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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十年不见弟李灼

李秋并未有将元真的话放在心上,也只是觉得他口中的惊喜,应该是指子灵夺得斗法大会炼气期排名第一的事。然后便仔细想了想,又将子灵叫了过来。

其实实际上李秋该交代的事情,已经跟子灵交代的差不多了。历经十日的斗法,无论是从斗法经验上,还是从别人斗法时吸取的教训上,子灵都已经有了一个质地飞跃。

此时的子灵再不是那个总是低着头,连李秋的眼睛都不敢对视的懦弱之人了。当然,最让李秋感到欣慰的,则是子灵真的“灵”了,斗法之时颇能做到审时度势,智计百出。这才能在一众炼气弟子中脱颖而出。

不过,他心中的那种不安感还是没有改变,总是将飞剑持在自己手中。即使他已经改变了将飞剑在双手之中来回交换的习惯,但是却总是剑不离手。

李秋并不想深究,他相信,只要随着修为的加深,特别是斗法经验的丰富,只要子灵打败的人越来越多,那么他心中的这种不安就会慢慢消退。

“明日的斗法,你可有什么想法?”李秋想了想,开口问道。

子灵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头。他似乎也觉得太女长琴非常棘手,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来克制她的移形换影,因此便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李秋前辈的问题。

李秋笑了笑,突然说道:“说起来,太女长琴的三才剑阵,还是我教给她的。”

子灵“啊”地一声,显然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意外吗?”李秋背着双手走了几步,随后就将当初去清微阁送信,被素心亦娴拉去与宗内弟子比斗,最后太女长琴请教他剑阵的故事给子灵讲了一遍。

“对于剑阵我其实算不得精通,只是跟太女长琴提及了自己的一点体悟心得。就算我也没有想到,这女子在剑阵一道悟性如此之高,竟然用两把飞剑就施展出了三才剑阵。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在炼气弟子之中,她的剑阵资质应该无出其右者。”

“如此说来,前辈也算是太女长琴的半个师傅了。”子灵诚心诚意的说道,他也没有想到,太女长琴如今的剑阵造诣,竟是李秋前辈调教的结果。

李秋长叹一声道:“昔日里的无心之举,却不想给你造就了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天道……对于剑阵,其实在你们修为相差不大的情形下,并没有很好的破解之法。”

李秋停了停,回忆起自己在遇到幻阵、剑阵、法阵时的旧事,最后说道:“非要说抵抗剑阵之威,有这几个途径:一,神识强大,可以提前感知对方的灵力波动,从好躲避攻击;二,以阵对阵;三,以力破巧,也就是凭借强大的攻势将其攻势化解。本来我想说还有第四种方法,就是先手,趁对手还没有出手之前将对手制住。可惜,斗法台相隔三百丈,你们要做到这一点基本没有可能。”

子灵认真地听着,李秋每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特别是李秋说的第四点,他更是引以为然,点头不止。

“所以,明日你与太女长琴的斗法,将会是一场苦战。我断定,明日里太女长琴一定会更换一柄甚至两柄飞剑,以便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你的飞剑虽然还算不错,但是无论锋利、坚韧还是速度,还是差得太远了。你还记得长春宗追月的那个铁胆法器吗?”

子灵立刻想起了天心中的鸿北,他的飞剑刚刚出手,便被追月用一个铁胆样的球状法器断为两截了,接着便落败灵力。于是便点了点头。

“估计你明日面对的就是那样的飞剑了,即便不如,也会相差不多。也罢,既然我已然带你到了这一步,便送佛送到西吧。将你的飞剑拿来。”

子灵便立刻将手中的飞剑双手托着,恭恭敬敬地奉上。

李秋接过飞剑,看了一眼,接着收好。对子灵道:“你且去打坐歇息,我要找个清净之地,将你的飞剑重新祭炼一遍。”

说完,便出了居所。

次日清晨。

当子灵有些急切的出来寻李秋前辈时候,便见李秋迈着八方步,不疾不徐地走回来了。

李秋将飞剑还给子灵,见他一脸的焦急之色,便笑道:“莫慌,飞剑早就祭炼好了,只是我在外面的榜文上查看了一下筑基境斗法的安排顺序,这才回来的晚了。拿着,且试试这飞剑如何。”

眼前的飞剑却跟昨日与子灵分手时大为不同,不但短了一些,更是窄了许多,几乎可以用“刺”来形容了。这飞剑虽然变得窄了,但是剑身周围却明灭不定,似乎闪耀着一层荧光。

飞剑入手,一股厚重的感觉袭来。

咦,飞剑变小了,为何感觉变重了。

子灵刚要试试这飞剑的威力,却被李秋阻止了。说是让他去后山去试,这里弟子太多,万一伤着人就不好了。

子灵便觉得李秋前辈有些夸大其口,便半信半疑的去后山了。

而李秋则回到了居所,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比斗。

下午未时,筑基境的斗法大会便会开始。而李秋自己则被安排在地三组,对手是正一宗的迟风。

李秋并没有将这人放在眼中,根本就没有费心思打听此人的具体情况。无论是峨眉刺法器,还是烈芒荆棘术,都足够将此人轰下台去了。

过来不到两刻钟时间,子灵急匆匆地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刚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子灵一来,便“扑通”一声给李秋跪下了,然而他嘴里嗫喏了半响,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秋将他扶起来,轻笑道:“可还满意?”

子灵登时点头如小鸡吃米一般。

李秋再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也只能辅佑你到这里,太女长琴的移形换影能不能破,还要看你自己了。”

子灵磕磕绊绊地说道:“前辈大恩……子灵……”

李秋打断他道:“不必如此,此时快要到巳时了,就要到你登台时间了。你且先暂时平复一下心绪,少时登台斗法。青木宗众人都盼望你能为宗门夺得头筹,建立头功。”

子灵北李秋扶住,下不得跪,只好躬身深施了一礼。随后便回到居所,调息去了。

两刻钟后,子灵走出了居所。

巳时三刻,头名争夺战,正式打响。

太女长琴率先走上了斗法台。此时的她神情肃然,不苟言笑,两柄飞剑也被她双手各持一柄,握在了手里。

果然不出李秋所料,此时她手中的两柄飞剑,分别为一青、一紫,上面隐约有光华流转,一看便是难得的好飞剑。

随后,子灵上台。

禁制被激发。

不再有试探,也没有任何迟疑,太女长琴的两柄飞剑仿佛通灵一般,伴随着太女长琴的疾速奔跑,一前一后的将她护佑在中间。

子灵也毫不示弱,手持飞剑也同样冲了上去。

双方在接近五十丈远的时候,太女长琴率先发动了攻击。

手指一戳,一青、一紫两柄飞剑竟然打破了三才阵的排列,双双朝着子灵斩了过来。竟然是要凭借飞剑的优势,强行将子灵击败。

面对如此狂妄的太女长琴,子灵不惊不怒,操控飞剑挡了上去。

太女长琴面露不屑之色,她要的就是子灵的飞剑与她的飞剑对撞,以便可以将子灵的飞剑斩断。

她的这两柄飞剑,分别叫做青云、紫月,是借的前辈素心亦娴的飞剑,这两柄飞剑锋利无比,都是极品法器,少有飞剑敢与之硬撼者。

“乒乒”两声,正在观战的众人只见子灵的飞剑通体金光一闪,如雄狮猎鹿一般,将青云、紫月两柄飞剑瞬间逼退。

随后,三柄飞剑各自回到主人手中。

子灵心中一喜,脸上却丝毫不显,将飞剑遥指太女长琴,趁其刚召回飞剑的当口,施展起土锥术来。

轰轰轰轰轰——

一根根巨大的土锥拔地而起,瞬间绵延五六十丈远,犹如一堵土墙,将在五十丈外的太女长琴逼退。

太女长琴飞退三十余丈,方站定,才看清对手的飞剑竟然也是一柄极品飞剑。不但极为坚韧,而且飞剑之中应该掺杂了某些土五行的材质,这才使得对方施展土五行法术时,不但得心应手,而且威力大增。

青木宗弟子在场下轰然叫好。不少也是修习土法的弟子都满眼崇拜地看着子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子灵施展过如此气势惊人的土法术。

其他人看到之前无一合之敌的太女长琴,此时遇到了对手,都睁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不少人都在猜测,可能不久后她就要施展自己的成名绝技了。

然而子灵却不想给对方以喘息之机,眼下看到太女长琴避退,顿时就要欺身追击。

却见子灵将飞剑插到地面,然后一脚踩了下去,顿时整把飞剑没入地面不见了。

场下的观众们顿时迷惑不解,不知子灵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此幕的李秋,嘴角一挑,暗暗笑了起来,心中却不由地赞道:好一个伶俐的子灵。

将飞剑没入地下的子灵,开始发足狂奔,朝着太女长琴全力冲去。

而对面的太女长琴,起初并没有理解子灵的做法,然后当他看到子灵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两柄飞剑抛出。

就在这时,太女长琴脚底之下一柄飞剑暴射而出,直刺太女长琴双腿。

与此同时,只听“唰”地一声,太女长琴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半空,而刺向她双腿的飞剑则与青云剑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乒”地一声,火光四溅。

场下众人大哗,他们都没有想到,原来土五行的飞剑可以这么用!

再看太女长琴,移形换位之下,身子已在半空,因为不能御剑所以在空中滞留了一个呼吸时间后便开始坠落,然而下一刻,她并立刻将青云剑召回到空中,并且几乎在同一时刻又再次移形换位。

就这样,她连续不断地与两柄飞剑进行移形换位,朝着子灵飞快靠近,乍看之下,竟然似乎在御剑飞行一般。

子灵嘴角翘起,也将飞剑召回,手里挽了个剑花,顿时脚下一座土柱升腾而起,也将他托到了半空,高度与太女长琴相近。

不但如此,子灵甚至在空中行走起来,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有一座土柱升起托住他的脚步,到了最后,子灵甚至奔跑了起来。

场下的人,只觉得子灵生长了两条巨大的长腿在奔跑,立刻一阵惊叫,大呼过瘾。

两个人离着还有十丈左右的时候,开始操控飞剑斩向对方。

乒乒乓乓,一直拼了几十计,不分胜负。

一个需要不停维持移形换影,一个更是将土锥术施展了一遍又一遍,两人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的消耗着。

又拼了三四十个回合,子灵由于是跟两柄飞剑对撞,最先觉得灵力空乏,向后退了回来。

不过他怕被对方抓住空挡,先是用土灵符幻化了一个石巨人,挡在了太女长琴前面,自己连忙从土柱上飞身下来,然后向后疾退。

然而这个举动却正中太女长琴下怀。她并看眼前的石巨人,却操控飞剑射到子身后,接着又是一个移形换影拉到子灵的背后,操控另一把飞剑斩向了子灵后背。

一堵石墙霍然升起,挡在了飞剑前面。

太女长琴冷哼一声,让飞剑斩了过去。

石墙应声而碎,太女长琴欺身冲上。

然而就在此时,碎裂的石墙并未消失,却化作了漫天的黄沙,暴雨般扑了上来。

太女长琴急忙抬袖掩面,然而却不料被黄沙迷了眼睛,一时间无法视物。

一柄金色的飞剑从她的身后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堪堪抵在了她的后心。

青木宗,子灵胜出。为本届斗法大会的头名。

场下众人大呼精彩,不虚此行。而青木宗的弟子们早已跑上了斗法台,将子灵抱起抛上了半空……

李秋自然更是高兴不已,因为这就意味着,只要宗主元真兑现承诺,那么十年的长假已然到手了。

他施施然走了出去,将这里的喧闹留在了身后,准备今天下午就要开始的筑基境斗法大会。

对于他来说,斗法大会从现在才算刚刚开始。

迟风,正一宗。嗯,且看看你有什么神通。

随后李秋便出了神霄宗,来到了前面的三座大山包夹的山谷之中。

此时,距离筑基境的斗法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而李秋分在第三组,则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李秋看到谷中已有不少人来到了这里,想了想,便起身再往别处飞出四五十里,这才找到了一个偏僻之地,然后隐匿了身形,打坐调息起来。

谁知不打坐还好,当李秋盘腿坐下之后,刚要闭眼吐纳,便觉得心脏砰砰地跳得飞快,一阵心悸过后,让他不由睁开了眼睛。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到足以伤害到自己的潜在危险,可是心中的那股悸动却越来越强烈了。

于是李秋最后无奈,只好躺在了地上,盘算着斗法大会结束后,自己的十年长假应该怎样度过。

就这样胡思乱想之下,一个多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李秋便重新回到了山谷中,而此时,谷中也被分成了四个巨大的斗法台,每个斗法台长达一千丈。而且场中主持禁制之人也换成了结丹境的高手。

八个结丹境,不是一个宗门便能够凑得出的。于是八个宗门的宗主便只好分别下场,各自到场中主持一会儿。

当然,斗法台上如果出现了自己宗内的筑基弟子时,本宗宗主是要回避的。

此时一个斗法台内的比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李秋扫了一眼,赫然看见是清微阁的三里姝媚对阵另外一人,李秋也不认识那人是谁,不过看样子,那人很快便要被击败了。

果然,三里姝媚娇斥一声,长长的袍袖朝着那人一扫,薄如蝉翼的袍袖却像巨锤一样击中了那人,将那人撞起老高,随后啪的落到地上,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立刻便有裁判上前宣布清微阁的三里姝媚获胜。

不知怎的,李秋觉得三里姝媚好像朝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再看时,三里姝媚已经飞下了斗法台,朝着自己的宗门那里走去了。

李秋还想看看清微阁那里都有谁过来参加斗法大会,便觉得有人在后面拉扯自己,便回过头来,只见子灵子玉等五人正在他背后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与兴奋之色。

“你们过来了,怎么是想看我与其他人比斗吗?”

子田只获得了第十一名,只差一个名次就能进入炼气弟子排名前十,但是两者获得的奖励则是天上天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十分懊悔自己之前没有好好修炼,这一次过来也是为了好好观摩前辈们斗法,以便汲取有用的经验,吸取前辈的教训。

“前辈曾经独斗十三筑基境,无一败绩,想必此次斗法大会前辈定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子田大力地拍着李秋的马屁。

其他四人自然也是随声附和,言语里全是溢美之词。

李秋笑着摇摇头道:“必要的观摩是需要的,不过斗法永远跟生死对阵无法相提并论。而且越是高手,攻受之势就越是沉闷,没有什么华丽的动作。筑基境讲究出手就是狠招,最后一个法术就能将对手杀灭或者击伤,没有花哨,只注重实效。”

说完这句话,便听到台上有裁判宣布下一轮的斗法人员:青木宗,李秋,对阵正一宗,迟风。

峨眉刺法器便载着李秋飞上了斗法台。

这斗法台最远处相隔不过一千丈,实在是太近了些,李秋想到,自己就算施展青藤术都能将对手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正想着,一个身高不到五尺的汉子跃了上来。

此时,斗法台周围的禁制被激发。

看到对手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李秋却不想立刻就将对手击下台去。他非常想看看对手会激发什么样的法降,这些上古的神兽,虽然已然灭绝,但是能够看到法降的形象,也能大大满足李秋的好奇心。

迟风刚上台就取出了一个青色的圆形小盾,将其激发后便放在了自己身前,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看来,李秋的大名他也是听说过的,上台后,先将防守做好,再图攻势。

然而对面的李秋好像艺高人胆大,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动作,等待着他出手。

迟风心中冷笑,面上不显,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木盒来。这木合上叠着一张红色的符纸,好像是封印。

李秋的兴趣更浓了,他记得当时在诡异空间中,燕背尘就是拿出了这样一个木盒,里面的法降可是不得了。不知这一次,迟风又会召唤什么法降出来。

迟风将封印揭掉,打开了木盒,其中俨然是一张土褐色的符咒。

李秋正期待间,那符咒无风自燃,瞬间化为一头巨大的黑牛出来。

只见这牛高达三丈,体长五六丈,头颅却是白色的,额头一只独眼,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巴。

“太蜚兽,是上古的太蜚兽。正一宗怎么把这瘟神给召唤出来了。”场下立刻便有人喊出了此兽的来历。

李秋自然对于这些上古的兽族有所了解,知道这太蜚兽号称瘟疫之神,只要它一出世,时间便是瘟疫横生,生灵涂炭。是上古神兽中的恶兽,它身上瘟疫号称百毒之首,非三昧真火或者南明离火等神火,难以克制。

李秋体内原本的极地狼蛛的剧毒被走蛟给杀灭了,因此对于这瘟疫之毒有些警惕,便想着趁对方还没有动手,就将他打落到台下。

却不料他与太蜚兽虽然相隔千丈,那兽竟然会瞬间移动的神通,只是前蹄一刨便来到了李秋身前,张口喷出一口墨绿色的烟雾来。

李秋无奈,只有闪身躲开。然而那太蜚兽虽然身躯庞大,速度却是极快,竟然追逐着李秋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让李秋几乎无处可躲。

一根金藤拔地而起,将太蜚兽牢牢的缚住,再也无法动弹了。

随后一颗金色的果子在藤稍结成,在李秋五指并拢之后,瞬间爆炸,将个太蜚兽炸的尸骨无存。

爆炸的余波威力不减,幸亏四周有金丹境高手护卫,将禁制牢牢的立住,这才当下了所有的冲击威力。只是此时斗法台内混乱一片,墨绿色的烟雾也弥漫开来,根本不能视物。

而长春宗宗主程思安正好在一旁,用神识感应了一下,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便有裁判站了出来,宣布青木宗李秋获胜。

此种斗法台内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便有金丹境的高手进入其中,却没有立刻解除禁制,而是先用三昧真火将瘟疫之毒烧了个干净,这才撤掉了禁制。

此时,李秋正站在场中,而那个迟风则歪倒在一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一看便是受了不轻的伤,正在哪里疼地直哼哼。

其他筑基弟子见了,不由大受震撼。他们因为隔着禁制,并没有直接感受到那爆炸的威力。但他们在爆炸之前,却看到了太蜚兽与迟风之间至少隔着五六百丈之远,难道爆炸的余波就能将一个筑基中期修为的人伤到这种程度吗?

这岂不是与天雷子爆炸的威力相差无几了么。

这时便有正一宗的弟子上台将迟风抬了下去救治。

而李秋也自顾下了斗法台,想要回到居所歇息。不知怎的,比斗结束后,他之前的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而子灵等一众后辈弟子看到前辈大发神威,只是一个法术爆炸便将对方的法降炸的踪迹全无,不仅如此,还将本人也打成重伤,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啊。于是都围了上来,让李秋跟他们讲讲刚才的经过。

“有什么好讲,那个迟风根本不是你们李秋前辈的对手。李秋前辈之所以跟他耗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想看看这正一宗的人又召唤出了何种法降而已。”一旁有人出言替李秋解释道,正是佛宗的酒瘦和尚。此时终于不用他做裁判了,便走过来跟李秋见面闲聊一下。

李秋道:“和尚怎么有闲了,既然如此,便随我寻一处净土,咱们烹水煮茶,畅聊一番,岂不快哉。”

酒瘦道:“固所愿,不敢请尔。速去,速去。”

于是两人便抛下了众人,驭使飞行法器朝着西北方向飞去,那里有雪山,正好远离繁华尘嚣,可做饮茶盛景。

因为知道今日里不会再有比斗,两人便来到一处高山上,这山大约有两千余丈,虽不高但胜在险峻,而且白雪皑皑之中,几处险峰尚存青松绿榛,权作点缀,颇为雅致。

两人就在这高山之巅,酒瘦烹水,李秋祭炼起茶叶来。

李秋的茶叶,却是跟流字十八中的流风学得,将雪莲花与紫金柳放在一起,用炉鼎炼化,使其融化在一起,当做茶叶来用。饮用此茶时,全身经脉疏通,灵力运转更快,颇为舒爽。

“这么说来,流字十八也会过来参加斗法大会?”李秋将炼化好的茶叶放入茶壶,等待酒瘦将水煮好,便可以泡茶了。

“非也”,酒瘦道,“流字十八正在流波山做苦功,没有十年八年怕是出不了流波山了。师傅只让我与清明出来,一个参加炼气期的斗法,一个参加筑基境的斗法,只要能够拿到前十的排名就行。”

李秋想起了那个胖胖的流风和尚,心中感慨不已。不过佛宗对于斗法之类的事情向来并不热衷,此时能派出两人来参加,而不是只有一个空明大师来观礼,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于排名,清明小和尚已经获得了炼气期斗法大会排名第三的好成绩,颇为引人注目。

而酒瘦和尚,李秋觉得他进入前十更是易如反掌。

“好呀,原来你们两个藏在这里。这里天为亭盖,白雪为席的,你们倒是雅兴不浅啊。”

只见远处闪过一道惊鸿,话音刚落,便飞来两道身影。一道是刚才说话的翠琴小小,另一道则是本次斗法大会的东道主,风奿儿。

小小一来,本来闲适的酒瘦和尚立刻变成了苦瓜脸。

果然小小不理一旁的李秋,径直向酒瘦走去,然后伸出一只小手,勾了勾,然后小猫一样的叫道:“酒哥哥……”

酒瘦苦笑一声,然而他知道小小的难缠,不收到礼物不会罢手。可是他实在是个“贫僧”,根本没有什么好东西在身,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想到了李秋刚刚祭炼好的茶叶,便将其拿出来,放到了小小的手中。

小小撇撇嘴,对这种东西似乎并不满意。

李秋与风奿儿相视一笑,先倒了一倍雪莲花与紫金柳祭炼好的热茶放到了小小的手里,替酒瘦解围道:“这可是不错的东西,你先喝一杯尝尝,然后再决定收不收。”随后他又给风奿儿也倒了一杯。

两个女子轻轻啜了一口,顿时眼中一亮。立刻便明白这茶叶的不凡来。

于是小小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李秋趁机问道:“小小与奿儿这时赶过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小小又喝了一口茶水,满足的伸了伸懒腰道:“秋哥哥,不是我要来找你的,是奿儿师姐要来寻你。她担心你被太蜚兽的瘟疫之毒伤到,所以才到处找你。我们也是问过了你们宗里的几个后辈,这才知道你喝酒哥哥在一起,我便猜到你们一定是出来躲清净来了。”

这时,便见风奿儿拿出一个瓷瓶,将其递给李秋道:“师兄可能有所不知,那瘟疫之毒颇为难缠,非三昧真火这样的神火不能杀灭。我本来以为你会到你宗主那里,让他帮你祛毒,可是你却离开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里有我们神霄宗的清毒丹,虽赶不上长春宗的大还魂丹,但是对于解毒还是有一定的效果……”

李秋心中感动,却不能告诉她们实情,只得道:“师妹放心,我认出那太蜚兽时,已经知道瘟疫之毒的霸道,因此将其除掉时,我将七窍封死,并没有中一点毒,所以师妹大可放心。这清毒丹还请师妹收回吧。”

风奿儿还要坚持,却见翠琴小小将那清毒丹夺了过来,然后塞到了李秋的怀中。

“秋哥哥,这清毒丹你也算是收下了。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既然如此,你的东海一行可就要带着奿儿姐姐了……”

风奿儿立刻大急:“小小,哪里有你这么勉强人的?”

小小道:“哎呀,奿儿姐姐,一起去玩多好。而且听秋哥哥说,那里除了路途遥远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一路上咱们看看风景,吃吃烤鱼,多美地事情啊。总好过在宗门里被师傅逼着苦修。”

在这时,酒瘦笑着说道:“好哇,大妙。两位女施主,其实去东海,不但可以遍览胜境,尝尝美味,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和尚说的是什么好处,我也来听听。”

一道惊鸿再来,听声音众人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灵宝宗,薄恨。

这一下,去东海的整个班底算是聚齐了。

和尚见是薄恨,再看看李秋的神色,便心中了然。继续说道:“除了风景与美味,还有灵石矿脉!”

三个女修的目光顿时一凝,随后眼睛睁的老大。

她们只见过灵石,哪里知道矿脉这种东西,于是酒瘦便将上一次他与李秋遇到矿脉的事情给三个人讲了一遍。

李秋看了和尚一眼,心中明白,和尚既然敢说,就说明拿出灵石矿脉一定被佛宗采集完了。他甚至怀疑,酒瘦刚才说的流字十八正在流波山修苦功,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了充足的灵石后,这些人正在闭关清修。

谁都知道灵石对于修真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三个女修的眼神便可以理解了。

果然三个女修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仿佛只要李秋敢说半个不让她们去的字,立刻就会将李秋碎尸万段一样。

李秋只好重重地点头,表示和尚的话不错,东海确实有灵石矿脉。

这个时候,去往东海一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不能更改了。

既然如此,五个人便商定,斗法大会结束以后,再算上回到宗门处理杂事的时间,在半年后就在东海流波山的佛宗山门前聚首,不用再提前告知了。

五个人便在这雪山上又继续饮茶赏雪,纵情畅聊,直到天色暗时,这才散去了。

等李秋回到居所时,明日的斗法人榜文也张贴出来了。李秋上去一看,顿时心中一惊:怎么会是她。

谁?灵宝宗,莫君舞!

李秋怀疑是不是写错了,自己是筑基境末期,而莫君舞则是个新晋筑基境的新人,两人之间的修为悬殊极大,这么安排,实在是有失公允。

然后他在榜文上再次看去,发现类似的比斗安排都有好多,好像是故意的,都是末期对阵初期。

若是这样看来,大会的主办者们,似乎是故意要将这些筑基初期的新人全都淘汰掉,然后让剩下的末期、中期的高手进行厮杀。

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选出一个最能打的出来吗?然后呢?

李秋想了半晌,他总觉得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更深的目的在里面,但就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但是他此时突然心生警惕,对于争夺排名不再那么热心了。

转眼到第二日。

轮到李秋与莫君舞的这一场。

场上的莫君舞似乎显得非常紧张,她刚刚筑基,就被安排跟李秋一组进行斗法,她心中根本没有一点敢和李秋师兄斗法的勇气,只是迫于宗门的要求,这才站在这里,等着李秋一剑将她劈下台去。

看到这一幕,李秋也很无奈。眼看着莫君舞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表情,只好走上前去,问她道:“君舞,你新筑基,可有修炼方面的疑惑?正好我在这里,可帮你解惑。”

莫君舞这才略略停止了身体的抖动,然而心中的惶恐依然不减,颤抖着说道:“李秋师兄,我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和你说些什么。我此刻甚至连法术都忘了怎么施展了。”

李秋叹息道:“莫慌莫慌,那我问你,你平时是习惯用飞剑,还是喜欢用法术?”

莫君舞只凭本心答道:“我喜欢用灵宝符咒。”

轰——

场下之人顿时大笑起来。

灵宝符咒哪个不喜欢用呢。更何况灵宝宗的符宝乃是一绝,特别是筑基境使用的符宝,威力相当于金丹境修士的一击,那个对手能够受得了。

众人一笑,莫君舞更慌张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取出了一张灵宝符咒来,对着李秋说道:“师兄,就是这样的灵宝符咒,我平时就爱用这个,你看……”

李秋脸色大变,连忙说道:“且慢……”

便见那张符咒中,一根红色的长鞭卷了出来,朝着李秋便狠狠地抽了过去。

李秋急忙抽身飞退,那长鞭虽然落空没有抽中李秋,却在空中“啪”地一声,便见到虚空之中震颤了一下,刚退出的李秋身形也被这声音震到,顿时浑身酸麻,再也无法动弹了。

李秋急忙运转体内灵力,想要化解这股酸麻,却不料在这长鞭的末尾之处,一个头颅大小的圆锤呼啸着砸了过来。

直到这时候,李秋才看清楚,符宝中的法器根本不是长鞭,而是一道如同链子锤的法器!长鞭的震动只是将人定在原地,而最后的圆锤才是杀器。

这已经不是斗法了,这是要将李秋击杀在当场。

在场的青木宗弟子全都怒骂出声。而酒瘦和尚与翠琴小小、薄恨他们已经冲到了斗法台前。

李秋无奈,只好取出虚天梭,施展了瞬移神通后,这才堪堪避过了圆锤的必杀一击。

然而,长鞭与圆锤如影随形,再次攻击了过来。

看来再不动用大北斗七星阵是无法脱困了,李秋心想,然后便就要将庚金针取出。

就在这时,灵宝宗宗主厉如海大声喝道:“莫君舞,你疯啦,还不将符宝收回,你要置他与死地吗?”

莫君舞这才如梦方醒,立刻将符宝重新封印。

那追踪李秋的链子锤法器立刻便重新飞回灵宝符咒里,消失不见了。

李秋长吁了一口气,而莫君舞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眼睛向上一翻,直直地跌倒在了台上。

灵宝宗众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将莫君舞抬了下去。

于是李秋便有些侥幸地赢下了这场。

正当他走下台去,想要跟酒瘦等人打个招呼的时候,台上刚宣布成绩的裁判说出了下一轮的斗法人员安排:

天心宗苏狂对阵青木宗李广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