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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得福

销雪冷笑:“呵,那本婕妤是否可怀疑你们娘娘贼喊捉贼,故意往汤内放麝香栽赃嫁祸本婕妤?这不比本婕妤动手简单多了?”

碧何哭道:“婕妤真是好狠的心,那可是娘娘亲生骨肉,怎么舍得下药啊!”

销雪:“不是没小产吗?本婕妤看若是如此你们娘娘才是真真狠心!本婕妤再问你本婕妤为何要害你们娘娘?本婕妤可和你们娘娘结仇?”

碧何:“阂宫上下谁不知娘娘心悦陛下,又受了打击,看我们娘娘有孕颇得陛下青眼一时嫉妒也是有的!我们娘娘素来心直口快,保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婕妤叫婕妤怀恨在心有意报复!再者,婕妤睚眦必报对付起娘娘来自不会心慈手软。”

销雪心说我谢谢你,拍手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啊,本婕妤见你眼生,是几等侍女?入宫几年了?一直都在锦瑟殿做事?”

这一个拐弯叫碧何不知所措:“奴婢二等侍女,入宫八年,之前也伺候过别的殿。”

销雪笑道:“好啊,一个二等婢女在重重诘问之下口齿清晰,言之有物,做一个二等可是真真委屈,竟不知你是天赋异禀还是你身后之人悉心调教,若你折损在此可要叫你主子平白伤心。”

众妃一时神色恍然。

“刘太医,我且问你这汤里麝香用量几何?”

太医看向淳祈帝,淳祈帝点头。

刘太医:“约莫半半钱。”

“这样的药丸携带身上可会入体?”

刘太医点头:“自是会的。”

“几日会入体?”

“这样的量,约莫二日。”

“好,既如此,碧何说鱼尾日日携带,劳烦太医帮鱼尾诊脉,看她体内可有麝香。”

销雪看着碧何脸色一紧。

刘太医自是诊脉,回道:“鱼尾姑娘体内并无麝香。”

“好,刘太医,我再问你,麝香取用太医院可有记录。”

刘太医:“自是有的。”

销雪:“碧何,我云玉殿自入宫后从未取过麝香,宫内所有嫔妃送来的东西皆登记入库,自家中带来的亦记录在案,本婕妤自可自请搜宫,看我宫内是否有这害人的东西,或者有谁送了我这害人的东西。而锦瑟殿呢?是否也该搜搜?是否也该查查有无取用记录?”

“再者,其他宫殿呢?总有些狐狸尾巴该露出来了,碧何,你说,若是此般行事可还满你背后主子心意啊!”

“碧何,本婕妤再再问你一次,你可亲眼所见鱼尾放了东西?这一路上你再未碰见其他人?你当真确定是鱼尾所为?这碗可是御膳房的?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你背后的人叫你放的?还是惠昭媛自导自演?亦或是谁人技高一筹?皇后陛下都在呢,你可据实说来!”

碧何咬唇:“奴婢…奴婢…”

销雪跪道:“陛下,妾自未做过!一则妾身年纪还小但又不是不能生;二则妾身虽心悦陛下也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妾都自请闭门索居更无从害人之说;三则妾身虽与惠昭媛有口舌之争,但皇后娘娘也知道妾将惠昭媛、嘉德妃、月兰夫人等都作姐姐,从未主动顶撞,更无从记恨;四则碧何此人值得深究,此等行事做派明目张胆又漏洞百出;五则妾身行事受外祖父母教诲,从来磊落光明,更不会做辱没我秦承一脉以及云家、萧家之风!”

“此等贱婢今日就敢攀咬妾,妾请陛下明察,还妾清白,要搜宫要禁足要如何妾都无怨,只求水落石出正我秦承一脉以及云家、萧家之风!”

淳祈帝憋笑,心说这小嫔妃当真是伶牙俐齿却偏偏铁骨铮铮,也不辱没秦承血脉,好一个正风之说!

内室,传来惠昭媛气恹恹的声音:“贱婢!你是谁人派来的,好生歹毒心肠!既害了本昭媛,又攀污云婕妤,求陛下定要查出这幕后之人呐!”

销雪心说惠昭媛这话可真是巧啊。

淳祈帝轻飘飘扫过碧何:“纯如好生将养,朕自会替你做主。”

碧何咬牙直愣愣冲向木柱,一时无人反应过来,众妃惊呼,碧何倒地而亡。

眼睛还睁着。

销雪冷哼一声,淳祈帝暗忖对比之下这小嫔妃可真是镇定得很,饶是皇后面色都一阵青白。

淳祈帝淡道:“皇后,此婢攀污婕妤,死有余辜,赐五马分尸。皇后且好生查案,务必找出这戕害皇嗣、攀污嫔妃之人。”

皇后应声,淳祈帝自甩袖离去。

见销雪愣在原地,淳祈帝转头哼道:“还不走?”

淳祈帝眼睁睁看销雪泪珠忽而涟涟,却又挑起盈盈笑意,“走!”

淳祈帝微微晃神。

啧啧,淳祈帝带走销雪,惹得众妃面色难堪,月兰一时攥紧了手。

楚皇后自得收拾残局:“都散了吧,本宫去看看惠昭媛。”

淳祈帝走在前头,销雪屁颠颠跟在身后。

但帝王走得太快,销雪:“陛下,等等妾。”

淳祈帝脚步微顿,销雪跑上前来,轻拉帝王衣袖:“陛下,谢谢您信任安宁。”

淳祈帝冷哼一声,也没甩开小嫔妃的手,他低眼看去,小嫔妃纤纤眼睫下唇角弯弯。

她心悦他,阂宫皆知,真真是大胆,大胆极了!

华阳殿

淳祈帝:“不闹脾气了?还要离群索居吗?”

销雪跪下,低眉顺眼,嘟唇:“妾错了。”

淳祈帝哼道:“安宁何错之有啊?朕看阂宫上下还有比安宁更嚣张之人?”

销雪挪挪步子,抱住淳祈帝大腿,抬首,巴巴地看着淳祈帝:“妾错了,哪哪都错了。”

淳祈帝冷笑:“呵,朕不敢领教安宁歉意。”

销雪的手箍得更紧些:“陛下,莫同安宁滞气了,您就原谅安宁吧。妾闭门思过好些日子,知道是妾鲁莽了,陛下心忧妾才会让妾看信的,阂宫有几人有此殊荣?是妾一时想歪了,辜负陛下好意,这是一错。”

“呜呜,再者,不论陛下出于何因,陛下都已经真真照顾妾了,妾还不知好歹,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是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