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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进宫

侍女见公主不悦,开解道:“不过咱们已经知道,这个谢辞尚未婚娶,家中那个又凶又丑的女人,许是仗着自己有些身份钱财,想拿捏着他。”

赵楚卿不屑的哼了一声:“身份,她什么身份,能比得过我么。”

侍女附和:“就是,论身份,整个北宁,谁能比我们公主尊贵。”

“走。”赵楚卿拂袖转身:“去找父皇。”

赵楚卿来到兴德殿要见父皇,门口的公公将她拦了下来。

“公主,皇上正与袁将军商讨要事,不便见您,您先请回,稍后老奴替您转告。”

“我的事也很重要,我不管,我要见父皇。”

“哎哟小祖宗,您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耍性子了,袁将军日夜兼程赶回来,怕是暨安那边战事不妙,请公主还是以大局为重。”

提到两国战事,赵楚卿收起了任性,这可是父皇长久以来的心结,小小暨安,收不服打不烂,就像身上一块永远长不好的伤口,揭掉了痂又会长出新的,让人浑身难受,只想一刀挖了它。

可挖还挖不掉。

赵楚卿妥协:“那我在这儿等吧。”

“诶,好。皇上一会儿还得去清风阁召见几位榜首,应该很快就好了。”

兴德大殿内,皇上手中托着一只木匣,匣子里装的是一枚月牙白色,弯钩形状的利器。

他皱着眉沉声问:“你是说,暨安训有兽兵?”

“没错,您手中的是一枚狼爪,这群狼行踪不定,行事极为隐蔽,我们的战士总会无故受袭失踪。”

“唔,狼…暨安有狼,北宁没有吗。”

袁将军跪下道:“皇上息怒,据臣所知,狼聪明敏锐,默契团结,很难驯服,即便能驯服也难改其奸猾善变的本性。”

“那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要么您手中的爪尖或许不是狼的,要么暨安有能操纵狼的秘法。”

皇上的下颚线阵阵发紧,声如沉钟:“秘法。”

他点点头,下一刻突然扬手,手中的匣子重重砸到袁将军身上:“你就是这么糊弄朕的!”

袁将军匍匐下身子,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臣不敢,臣刚拿到这爪尖就返回京城向您禀报此事,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玩的是这把戏,臣很快,很快就能有应对之策。”

“朕不管它是狼还是虎,朕要的是暨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听明白朕的话了么。”

“明白,明白。”

“走吧,同朕去清风阁。”

皇上一出来就看见等在殿外的赵楚卿。

“卿卿,你怎么来了。”

赵楚卿亲昵的挽着皇上的手臂,头靠在他胳膊上,甜甜道:“来看看父皇,不行呀。”

皇上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行,卿卿想干什么都行。”

“父皇现在是要去清风阁接见中榜的学生?”

“是啊。”

“儿臣也要去。”

皇上觉得新奇:“你不是对朝廷里的事从来都不感兴趣的么。”

“哎呀,左右在宫里也是无聊,去看看,走吧走吧。”

皇上早年痛失大女儿,如今北宁只有赵楚卿一位公主,又是幺女,皇上格外溺爱她。

无论有什么样的烦心事,发多大的火,对她永远是慈爱的笑脸,有无尽的耐心。

赵楚卿一路叽叽喳喳把她父皇哄得眉开眼笑,跟在后面的袁将军总算松了口气。

清风阁内,殿试前十已然到场,正在屋子中间站定,等候圣驾。

主位左侧有五个座位,是为记录和评分的判官大人准备。

判官大人由皇上从各司抽调而来,文武皆有,力求能选出真正的能人为北宁效力。

笔试成绩不代表着综合能力,因此殿试的排名并不等同于最终的结果,还需皇上和各司重臣亲自看过,进行综合评定。

这十个人都是北宁的佼佼者,他们在学术上不会有太大的差距,所以他们之间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期待着一较高下,也有些惺惺相惜。

当然,除了严卓。

谢辞到现在还抿紧嘴唇,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他刚到清风阁门口的时候,恰巧碰着严卓与他父亲说笑而来。

严卓明明是要与父亲一同进去的,看到谢辞时,却让他爹先进去了。

严卓与谢辞之间的恩怨早已摆在明面上,他也不装了,极其轻蔑的嘲讽:“这不咱们谢大才子么。”

谢辞黑着脸不愿与他多说,极不情愿的抱拳,道了声:“严公子。”就要走。

“哎,别急啊,这时候还早呢,聊两句。”

“我与严公子没什么好聊的。”

“你这狗眼看人低啊。”

谢辞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笑了笑:“但凡严公子有一点文化都不会用这句话来形容在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

谢辞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怜悯。严卓家大势大,宫里的臣子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谢辞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瞧不起他。

他最讨厌人家瞧不起他。

以严卓的言行来看,谢辞料想他不仅殿试的名额是顶的别人的,可能从乡试开始就不是他自己考的。

如此差劲的人,若是进入了朝堂,是一大害。

谢辞叹了口气,行礼要走。

严卓不怒返笑,追上来自顾自的说着:“读了十几年书,受了十几年穷,以为熬出头了,天真。”

谢辞一只脚刚迈上台阶,听到他的话,停在原处,侧头看他。

严卓经过他的时候笑得诡诈,他特意凑到谢辞跟前,一字一顿道:“你想当官,我偏让你当不成。哈哈哈…”

他的语气笃定,谢辞的信念有些动摇。不过随即他甩了甩头责备自己,清风阁内的都是朝廷命官,再说还有皇上在,怎会容得他胡闹。

一进清风阁,就看见严卓熟络的在与判官打招呼。

严守正是他父亲,他二人之间自然是不用多说。另外两个大人坐在他父亲左右,三人你来我往的交流着什么,看样子交情不错。

顺序第二位的位子空着,第一位…这位大人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不与他人言语,静坐在座位上,视线一直落在桌上某处,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