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再来一次
“放你的屁，满口胡言！”严卓怒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合着这北宁是你说了算？”
谢辞目光深沉，清冷凌厉，对大夫道：“你自己说。”
“是是是。”他跪在地上先磕了个头，从怀里掏出包钱袋呈上：“大人，小的收了严大人好处去他府上给钱氏喂药，但小的不知道那是要人命的药，要知道是让小的杀人，就算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是不敢的呀！大人明察！”
“你的事稍后再说，东西拿上来。”
“好，好。小的…小的好赌，钱都花完了。不过小的手上这个，是严大人的钱袋，严大人身份高贵，用的都是上等特供的钱袋，这个您一问便知。”
严卓威胁道：“拿着我的钱袋还敢污蔑我，你是活腻了。”
大夫往后缩了缩，低头道：“小的不敢。”
严卓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心虚，理直气壮道：“没错，这的确是我的钱袋，但又能说明什么，除了我的钱袋丢了，被这个天杀的捡去了不还我之外，什么都说明不了。”
谢辞从容一笑：“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他指向身后的几个人，对雏璃道：“这些是南州州令府附近所有医馆、药馆的掌柜，事发那晚他们之所以不约而同的关了门，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授意。”
后面的人齐齐跪下，呈上证词和银票：“大人，我等那日收到严大人命令，要求我们不许开门。还给了我们一些钱财作为补偿和…和封口费。”
“胡扯！”严卓咬着牙道：“无线朝廷命官，照律可是要拔舌的。”
“我等说的都是实话，银票我等也不敢花，都在这儿了，钱庄一查便可知钱的来处，请大人过目。”
雏璃左手拿着钱袋，右手拿着银票，问严卓：“严大人，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雏璃，差不多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
“严卓。”雏璃施加压力：“这是律刑司公堂，亲查此案是皇上的意思。”
“少拿皇上来压我，皇上要是想把我怎么样还轮得到你来跟我叫嚷。别说皇上不在这儿，就算皇上在这儿，你又敢拿我怎么样。”
“好，既然严大人不服北宁律法，那便把皇上请来亲自做主。”
现在严卓是嘴硬的，等到皇上真的来了，他的嚣张气焰灭了不少。
显然，皇上不愿意夹在中间为难，来了就责怪雏璃一句：“审个案子，还非得把朕叫来。赶紧的吧，袁将军回来了，朕得去给他接风洗尘。”
“是。”
雏璃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上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谢辞还能找来证人、证物。如今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钱氏的死是严卓做的，但目前的形势对他极为不利。
皇上对严卓使了个颜色：“严卓，谢辞所说的，你能自证吗，还是这罪你认下了。”
其实认罪又怎么样，不过是杀了个贱民，他们难道还会为个贱民治他的罪？
他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个谢辞此次都能如此侥幸。
这回不仅让他脱了罪，还惹了自己一身骚。
想想就心烦。
逃不脱，就多拉个人下马，谁也别想舒坦！
他道：“皇上，他们要沆瀣一气，臣确实无法自证，若是无法自证便被认定为凶手，那么她也有同等嫌疑，是否也应该与臣同罪。”
他指着的人是颜青：“颜青与钱氏之前就有恩怨，事发当晚谢大人府上小厮亲眼看见颜青杀人的举动。而且，她有过杀人的前科，若要说嫌疑，她的嫌疑才更大吧。”
“颜青，对此，你可有何话说。”
颜青正在出神，想着寻常这个时候，谢辞都是急于出来替她解释的，但今日，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回过神，颜青作答：“那晚我误食毒物，神志不清，确实对钱氏动了手，但并未杀她。是谢大人从我手中带走的她，之后有大夫为她看诊喂药，之后一直是谢老夫人在旁照顾，谢大人和老夫人都可为我作证。”
谢母和谢辞一同颔首，以示认同。
“况且，严卓说我有过前科，纯属是污蔑，如此转移视线不知是何居心。”
严卓跳脚：“你敢说你没杀过人！那日凌霄招魂问过那脚夫，凶手是你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颜青反问：“不过是江湖把戏，也能拿到公堂上作数？”
“江湖把戏？凌霄是道修，用的是正经道法招来的亡魂，说江湖把戏，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
“道修，招魂，公堂之上说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也不怕被人笑话。你要证据，好啊，他若是真能招魂，便再招一次看看。要我说，他只不过是会傀儡之术能操纵尸骨而已。”
严卓做了个走着瞧的手势：“凌霄，你便再招一次魂，看她再如何狡辩！”
抬上马夫的尸骨，凌霄用同样的方式做法招魂，尸骨坐起身来，指向一个人。
严卓得意的笑：“颜青，你说说看这是戏法吗，为何这亡人不指认其他人，就指着你呢。”
颜青垂下眸子，似是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儿戏！”
颜青一步步靠近他，他心虚后退。
来到他跟前，颜青指着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用命令的语气道：“滚过去，再来一次。”
她的眼睛闪过一抹红色，黑色暗纹在脸上飞快拂过，只有严卓看见了。
严卓老老实实的按颜青说的做，嘴上嘟囔着：“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再来一百次你也洗不脱罪名。”
凌霄奉命重新做法。
同时，颜青动了动指尖。
所有人都不明白颜青为何要求重复做无意义的事，连皇上都有些不耐烦了。
待棺中尸骨再次坐起来，抬起手，众人更加疑惑了。
这次，尸骨指向的人，是严卓。
凌霄被颜青的操控逼退了几步，他看向颜青，她对他挑眉一笑。
二人的实力高低有着云泥之别，在她面前他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