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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英雄救美差点修罗场

桑绵情绪一剧烈波动,泪失禁的体质便又开始彰显它的存在感了。

眼尾快速浮上潮红,目光湿湿漉漉的,任谁看了不心动?

特别是在这座弱肉强食的浮空典狱中。

那些恶劣的目光,变得愈发直白大胆了。

桑绵被这种毫不掩饰的下作弄得恶心反胃,只想立刻离开。

可现在这情况,多少有点进退两难。

武力值为零的他连一个都打不过,更别说那么多个了呜qAq

桑绵一边谨防神经病靠近,一边退而求其次地小声问道:“77,有没有道具呐?”

“有的!宿主放心,绝对不会让任何神经病靠近啊啊啊——!!!”

桑绵:……77的精神状态怎么看起来比他还要美丽?

他正准备假装从衣服里掏出一棍子……啊不,一道具,给这些离谱的神经病一个震碎三观的surprise,没想到——

忽见一个身影闪入人群,目标明确地给离桑绵最近的那个犯人来了极凶狠的一脚。

“啊——!!”

被残暴地一脚踢开的犯人当场尖叫。

他摔在地上撑起身子,想找几个共犯一起同仇敌忾一下。

却陡然发现,这一个个往日都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竟都惊恐噤声。

死一般的鸦雀无声。

那些目光也再不敢聚焦在桑绵身上,惶恐得只顾连连后退。

被踢开的那个犯人也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反常。

这监狱里能引起众恐的,没几个……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

可还没等他看清,那可怕的力量再次击向了他。

这回,他是真真正正地被踢到了远在数米开外的墙体之上。

碰撞后落地的一瞬,“咔嚓——”

渗人的可怕脆响,疑似四肢的骨骼皆一齐粉碎了。

“呃啊……”

他快疼得叫不出声了,七窍流血。

喘得快要岔气了。

模糊之中,他终于勉强看清了来人的脸。

可直到彻底失去意识前,他都无法理解——

一只娇弱无害的小猫咪,为什么会被这条冷漠暴戾的地头蛇死命相护至此……

秦榆站在桑绵身旁,冰冷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罪犯。

“挺有意思的啊,现在都敢欺负我的人了。”

他冷嗤。

他不过是去了趟医务室,结果一回到监舍,就发现桑绵不见了。

然后再来到食堂,就看到了这糟心的一幕。

真是应了他一开始的预感,这雪团子,在监狱里如果没有护着,恐怕活不过一天。

幸好被他看到了。

这雪团子该感谢他。

然而此时,站在拐角阴影里的白蔺熙皱了皱眉。

啧……

英雄救美被人抢先了。

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让这只漂亮小动物彻底依赖于他。

没想到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白蔺熙有点烦闷。

他看着那些一早胆大包天的家伙,现在一个个瑟缩得鹌鹑似的,太好笑了。

他没意思地冷哼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反正有秦榆在,出不了什么事了。

——确实出不了什么事,因为其他犯人都快被秦榆弄死了。

桑绵眼睁睁地看着秦榆毫不讲理地将靠近过他的都逐一击破,就跟碾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啊……?!!

鲜血迸溅,险些就沾到了桑绵身上。

这是离他最近的一次血腥暴力场面,没有任何的阻挡,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桑绵瞪圆了眼,呼吸一窒。

随即,他心跳的频率疯涨,过多的血液涌上脑袋,顿时头晕目眩。

“呜……”

他闭上眼,柔软地嘤咛出声。

桑绵这才切身体会到,系统介绍里的猛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要是放到他身上,真就一秒都不能多活的!

也怪不得狱警会“贴心”地提醒他,不要惹到那三位舍友。

现在的他简直不能更懂了。

嘤。

接连的几出血案,不仅震慑到了桑绵,那曾动过妄念的一圈犯人更是惧怕地缩头缩脑,生怕成为秦榆的下一个报复目标。

他们也不敢跑,因为他们知道,以秦榆的速度想追上他们,太容易不过了。

秦榆冷笑:“你们这些家伙,也配当猛禽?一个个欺软怕硬的,还不如直接去下水道里干老鼠的活,嗤。”

没有人敢反驳。

而且因为曾经出现过的群殴事件——

一个小团体曾仗着人多,想以多欺少围殴报复秦榆,结果反被碾压。

还死了两个。

从此再没有人敢和秦榆动手。

除非是冲着找死去的亡命之徒。

秦榆扭头看向此时离他最近的另一个罪犯,语气幽森:“说话啊。”

“噗通——”

他竟是直接被吓跪了,浑身上下哆哆嗦嗦,狼狈得当真还不如下水道里的老鼠。

老鼠么,至少还能活呢。

“我、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求、求求你……”

毫无意义的辩解。

秦榆冷笑着一手碾碎。

接连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桑绵双腿发软,没有拿着餐盘的手向身后不断探寻。

指腹刚一触及冰凉的桌面,他就脱力地瘫坐了下去,捂着胸口直喘气。

“呼、呼……呜……”

桑绵不住地落泪,他越想控制,泪失禁的身体却反让泪水涌溢得愈发厉害。

他只能努力克制呜咽出声,亲眼目睹秦榆暴力镇压了所有意欲垂涎的罪犯。

一个都没死,但一个个的又好像都快死了。

是难以描述的恐怖画面。

即便知道秦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也知道秦榆当下的利爪不会朝向他。

可理智和感性向来是分开的。

桑绵完全不是那种,刚看完血腥b级片就能立刻开心干饭的人呐!

他就是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小笨蛋。

更是只怕鬼怕血怕疼的娇气小猫咪。

不要为难他啦qAq

以秦榆为中心的方圆十米皆是猩红血液,基本完全没了干净的落脚地。

秦榆杀红了眼,直至把最后一个罪犯都解决完毕,转回身子,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把那娇气的雪团子也给一起吓到了。

从来没养过娇气小动物的秦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该怎么哄。

这时,全程毫无存在感的狱警终于出现了。

要说饭堂里本来一个狱警没有?

那自然不可能。

只是一见秦榆动手,自知无力阻拦,就去通风报信了整整十分钟罢了。

“咔哒——”

皮靴敲地的利落声响有节奏地传来。

“秦榆。”

清冷肃穆的声音随即在死寂的食堂内响起。

熟悉的声音,桑绵猝然含泪望去。

是那位典狱长。

……他发现自己原来至今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虞衔月经过桑绵时侧眸轻瞥了眼。

恰好对上了那道轻微颤栗着的湿漉视线。

略微一怔,虞衔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再次冷厉地凝向秦榆。

只有桑绵仍旧无声地迷离着。

他刚对上的视线竟是看不清源头,如同来自无际深海的潜渊,引他深陷其中。

而虞衔月已经来到了秦榆面前。

秦榆拍了拍手上的血污,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有事么?”

他甚至懒于直视虞衔月,以一种毫无所谓的态度,吊儿郎当地立在原地。

虞衔月垂眸扫视惨状,顿觉不悦。

他目光不善地盯着秦榆:“主动寻衅滋事,还造成多人伤残,罪上加罪——”

“还没被关够吗?秦榆。”

秦榆闻言,冷冷地“呵”了声。

他总算肯抬起眼,面露不屑:“虞衔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话音微顿,秦榆扭头看着桑绵:“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团子,除了你,也只有我们三个有本事护着他了吧?”

“可你做不到,因为你都遵守最基本的规章,维护浮空典狱明面上的公正和秩序。”

“就连现在也是。”

秦榆终于看向了虞衔月,一字一顿地嘲笑道:“多可悲。”

虞衔月却恍若未闻,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平淡。

他双手戴着深色皮质手套,执着银白镣铐,声音冰冷得似乎没有任何作为人的情感:“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秦榆没有动,微微眯起了眼:“你明知道,今天如果没有我,他会有什么下场,不是吗?”

虞衔月仍不为所动:“听不懂人话吗?”

秦榆郁闷地嗤了声。

得,他也清楚虞衔月的某些信念能多坚定,从来没有回旋余地。

而且动起手来,大概率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刚好他也还没解决一听到桑绵的声音就心痒的问题,去禁闭室躲个两三天倒是未尝不可。

他便敷衍地应道:“行行行,走吧走吧。”

却没想到,虞衔月转身就把他扔给了一旁的普通狱警:“你,带他去。”

狱警连忙点头应声。

秦榆跟着狱警走出食堂前,回头望了眼。

秦榆:?

好啊这狗东西,独自留下来和桑绵过二人世界是吧?

还有他刚救下来的雪团子,一转头就投进了他死敌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