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辅助者
\喂！你个贱种，给我站住！\一个男人大叫着，\ 等老子抓到你看老子不把你弄死！\
他毫无忌惮，声音非常大，骂的也很难听，完全不管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然后是一个带着斗篷的女孩，她一跃穿出街道，速度非常快，来到到了地下城入口的广场处。
也就是我在的地方。
总感觉和她对上了眼，但我感觉不真实，因为我是戴着特里娜给的面具的，她看不到我的眼睛。但确实，她在往我这边跑。
我觉得该走了。
“请救救我！”
她的速度超乎我的预料，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角就开始求救，低着头求救。
好吧，看来走慢了——追她的三个男人真的很壮，我开始考虑一个不会让我内疚一阵子的解决方法。
“请救救我！”
她再次求救，声音颤抖，拽衣角也更用力，但看来她并不想用一些真诚的眼神打动我，明明那才是求救的最好利器。
低头，死死的低着头。
“你个贱种！”
我循声看去，三个男人气势汹汹，不过似乎在看见我之后就停下了脚步。
\请到我身后来。\我将女孩拉到身后，决定先问清楚情况。
我当然打不过这三个男人，不过即然他们停下，并且面露胆怯之色——那么只需要一言不发的站好盯着他们，他们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啧，我来！\一个男人往我这边迈出一步，但立马被另一个男人拦下。
\你傻吗？他可是戴着先行者面具的，你这种再来五个他也绝对能轻松手撩倒——先行者大人肯定是想要那个亚兽人，赶紧走赶紧走。“
哦.......原来这个面具是先行者面具——特里娜的先行者面具？！
喂喂，不是说去那种地方天天冒险，非死即残吗？
到她这里怎么一点伤都看不见（参考早上在更衣室），她到底有多厉害？
三个男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转身离开。
作战成功。
\我们过去说吧。\见女孩仍低着头，也不肯放开我，我就开口提议道。
\嗯。\女孩点了点头。
两人坐到了广场的长凳上。
但她仍不肯抬头，戴着斗篷，我连她侧脸都看不见。
\没事喽，他们已经走了。\
\嗯，谢谢您。\
嘛，看来以后不能带着这个面具在外面乱逛，甚至敬语都用上了，还是先闪吧，再说什么肯定要节外生枝。
于是我起身向地下城走去。
............
呃............这条路， 感觉不管再走几次我都还会是怕。虽然我只是第二次走，没资格说啦—— 明明外面这么多冒者，怎么就没有一起的呢？
\呜——“
\咦？！\
我不成器的发出了声音 ——但这叫声也太恐怖了吧！史莱姆和穴鼠变异了吗？！
对不起，特里娜，看来今天的饭钱只能用老板娘留给我的拉你付了。
你再怎么用鄙视的眼光看我都行，
甚至可以踩我几脚，
我会好好享受的。
但真的很恐怖，黑漆漆的通道里传来怪异的叫声。
我调头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向出口冲去，慢一点都是对我内心恐惧的不尊重。
但刚好有一男一女从我旁边走过。
\唉，呜呜菇怎么会出现在离出口这么近的地方？\女生用略显娇气的声音问道。
\嘛，谁知道呢。\男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待他们走远，我转过身来，然后掏出匕首，
很好！
今天的新目标，乌乌............ 鼓？咕？如？不管了，先找到再说！
于是我向下跑去。
\呜—— \
就在前面不远处！我慢下脚步，压低身子，跨过一道坎，最终发现了目标。
确实是呜呜菇，因为它就是蘑茹。
小小的一朵 ，大概高到我脚踝处。白色的身子黄色的伞帽。有一对小眼睛和个小嘴巴。一边呜呜的叫，一边向前跳，发现我时还抬头呜了我一下。
我就这样看着它跳进右边墙壁的小洞里。
不好，
有点可爱。
想养一只。
当我往洞里看去时，菇已经不见了。
算了，下次再说。我继续朝地下城进发。
嗯，特里娜说戴上面具就好了，但我进来这么久， 也没发现什么新奇的啊。
想着，我踏入了昨天的那块区域。
”欢迎，特里娜小姐。
\嗯？！\
一行字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化成一条条波纹荡漾开来。
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启动了一样，我的视线边缘嵌上了羽化的蓝色光路。
\您目前已经踏入正式区，探索者功能已启动。\字幕没再形成波纹，而是直接消失。
这真的是这个世界能有的东西吗？！
还没我惊讶完，光路由蓝闪到了黄色。
\请进入战斗状态。“、
视野中出现了两只史莱姆和穴鼠。 这可比昨天难搞啊。我不自觉的将匕首架到面前。
\您没使用役使且使用了新武器\一次性似乎就显示这么多字。
\要开启训练模式吗？\
呃，声控吗？我尝试性的开口：\是。\
字幕消失，视线中央多出了一条横向的白线。
\正握\/反握\
\额，正握。”
白线稍稍变细，且向上移了一点。
\请保证目标中部与白线对齐，挥刀轨迹同时切割目标与白线。\
\额？\
字幕消失，光路闪到红色。
一只穴鼠迎面扑来，我下意识抬头，白线恰好穿过它的腹部，且瞬间变红。
\切割目标和白线！\我抬手向二者交叉处挥去，一股厚实的割裂感从手上传来——穴鼠身上被开了道大口子，飞向了一边。
我看向刀刃，上面沾满了红色的鲜血。
\这真是，立竿见影啊！\
我立马调头对向史莱姆，它是最大的威胁。向前冲到白线变红的一瞬，我立马挥刀切割二者。一股软滑的触感传来，史莱姆融化。
\wow!\这简直像开了辅助瞄准一样！
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
\呼.........呼.........\
比想象中的要累啊，挥砍这种东西。
我将匕首收起来，光路也重新闪到了蓝色，白线消失。
\请继续探索。\
开玩笑，你真以为我是特里娜啊。
\第一层\/第二层\/第一层\
唉？！原来第一层还有空间吗？
\建议您向下探索。\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选择左边了。
这三条通道昨天当然也在，只不过被我忽视了而已。
大约走了五分钟，我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一个布满蓝色水晶的地方。
它们嵌在石柱里，岩壁上，有些簇拥的单独长在地上。参差不齐，闪闪发光。
中部有一个湖泊，大致成一个椭圆形，蓝水晶的光映射到里面，仿佛它自己在发光。我抬眼望过去——光蓝的透明。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入其中。
不过这种感觉在看到穴鼠和史莱姆后就立马消失了。我再次拔出匕首，光路也再次闪红。
看来今天的饭钱有着落了。
...........
\叽！\我将匕首插入最后一只穴鼠腹中， 它在地上不断挣扎着发出哀嚎，血从它的小腹喷到了我衣服上。十多秒后它才渐渐停止了行动。
我抽出匕首，割下它的尾巴，它的身体随即消散。
不得不说，这穴鼠小小的一只出血量不挺大的， 我衣服裤子上沾的到处都是，血腥味稍稍让我有点反胃。
我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然后将其收好，摘下面具之后向冒险者大楼进发。
\给您，五百拉尔。\橘红短发的女服务员笑着对我说。
这几天接待我的好像都是她，不过我去的都是一个窗口就是了。
“谢谢。\我一边道谢一边将拉尔都装进老板娘给的袋子里，然后准备离开。
\那个夏和寻先生！\她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啊？有事吗？\
\那个，杀满一百只一层的魔物就可以竟升到\d\级冒险着了哦，我只是提醒一下您已经杀了四十只了。\
\哦，原来已经杀了这么多了吗？\
\嗯嗯，\她笑着点了点头，\您进步的很快呢，明明昨天才赚了一百拉尔，今天就能够赚五百拉尔了。\
\啊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有人帮忙嘛。\
\唉，您是说有人和您一起下地下城吗？这样的话交素材应该两个人一起来哦。\她用稍稍有点责备的语气说道。
\不是啦，不是\我连忙摆手道，\只是有人给我是供了一些装备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抱歉。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带着歉意笑道
\没事没事。”
\不过在到达d级冒险者之前，我还是建议您去和辅助者合作呢。“
\唉？\
\只有这样您才能赚到足够的拉尔去更换能下第二层的装备哦 ——特别是防具。\说着她将视线挪到我身上。\
\啊........也就是说下第二层必须得有防具是吧？\
我一直以来可都是轻装上阵，哪里去找什么护甲。
\嗯，所以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和辅助者合作哦。\
辅助者........
\有什么问题吗？夏和寻先生。\
\啊，设什么，感谢你的建议。\
”没有，您客气了，毕竟您是在我这里注册的新人，义务上我要帮您尽快变强。\她笑着回道。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说话温柔，为人着想，长得可爱，应该很受欢迎吧，接待员小姐。
我走出冒险者大楼，夕阳已经把街道染红了。
辅助者.........算了，问特里娜吧。
————
\钉铃铃~\
我推门而入，但店里的状况让我有点吃惊——客人很少，夕阳从外面照进来，多少有点冷清。
特里娜坐在柜台前，似乎在忙什么，并没有理会门铃。
我先是进了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后坐到了老位置上想看看她在忙什么。
\你要吃什么？\她突然冷不丁的爆出一句。\黑兽排可以吗？一百二十拉尔。\
\嗯，可以。\
\那自己去后厨和他们说吧。\
\啊？\
\没看见我很忙吗？\
”.........“她不会对每个客人都这样吧？大概也能理解人为什么这么少了，我向后厨走去。
\有什么事吗？小子。\一位大叔坐在后厨里，见我进来有点凶的问道，\这里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呃，特里娜叫我来的。\
\啊？\他站了起来，眯着眼看我 \哦，原来是你小子啊——有事快说！\
\总之，一份黑兽排。”
\黑兽排是吧，知道了，快出去快出去。 \他朝我摆了摆手，像赶小狗一样。
好凶的大叔。
我回到位置上，与此同时店内仅剩的两名客人离开了店，店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我趴到一桌子上，听到特里娜沙沙的写字声，后厨传来不算是很吵的滋滋的烤肉声。
呃，怎么突然好想睡觉啊...........
...............
夏和寻睡着几分钟后，修森大叔抬着黑兽排走了出来，肉在盘子上滋滋作响，热气腾腾。
特里娜像是早计划好了一样，同步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 \如何，修森叔？\
修森将肉排放在桌上，坐下来并点了根烟道：\特里娜啊，真没搞错吗？会不会是这小子骗你的——老板娘叫他把钥匙给你。然后他就说老板娘把这托付给他了。\
\我不确定，但.......我也不知道。\
修森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是不是留下来，看他的作为了——这小子，真的一点役使适性都没有。“说完修森又吸了一口烟，”也就是说，这小子不可能有役使。“
”..........“
特里娜望向熟睡的夏和寻，脸上没有表情。
”嘛，不过明天的缔结契约，你还是带着他去碰碰运气吧，没有役使，即使你的锻炼计划写的再详细，他都不可能打败有役使的人的，地下城也最多到十层，野外更是不能去。“
原来特里娜在写锻炼计划书。
她仍然保持沉默。
\虽然不知道老板娘目的是什么，以及她是如何拜托你的。但是，听叔叔一句劝，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进入不了系统是什么都强求不了的，这个你最清楚。“
说完修森站起来\别让肉冷了，我先走了。\他慢慢向外走去。
\谢谢你专程过来一趟，修森叔叔。\
修森摆了摆手，说：\谁叫我和她是老交情呢。\说完修森便走出了门。
在这个世界，役使代表了一切。有它，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下去。
而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过不能与役使结缔的先例。
特里娜望着夏和寻，脑子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假如，假如他真的与役使结缔不了的话，自己应如何做？
...........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看，才八点。 于是准备继续睡。
\儿子，快下来吃饭时啦！\
\呃？\我睁开眼，老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反应过来， 房间门便被打开，老妈走了进来。
\快点快点，都喊你几遍了！\一边说着她把我的被子给掀开。
\哎呀，知道了。\我迅速下了床，和她一起下楼吃饭。
\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玩手机？\
”不能。\
“真是的。”
大概吃了半碗以后，
\今天天气挺好的。“
我往外面瞟了一下，\嗯哼。\
\去散步吗？\
\散步，现在这个时间他们都还在上学路上吧？\我没看多妈是什么表情，继续刷着手机。
我就这样一直刷着，老妈就一直坐在我旁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儿子，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
”嗯？我没有理想。“
”........... \她表情突然就难过了下来。
\哎呀，我还记得啦，我说过我想成为很厉害的人保护你们啦，行吧？“
这种事情哪家的小屁孩没说过？
老妈终于转悲为笑：\你们\包含哪些人呢？\
\当然是你，姐姐，爸爸了，不然还能有谁？\
\不 \老妈摇了摇头说：\一定还会有人的哦。
\啊？\
\在你的生中，一定还会遇到你想保护的人的，到时候，或许你就想去上学了呢。\
\!\
我猛的一下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柜子。
哦，原来是做梦啊...........奇怪的梦。
我挠了挠头站起来，看见了我的黑兽排，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一直盯着我的特里娜。
我又坐了下来，理了一下头绪，看来是在等菜的时候睡着了。看来下地下城比我想中的还要让身体疲倦。
\给。\特里娜把兽排递了过来，\应该还有点温度。\
\谢谢。\店里没开灯，只剩下几抹暗红的余辉提供点光亮，大概只有我和特里娜在店里了。
\你不吃吗？\、
\呃，吃。\
\那快吃。\
\你一直盯着我，我也吃不下去啊。\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罢了。\
\哦..........\说着，我开始吃起来，确实还有点温度，不过不多。 一直能感受到特里娜的视线，但她那样说，我也只能装作没感受到了。
\你今天赚了多少？\在我吃了十多口后，她开口问道。
我咽了一下口中的肉，说：\五百拉尔。\
\是嘛，也还不错。\她终于将头扭朝了前方
\今天这是，打烊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我用余光瞟过去，总感觉她有点无精打采的，不过她的木头脸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这样觉得。
\明天早上，你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圣贵遗迹，明天有一个和役使结缔的仪式。\
”是嘛。\总感觉兴奋不起来呢。
毕竟役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明天就能了解清楚了吧。
说到这，我吃完了所谓的黑兽排。味道有点像猪排。
\哦，对了，特里娜，想问你事。\
\说。\
\辅助者，是什么？\
\嗯？\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谁告诉你的？”
\呃，冒险者大楼一直接待我的女服务员告诉我的， 她建议我在达到\d\级冒险者之前和辅助者合作一段时间。\
“辅助者，顾名思意就是辅助的角色，一般是亚兽人干这行，你去找那种身材矮小的戴着斗篷的大概都是 ——规则便是你们一起下地下城，赚到的拉尔再按照商定好的分就行了。”
我没想过她能回答的如此干脆且详细。
嗯，这和其它冒险者组队下去也没什么两样嘛。”
\不。\
\啊？\
\亚兽人是成为不了冒险者的。 \特里娜的表情然微妙起来，\而且，获得的拉尔，作为冒险者的你想怎么分都行。\
我皱起了眉头，没听得太懂。
\也就是说，\特里娜借着暗红的光线看向我，\像大街上的垃圾一样存在的亚兽人，违背了其它种族的话，会被抓起来打死扔到垃圾堆。\
\种族歧视，是吧？\
\所以说，和辅助者一起下去与你说的与冒险者一起下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
\怎么了，这种东西很常见吧？\
\确实.........\即使在那边也挺常见的,\冒昧问一下，特里娜\
\嗯？\
\亚兽人是怎么定义的？\
长着动物器官的人——大概就这样来概括。\
\也就是说，就像一个人长了尾巴或者动物的耳朵，是吧？\
\嗯，还有复杂的分化，有兴趣自己去找书看吧。\
小巷里的两姐妹，我记得妹妹是叫菲尔。
我又想起来那天她姐姐很突然的就把我走赶走。
两人还活着吗
\怎么，见过了？\
我点了点头，回道：\我在小巷里见过一对姐妹。\
\是嘛，如果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找到，那她们可就惨了。\
“..........\
\我可先说好，别想着英雄求美什么的，到时候我可不帮你撑屁股。\
\嗯。\我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今天就到这吧，\特那站起身来，\今天你就看店吧。\然后她突然以一个我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走到了门外，拉上了门，然后我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迟疑了几秒过后，我走到门边试探性的拉了拉门——真的上锁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看店啊喂！
这根本就是非法监禁吧？！
\喂，特里娜！\我敲了敲门喊道，
但无人回应。
这家伙真就走了！
我又敲喊了几下，无果。
我又回到位置上坐着，不过却是在刚才特里娜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嗯？什么时候留下的？\我将其拿起来，借着店内最后的一丝亮光看到了一排秀丽的字：“至少比桥洞舒服。“
我盯着纸条，又坐了许久，直到双眼完全漆黑。
我揉了揉眼，站起身向二楼走去。
真是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留个纸条就跑，还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