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了小老师
她把小团子抱起来哄她说：“长大了，娘送你去读书。”
那家人，邹氏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想让姑娘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看着都是慈眉善目的好人，可人心隔肚皮，还是小心一些好。
“娘，汛哥教我，我能学会！”沈明珠不服气地说。
邹氏当然知道读书是好事，她不放心的是那家人，这几天闺女跑的太勤快了，每次去，她都远远地看着。
五明不说话，默默地听着。
沈成岭回来听了这件事，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说：“我闺女怎么学不会呀，一定能学会！”
邹氏瞪了他一眼，他收敛了笑容不敢再多嘴。
几个孩子都睡下后，邹氏说道：“他们家两个男人是家丁，两个婆子是嬷嬷，看样子男孩子是个小主子。
说是走亲戚，看着条件不错，可为何带着孩子住在这破庙里，我觉得心里有些不稳，珠珠还小，万一有什么事，咱们两个还活不活呀？”
沈成岭的身子一僵，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闺女想读书是好事。
“莲儿，你说对，看我这脑子！”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想了一会儿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邹氏把桌子上的蜡烛吹掉，躺了下来，月亮的银光泻了半个炕，照在夫妻两个人的身上。
“什么主意？”邹氏问道。
“咱家老五总偷跑到学堂的事，你知道吧？”
邹氏叹了一口说：“我给他洗衣服，衣袋里经常翻出写了字的黄纸，这孩子爱读书。”
“让他陪着珠儿一起去，行不！”沈成岭侧身对着邹氏说道。
“我也这么想过，珠儿自己去我不放心，两个孩子去，会不会太叨扰人家了，那汛哥也才五岁，能教个啥东西？”
“教不了啥东西，就当陪着珠儿玩了，要是能学两个字就更好了！”
想了一会儿邹氏说道：“这样也行，珠儿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老五看着他，我能多干些活儿。“
“明天咱们两个拿些东西过去一趟，虽不是拜师礼，但也不能让人家白教。”
“好，老五想读书，这半年攒攒钱，实在不行，过完年送他去学堂吧，说不定他是个读书的料子呢。”邹氏说道。
“我爹读了那些年的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不争气的沈成峰这么大了，还在考童生，说不定咱们老五还真能中个举人什么的呢，起码还能减个赋税。”
沈成岭说着，心里乐开了花，好像老五已经高中了一样。
邹氏踢了他一脚说道：“醒醒吧，还没睡觉呢！孩子能多识几个字，出门不当睁眼瞎，我就满足了。”
第二天一早，把这个消息告诉五明，五明高兴地抱着沈明珠直转圈圈。
邹氏把腌的腊肉拿出来一条，又舀了五瓢小米，一瓢绿豆。
夫妻两个带着两个孩子，提着东西去了庙里。
“珠珠娘，你太客气了，汛哥就认得几个字，哄哄孩子罢了，你们这么客气，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嬷嬷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本意是想让珠儿陪汛哥玩，也没想着真要教会她什么东西。
这一阵子，沈明珠过来，汛哥脸上有了笑模样，饭量也大了。
没想到沈家人真的当回事了，还拿了东西来。
“于嬷嬷，孩子过来叨扰你们，我们这心里也不安，也没什么好东西，家里也就这些，还希望你们别介意，收下吧！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邹氏说。
沈成岭点头说道：“珠珠人小，给你们添麻烦了。”
“珠儿姑娘是最懂事的，很招人喜欢。”于嬷嬷夸着。
邹氏把五明推到了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家老五，我想让他跟着一起学，顺便也能看着些明珠。”
“于嬷嬷好！”五明郑重地鞠躬。
她记得这个孩子，那天鸭子的事，还是他出来解了围呢，这个孩子话不多，但比其他几个兄弟有心计。
“行，都来吧，三个孩子在一起热闹！”于嬷嬷很高兴。
沈明珠才那么大点人，但很有礼貌也懂事，沈家人的家教不错，她喜欢让汛哥和他们一起玩。
夫妻两个和于嬷嬷说了几句话，把东西放下，就出来了。
“这家人把那窗户都修了一遍，香炉里还有没燃尽的香，嬷嬷说话都知书达理的，挺让人舒服的，没有半点看不起咱们。”
邹氏一边走，一边和沈成岭说。
“是呀，以前我去镇上打短工，有钱有势的人家反而不那么吝啬，还懂得体谅人，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小心思多着呢，生怕占了他家便宜，那活儿干的心塞！”
两个人闲唠了一会儿，沈成岭才去镇上了。
五明今年七岁了，比姚祁喆大两岁，他一本正经地坐着，像是在学堂一样。
“你们先开始吧，我去给你们拿些笔墨纸砚。”于嬷嬷和李嬷嬷出了屋子。
“五明哥哥，你都会背哪些书？”姚祁喆问道。
“我，我就会几句。”五明有些羞涩地脸红了。
说完，他把沈明珠背的内容，原封不动地背了一遍。
姚祁喆点头说：“那我们就从三字经学起吧！”
姚祁喆背了几句，他们两个背几句，沈明珠只觉得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姚祁喆教了两遍，她就会背了。
五明也不甘落后，默念几遍也会背了。
姚祁喆还教五明写了几个字，沈明珠没有写，她的手太小，拿不住毛笔，但她也不示弱，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
姚祁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他们念对了，他就微微笑点头。
他们念错了，他就扳起面孔。
于嬷嬷和李嬷嬷在外面看着，不住地点头。
还真有些夫子的架势。
学了一会儿，沈明珠就坐不住了，她蹭来蹭去。
姚祁喆看她那难受的样子，说今天学这些吧。
沈明珠拉着姚祁喆和五哥去了外面。
三个人，捉蝴蝶，逮蚂蚱，玩的满头大汗，最后坐在大树阴凉里的草丛里。
“汛哥哥，谁教你读书识字呀？”五明好奇他为何会写那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