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神病院的旧日凶杀案
直至晓恬的哭声远到逐渐消失不见，祁殊晏才把桑绵重新放回地上。
至于桑绵刚才的那些挣扎？
那当然是没什么作用的。
毕竟要是有作用，他前面也不会被三个坏东西轮流欺负了。
前脚才落地，桑绵后脚就准备追上去。
不过刚跑了两步，他又犹疑地回头打量了两眼这个穿警卫服的男人。
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真的不是祁殊晏吗？
但无论他怎么打量，男人都一如既往的神情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又实在不像祁殊晏。
算啦，目前还是晓恬和院长重要，救人要紧。
不再试图确认男人的身份，桑绵转身拔腿就跑。
祁殊晏没再出手阻拦，只是不爽叹气：“不就是换了个脸，这就认不出来了。啧。”
桑绵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以前，他也迈步跟了上去。
刚追进光线不明的深处，浓烈的血腥味就直冲脑门，桑绵险些反胃作呕。
怎么跟之前下一楼一样的情况。
桑绵难受地捂上了鼻子。
又走了几步，随着周遭的愈发安静，桑绵耳边的其他杂音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他的身后，有其他脚步声。
谁？
桑绵微不可察地一顿，心底骤起不安，不禁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回想起刚才那几人拖行晓恬和院长的野蛮行径，他就忍不住地直发颤。
别是那些人吧……
桑绵缩了缩脑袋，立刻加快了脚步。
不料跟着他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桑绵的心跳也达到了顶峰。
“唔——”
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那瞬间，桑绵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被抓住了呜。
“乖乖，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桑绵猝然一愣。
下一刻，不知为何，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
“你——你是不是故意吓我的！”
桑绵吸了吸鼻子，努力将泪水憋回去一点。
还故作凶狠，想要指责祁殊晏。
只可惜带着哭腔，倒更像撒娇。
祁殊晏笑了下，娴熟地抱起桑绵：“嘘，带你进去，这些人不能跟太近。”
闻言，桑绵才收住了声音。
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祁殊晏一眼。
坏蛋！永远的坏蛋！
祁殊晏行走的速度比桑绵快上许多，动静也更轻，几乎悄无声息地就追上了。
没想到最终的目的地，竟然还是院长办公室。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祁殊晏放下他，帮他推开了门。
“乖乖，我在外面等你。”
留下这句话，祁殊晏就消失不见了。
桑绵蓦地呼吸一窒，办公室内的景象就已经映入眼底。
不知是否有祁殊晏的功劳，其他Npc一个不见。
而晓恬和院长则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虚弱挣扎。
桑绵捂着胸口喘了口气，然后连忙跑向两人。
可才没跑两步，身后虚掩的门竟又一次被推开了！
桑绵被吓得心脏几乎一停。
这次肯定不是祁殊晏了。
说真的，他的心脏也没那么好，那么能承受惊吓的呜qAq
一个两个都好像和他过不去似的！
桑绵草草环视了一圈，也不管有用没用，就仓促地溜到了一排资料陈列柜后。
但他实在太过紧张。
以至于途经转角时，他一不小心就踢到了柜子边沿，猝然发出了明显的一声钝响。
刹那间，他被吓得冷汗直流。
完、完蛋了呜……
桑绵努力地蜷成一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在柜子的缝隙间探头探脑。
只见那个进来的男人确实瞥了一眼桑绵这边，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决定晚些处理。
但无论是哪个，桑绵都短暂地松了口气。
“呼……”
男人继续往前走，最终停在院长的面前。
他冷笑一声，轻蔑地抬脚碾上了院长的手：“好久不见啊。”
院长痛得表情近乎扭曲，但死死咬牙，倔强地没有叫出声：“你什么意思！”
男人轻呵了声：“什么意思？我看你分明明白得很。”
“徐阳，你没资格怪我！”院长强忍疼痛，艰难说道。
“没资格？”徐阳闻言，感觉更好笑了，“莫非，你还觉得你那样做是对我好？”
院长不断地倒抽着凉气：“没有我，也有别人，那个机会本来就是轮不上你的！”
徐阳听罢，直接大笑了起来。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啊！”
话音落下，他也敛起了笑。
同时，脚下碾压的力道不断加大。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骤然传出，在近乎死寂的办公室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院长没有叫出声，但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视线也开始疼得模糊。
一旁的晓恬自徐阳进来后，就抖得不敢发声，就连哭都是一颤一颤的。
她看到徐阳踩碎院长的手骨还不够，还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把剪刀。
“别、别，不要！”晓恬恐惧地叫道。
徐阳勾着一抹诡异的笑，看了眼晓恬，就重新把目光投向院长。
“不说那个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你和你的小情人，只能活一个喔……”
院长疼得浑身痉挛，直摇头，发不出声。
徐阳蹲下身，用冰冷的剪刀玩味地拍了拍院长的侧脸：“怎么，不选吗？”
“不选的话，我就杀你了。”
说着说着，他还笑了起来。
在剪刀尖刺入院长脖子的前一秒，院长突然大叫了起来：“我要活！我要活！”
徐阳收回了剪刀，挑眉：“真的？”
院长疯狂点头。
晓恬听到答案的一刻，绝望地泪流满面。
“啊——！！”
剪刀落下的一瞬，桑绵就捂上了自己的眼睛，血腥的屠宰场面一点没敢多看。
他其实最后也没弄清楚，徐阳究竟杀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因为晓恬和院长的惨叫，他都听到了。
血腥味浓重得，好像整个办公室都被扔进了血里浸泡。
遍地可怕猩红。
然后，这个世界，像是玻璃一般开始崩裂……
“呼、呼——”
桑绵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瞪圆了眼，睫羽惊慌地抖动不止，唇中也不停直喘。
像一只被吓懵了的猫咪。
忽然有只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愣愣地看过去。
“希希希绫——！！”
话都说不流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