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出气筒代换公式
“比起战胜崩坏，还是用其他方式解决灾难更有效……这种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梅，崩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东西。”
以付出的代价为标准的话，和崩坏死磕到底确实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但就佑氡所知的那些尝试来看，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在终章出来之前，佑氡就已经穿越过来了。所以他不知道最终是如何解决崩坏的。
但他猜测大概也不是靠纯粹的死磕……毕竟很难想象仅靠萤火虫和始源芽衣还有一个没有羽化的板鸭就能干死凯文，更别提终焉了。
佑氡猜测大概又是什么同化之类的方法，按照崩坏系列的尿性，草履虫大概是成了终焉没跑了……就是不知道是哪种终焉。
虽然以崩坏三的大致走向来看，这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故事。某鸡执笔，虽然过程可能坎坷一些，但结局应该还是好的。
可万一终章换编剧了呢？
谁能保证崩三不走崩二老路子，来个「地狱大团圆」？
现在，假设是真正的大团圆结局而不是「地狱大团圆」。那跨越终焉的办法大概不是真正的「跨越」，很大概率就是某虫「成为」了终焉。
如果这条路可行的话，佑氡心里算是有了个底……毕竟崩坏就算不选他，他也能强行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终焉」。
可是万一不行的话……崩二的草履虫就是他结局的写照。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帕朵菲莉丝、维尔薇……他将亲手杀死所有人毁灭这个世界开始下一个轮回，一个人在枯萎燃烧的的大地上自我封闭数万年，而他甚至死都做不到。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情况，佑氡都会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绝望在吞噬他。
那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剩下的办法似乎就只有死磕了。
可是死磕的风险也很大，代价也难以接受。克莱因、卑弥呼、铃，她们三人佑氡一个也救不下来。
且在在此基础上都还未必能打的赢最终决战……这样风险收益不成正比的方案，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最优解。
所以佑氡一直很头疼，头疼该怎么样才能打出一个hE出来。
“我知道的，老师……实际上，我和您的观点相似。虽然目前我们能解决大部分的敌人，律者也不是老师的对手，但从成长曲线和进化方向来看，迟早有一天崩坏会进化成我们解决不掉的样子。
所以在那之前，我想尽可能的想办法提升人类的整体实力……想必老师您也已经感觉到捉襟见肘了吧？个体实力确实能一语定乾坤，但在大范围的灾难面前却很难有太大的作用。”
就比如长空市那一次，第三律者的爆发毁掉了整个长空市以及那一片海域的大部分沿海城市。
那时的佑氡就已经拥有可以碾压律者的实力了，却依旧无法阻止那场灾难……实际上在之后的救援以及恢复任务之中，佑氡依旧没能帮上太多忙。
他能搜救一座城市，那一个国家呢？一个大洲呢？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在王将对决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确实是个人的强大，但在其他方面，一个人的局限性就暴露无遗了。
简单地说，拥有一个强大的顶尖战力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对抗律者只能依靠他们，而律者不除掉的话，人类文明消亡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不能只有尖端战斗力，不然最后剩下来的估计也就只有最顶尖的那几个人……维持稳定的永远是中层和基层。
现在的逐火之蛾还没到中层战斗力不够用的时候，但即便如此数量也已经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能够辐射到全球范围了。
原因很简单，以前军队足以处理大部分崩坏事件，但现在相当大一部分的崩坏事件都只能交给扩张后的特殊小队，也就是现在的逐火之蛾特殊编制部队来处理了。
不难想象以后这种程度的崩坏灾害的比例还会继续变高，迟早有一天会出现只有次顶级或者再次一级的战斗力能解决的问题。
而等到那个时候再考虑这件事情就已经太迟了……既然能够未雨绸缪又为什么非要等到得到了教训才知道付出行动呢？
“你是想说「融合战士」计划？我不建议这么早就投入……不过可以适当进行前期的研发。”
佑氡很快就get到了梅的打算，实际上他之前也考虑过要不要提前推进融合战士计划。
但他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融合战士计划确实有推进的必要，否则光靠他们三个，就是累死了也顾及不到大多数人。
但却不应该这么快就推进……至少要保证进度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既然律者的人选基本可以确定，那通过加速文明的发展使得崩坏的进程进一步加快似乎也是一个办法……但问题是，究竟有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在佑氡不刻意干涉的情况下，大崩坏爆发的时间基本和原来相差不大。也就是说佑氡还可以一定程度的进行提前预知，并做出一定的预防措施。
但一旦加快了进程，某种程度上来说佑氡就失去了他现有的最大的武器。
而反观这种做法带来的好处……佑氡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优点，唯一有可能带来较大转变的就是社会环境的基调变得乐观，以及士气会得到提升。
但说实在的，这两点能否真的能做到现在来看尚且存疑……前文明最顶峰的时期，社会基调和士气都是前所未有的高昂。
所有人都坚信崩坏一定会被战胜，即便经历了澳洲覆灭这种世界性的惨剧，那段时间逐火之蛾的支持率依旧是居高不下——所有人都坚信着逐火之蛾能带领人类走向胜利。
然后接踵而至的穆大陆沉没事件一下子就让这种泡沫一般的激情拍的稀碎，直到约束的惨案发生，已经没有人觉得人类能赢了。
为了士气和希望，阿波尼亚才会对所有剩下的士兵施加戒律，而这也直接导致了侵蚀律者的惨剧，进而成为了压死人类的最后一根稻草。
实际上哪怕没有终焉降临，那个时候的人类也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所以，提升科技加强实力，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加速人类灭亡的道路。而那个时候佑氡甚至因为进度不同而不能做出有效的预防。
所以他要做的不是怎么想着推进技术的发展，而是在保证发展和原先差不多的同时尽可能保障安全性。
所以他建议梅提前开始研发，然后掐着点投入使用。
“老师您知道这个计划？能说说原因吗？是因为担心科技进步太快，导致崩坏膨胀的速度无法控制？”
梅虽然台词听起来有些意外，但语气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融合战士计划虽然算是机密，但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对老师保持「机密」两个字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区别只在于老师愿不愿意花这个时间去探究而已。
“差不多是这个原因，你这不都已经说出来了吗……噢！我明白了，你想拿我当小白鼠是吧？”
佑氡心中腹诽，他算是明白梅为什么要瞒着凯文了……毕竟她丫的舍不得拿自己男朋友开刀，而凯文那小子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会亲手把手术刀递到梅的手上。
别问佑氡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他当初就是这么把手术刀递给爱莉和梅比乌斯的。
“所以……您这是同意了？”
梅没有否认，但纵使是理智的她此时此刻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无论怎么看，她这种做法都实在太无耻了一些。
虽然老师生命力顽强身份又特殊，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老师……想要拿老师来开刀，这话听起来已经不是普通的毫无人性的程度了。
单从这一点来看，她会被刺杀还真一点也不冤。
“……啧，什么时候？”
尽管佑氡不愿意承认，但他从一开始其实就是这个打算。
之前也说到了，他要做的不是加入文明的进程，而是在确保科技不落下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提高安全性。
那么，到底怎么才能提高安全性呢？
对于这一类的实验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复实验收集数据。
那么哪里来的那么多崩坏能适应性足够的「适格者」来当这个实验素材呢？
这个确实没那么多，但某个人可以重复进行实验啊！
这个人是谁呢？
哎呀，真的好难猜啊……还tm能是谁？只能是怎么杀都杀不死，而且身体还足够优秀的佑氡了啊！
梅这个老阴比一开始就在打他身体的主意，刚刚拐弯抹角循循善诱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之前的问答果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
“唔……这方面还得再等一等，不瞒您说，实验室的经费问题还没有的到很好的解决。实际上……”
梅向佑氡解释了一下她经费告急的原因……实际上她有一些头疼，她感兴趣且觉得有必要推进的项目实在太多了。
虽然老师和凯文替她争取到了相当可观的一笔实验经费，但说实话，做实验搞研发就跟无底洞一样。
哪怕满足了这边的窟窿，另一个项目又会马上告急……这其实也怪她，只要一有空余的经费她就会着手新项目的推进。
这样下去多少钱也不够啊……
“你就不知道省着点用吗？这样多少经费给你都不够啊……”
听完梅的描述，佑氡感到一阵头大……这花钱速度哪怕全世界给你赚钱也不够用啊。
“咳咳……这个您放心，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最紧要的目标和方向，其他项目的推进都会为了这个让路的……”
梅仿佛看见了老师头上暴起的青筋，心里不免有些发虚，连连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说下去，你肯定还有「但是」没有说。”
佑氡只是瞥了一眼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说完，而且大概率没憋什么好屁……说开了之后，梅已经开始有点往不要脸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您说的没错……尽管其他项目也会为此让路，但已经开始的项目突然停止会导致更大的损失……老师，您也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吧？”
佑氡仿佛能看得见梅眼睛上的反光，这熟悉的台词，这熟悉的语气……
喂喂喂，这位来自极东的博士请冷静一点……卧槽，梅还真是来自极东的。
“唉……经费的事我替你想想办法吧。”
僵持许久，佑氡终于在大眼瞪小眼的比赛之中败下阵来……没办法，梅似乎是终于看开了，现在连最初的那一丝不好意思都见不到了。
就这么直愣愣理不直气也壮的盯着佑氡，就指着他搞经费……这年头老师也不好当啊，要给学生当实验体不说，还得负责搞钱。
这算什么？自费让别人研究自己吗？
“感谢您的支持，我静候佳音。”
梅会心一笑，终于得到了佑氡承诺的她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这事能得到老师的支持，基本已经可以说是成功了……毕竟老师不仅提供了实验素材，还提供经费。
甚至老师本人也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科研人员，这样一来就连技术方面的支持老师也可以提供……
说起来老师的本职工作好像就是研究助理来着，只是这一层身份被他耀眼的战斗力给屏蔽住了，很少有人能意识得到他其实也是一个不输梅比乌斯的人才。
唔……这样看起来，这个实验真的还能算是自己在主导吗？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老师在提供所需要的事物，自己比起研究的发起者，更像一个参与者来着。
不过这样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留名不留名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你不用谢我，比起谢我，你还是多留点机会去向凯文道歉会比较好。”
佑氡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然后不怀好意甚至用有点恶狠狠的表情看向了梅。
“毕竟你给我的气，我都会撒在他身上……带换一下也相当于是你在对他撒气了，相信他是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