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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问尸

颜青缓缓朝他移了两步:“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舔了舔嘴唇慌乱道:“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快开始吧。”

仇掌事让目击者重述了一遍证词,仵作讲解了尸检情况,最终下了定论:“凶手要么是你们二人其中一个,要么就是你们二人合谋。”

“大人。”严卓道:“据府上下人说,谢氏与钱氏之间并无矛盾,相反二人相处的还不错。倒是颜氏,下官听说前不久钱氏得罪过颜氏,颜氏威胁过她,府上丫头可以作证。”

侍女上前跪下,说出那夜钱大娘梦游的事:“小的虽未听见颜姑娘说过那话,但看得出来钱大娘非常怕她。”

严卓摆手让她退下,转而对仇掌事道:“所以仇大人,钱氏一定是被颜氏所杀。”

“这不能作为证据。”谢辞道:“依照个人性格,都有自己不同的说话、处事方式,不能几句威胁或是害怕某个人就断定人是谁杀的。”

“那如果她杀过人呢。”

“她没杀过人。”

“空口无凭就这么急着护她,莫非你是帮凶。”

“我不是,只是我了解颜姑娘的为人,她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会,呵。仇大人,今年三月,末梁县郊野曾有过一起至今未结的杀人案,死者是个靠脚力拉车为生的壮年男子。他被巡林人发现的时候,已全身溃烂血肉模糊,而他那趟接的正是谢大人的活,不知谢大人对这个人可还有印象。”

谢辞是记得的:“我有印象,那日下大雨,我们找了处荒宅避雨留宿,但第二日却不见他人影了。我记得…”

记得颜青当时说的是那位马夫有事先走了,还说把马车留在驿站,他之后会来取。

严卓的目光变得凌厉,追问道:“记得什么。”

谢辞眸子闪了闪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他说那趟他是亏钱的,我想多付给他些,不过当时我也是有心无力。你说他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巡林人怎么就知道是他的尸身。严大人此时提起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车夫被颜青虐杀,抛尸荒野,这便是她的前科。如今钱氏内脏出血,腿骨被生生踩断,被人活活掐死,浑身没一个好地方,这便是颜氏的手段。”

谢辞眉心一蹙,不悦道:“无凭无据,严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我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各位,大家都知道我府上有位凌姓大师,他会招魂问灵之术,只要找来马夫的尸骨问上一番,真相便自然能揭晓。仇大人…”

“准。”

一双老人和一位妇人随着一口棺材一同上了公堂,这三位是马夫的家眷。

严卓指着棺材道:“这里面,便是那位马夫的尸骨,有他家眷作证,我没有作假。凌大师,请。”

凌霄请人搬来桌子简单设了法坛,手持法器,以他的鲜血做引,在棺盖上画了道血符。

他绕着棺材一步结一手印,默念口诀。

绕完整整一圈,在棺材前站定,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片刻之后,双指指向棺材大喝一声:“开!”

棺盖应声划开。

他双指朝上一勾:“起!”

尸骨应声坐起,堂内所有的人都不禁轻呼了一声。

凌霄拿出符纸念了一道口诀,贴往尸骨后背:“魂来!”

棺内的尸骨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屋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后脊升起的凉意。

“我来问你,你是否枉死。”

众人目光紧盯着尸骨,少顷,尸骨果真动了,它的头涩滞的上下动了几下,发出瘆人的咯吱声。

大家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着,心道这位凌大师竟然能与死人对话,绝对是道行极高的高人。

“我再问你,害你之人是否在这里。”

如方才一样,尸骨又点了点头。

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抓着谢辞的心头,他看向颜青,希望在她的眼神里找到什么。

颜青的目光冷冷的…

谢辞有那么一瞬的犹豫,而后又感到抱歉,他怎么能怀疑颜青,他曾暗自发誓,即便全世界都不信她,他也会站在她那边。

凌霄接着道:“那便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大家心照不宣的噤了声,目光锁定着尸骨的一举一动。

尸骨缓缓抬起手臂,最后指向了颜青。

真的是她?!

凌霄收了法术,尸骨泄了气般倒入棺内,下人重新盖上棺盖,对逝者道了声安息。

凌霄的任务完成,行礼退下,严卓上前道:“仇大人,诸位,刚才大家都看见了,受害者指认的凶手正是颜青。谢大人,你还有什么要为她狡辩的吗。”

面对严卓的挑衅,谢辞头一次觉得没底气。

他本想问颜青车夫的死是否与她有关,但又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答案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不答严卓的话,而是说:“仇大人,即便尸骨没有作假,但招魂问灵只有行内高人才懂,我们如何能知道他招来的是谁的魂,那尸骨的动作又是谁在操纵呢。况且这与今日的案件并无干系,不管此人是不是颜姑娘杀的,都不能强行去说她是杀死钱氏的凶手。”

“哼。”严卓冷笑道:“那么简单,颜青不是凶手,那就你娘谢氏是凶手喽,毕竟昨晚只有她们二人与钱氏有过接触。”

“严大人你也是州令,怎么能如此断案,没有切实的证据可…”说到一半,谢辞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眸一亮道:“仇大人,我想起来了,昨晚还有个人与钱氏有过接触!”

昨晚从颜青手中救下钱氏之后,谢辞曾找来大夫为她医治,谢辞回忆着:“那位大夫给钱氏喂过药,钱氏因药性而死也不无可能。”

“药?那他给钱氏吃的是什么药,仵作你听着,看是否与钱氏的死有关。”

谢辞捏着袖子,心底生起一股凉意:“不知道,大夫并没有说,我也没问。”

严卓冷笑:“不知道?听着怎么觉着是脱罪之辞呢。”

他说的没错,连谢辞自己都觉得这句废话根本立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