我吵架。我怎么哄都不行……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见我还是不肯,就将我……就将我……”

赵士程问:“将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唐婉:“对呀!你个大老爷们儿,她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吴文斌脸红的要滴血:“把我……把我卖了……”

唐婉大吃一惊:“什么?她把你卖了?哈哈哈……”

赵士程也不信:“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还能让她卖了?你是不是说反了?她还能打得过你不成?”

吴文斌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我没说谎!前不久,她备了些好酒好菜,说知道错了,再也不闹了,愿意继续同我好好过日子。我见她理解我的苦心了,一时高兴就喝了几杯。她在酒里下了蒙汗药……”

唐婉还从没有听过这样离谱的事:“她既然把你卖了,卖到了何处?又是怎么把你弄过去的?你可别编瞎话骗我!”

吴文斌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平时酒量不错,那日喝了几杯就不省人事了!但是我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抬我,估计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我清醒过来以后,就见机跑了出来!”

赵士程:“你既然发现自己被骗了,更应该去唐府寻我岳母啊!为何还在外面?”

唐婉也说:“是呀!就算你被骗了,如今看清楚萍娘的真面目,也该回头了!”

吴文斌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才说道:“既然你们不肯让我走,那我说完,你们就把我送官吧?!我逃出来时,失手杀了人……”

吴文斌手上有命案,这就是他不敢回家的原因!吴家在徽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家中后辈犯下命案,会让家族蒙羞!

唐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怕是不好办!杀了人可不像杀鸡杀狗那样简单!好歹,那是条人命啊!

唐婉慌了神,但赵士程就冷静多了!

吴文斌是被卖了以后,逃出来时失手杀的人,也就是说他并非是蓄意,杀得也不是良善之辈!

赵士程问:“你把杀人的事仔细同我说说!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报案。”

反正已经这样了,吴文斌索性也就不瞒着了:“我当时被下了蒙汗药,醒过来时,也没有太多力气。听到有脚步声,我也不敢动,就装作还没有醒的样子继续躺在床上。”

唐婉已经接受了表哥杀人的事,她此时想的是,尽量帮表哥减轻责罚。所以听的也很认真。

吴文斌:“我原以为,萍娘就是恨我,最多也就把我卖给别人做奴隶,没想到我低估了她。”

赵士程问:“她把你卖到了哪里?”

吴文斌答道:“应该是风月场所,进来的是个男子,上来就动手动脚,脱我衣服!他摸我,我可装不下去了,就同他打了起来,后来失手用他头上的发簪捅了他……”

虽然这事很严肃,但是听到吴文斌被卖到了风月场,赵士程和唐婉还是忍不住笑喷了!这也太离谱了!

从前都是听人说,男女私奔,男的把女的卖进风月场的。这女的把男的药翻了卖进风月场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吴文斌皱着眉头说:“别笑!你们不要笑!”

唐婉:“哈哈哈……哈哈哈……b表哥你让我……缓缓,我肚子疼……”

赵士程:“嘿嘿嘿……嘿嘿嘿……你还记得你被卖的地方是哪里吗?”

吴文斌知道他们两个不笑够了是不会停的。也就由着他们笑去了。

吴文斌说:“临安城我不太熟,何况我从来不去那等地方。不过我逃走的时候应该是打翻了烛台,我走了不远就发现那边火光冲天了!”

唐婉:“你离开的时候,那名男子还活着吗?”

吴文斌回道:“这我不太确定!我捅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后来又起了火,有没有活下来不确定。”

赵士程问:“你可记得是哪一日的事?”

吴文斌:“具体的日子我忘了,但是我逃出来的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传,说什么状元郎找到了!”

这样一说,赵士程就知道是哪一日了!赵士程上前给吴文斌松了绑。

赵士程说道:“对不住了表哥!我也是怕你跑了才绑你的!”

吴文斌没好气的说:“那你现在不怕了?”

赵士程说:“不怕了!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你若是还乱跑我就报官通缉你!”

唐婉说道:“表哥,士程是同你开玩笑的!不过你伤了人,那人死没死,你又该受什么样的惩罚,总该有个结果才是,也不能这样躲一辈子!”

吴文斌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听了唐婉的话,说:“那就托表妹帮我打听打听,若是真杀了人,我也该去自首才是!这段日子我东躲西藏的,之前同朋友一起做生意,我现在都不敢露面,估计我那朋友也急坏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交给下人办怕走漏风声,赵士程让唐婉在家好好招待吴文斌,他则是换了衣服去了京兆府找舅舅宋照打探消息。

宋照也忙,自打破了拐卖案,临安城的百姓有事就来京兆府求他主持公道。

赵士程来时,他刚调解好了一桩失火案。见赵士程来了,宋照就放下了公务,准备歇一歇。

赵士程进来行了礼,就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了。他时常过来麻烦舅舅,京兆府好像他家后花园似的,来了无数回了!

宋照问:“你小子不在家陪你夫人,又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李清照告夫案时,宋照就觉得赵士程带着个姑娘来有猫腻,这小子还不承认!结果呢!那姑娘还不是被他娶回家了!

赵士程自然不会说实话!他出去两趟,心眼可没少长!

赵士程:“舅舅,我就是在家无聊过来看看你!听说秦埙失踪那阵儿,临安城里着火了?”

宋照抬了抬眼皮,问道:“怎么你是来看热闹的?晚了,我都调解好了,失火案的苦主刚走。你看不到热闹了!”

赵士程心道,这不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吗?就装出看热闹的样子问宋照:“哦?怎么回事?”

宋照说:“你没听说啊?那你过来干嘛?着火的是家娼馆,烧死了不少人!尸体都烧的跟焦炭一样,什么的辨认不出来!”

赵士程灵机一动,说道:“我就是听说了,才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别人说,失火那家娼馆养的都是小倌儿?”

宋照还以为外甥真是来凑热闹的,就说:“是!不过那晚他们没有营业。死的都是娼馆内部的人。”

赵士程问:“那哪里来的苦主?他们内部的人难道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吗?这也敢闹!”

宋照还真以为外甥就是爱热闹,从前他也不是没有打听过案件。所以也不防备,直接说道:“他们娼馆里掌柜的弟弟也有断袖之癖,那晚在后院的厢房让人来了一下!房里起了火,伤他那人也逃了。本来娼馆的主家已经赔了他银子,他又觉得不够,才来我这边告状。”

赵士程装作不信的样子问:“这样的,娼馆的主家也肯赔钱?这不是讹人吗?”

宋照说:“所以让我为难啊!那个管事的和他弟弟可不是百姓,并未卖身。他挨了一下,又被火烧伤了,不依不饶的,索要银子也是一涨再涨。”

赵士程问道:“他哥哥也不管管?不怕弟弟闹的太凶,把他的差事闹没了?”

宋照:“怕什么?主家觉得失了火不吉利,再说那把火把娼馆烧了个干净,主家干脆把那里平了,地方都卖出去了。”

赵士程心里觉得不对,就算是失了火,最开始也只是后院那一间偏房起了火,娼馆里那么多小倌儿在,救火应该不是难事,怎么就一把火把整个娼馆都烧没了?何况临安城里是有救火队的!

赵士程心里疑惑,也就问了出来:“舅舅,怎么救火队没有过去?”

宋照说:“说来也奇怪,救火队去的路,基本都被堵死了,要不就是发生了骚乱。等处理好再过去,火势就控制不住了。不过人家主家没有说什么,民不举官不究,谁还管这个闲事。”

见吴文斌只是伤人,不是背了命案,赵士程也就松了口气!

至于失火一事,赵士程觉得里面有蹊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娼馆里那么多人,当天又没有接客,不应该让火势变得那么大。

又略微坐了坐,宋照就赶人了!他是京兆府尹,事务繁多,可没有时间陪着外甥在这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