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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或许不是仙

赵楚卿脸色白得发青,对丫鬟道:“去查,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是。”

这些天,谢辞在忙他的字画,颜青则多半时间都躺在前院的藤榻上,张开手掌运转内力,看着手心上黑色的法力缠绕着她的手指来回流转。

这为数不多的法力是晨星离开前留给她防身的。

晨星修成内丹幻化人形的时间不长,他的法力虽不强,但却从不吝啬借给颜青用。

算一算,晨星已经离开有些时日了,怎么还没消息。

正想着,墙头传来桀的一声脆鸣,随着翅膀扑扇的声音,一只黑色乌鸦越过院墙飞过来。

颜青收起法力抬手,乌鸦的双爪稳稳的落在她的食指上。

乌鸦利喙开合,发出的是晨星的声音。

“姐姐,我已找到晴玉,亲眼看着她启动明珠,看到解除画上封印的人的确是谢辞。上次尝试失败,她猜测是时机未到。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她现在亦无法探知。”

“因为就在我找到她的前不久,她在吐纳内丹救她丈夫时,被一个道士偷袭。她被道士打伤,差点丢了内丹。我得在这儿耽搁些时日等她养好伤势,以防那道士再来下手。”

“晴玉说那个道士是冲着她的内丹来的,我怀疑三神庙外的阵法和那个道士有关。姐姐在京城千万小心,不要以身犯险,如有任何异动,立刻传讯给我。”

“保重。”

说完,乌鸦变成一缕黑烟消散。

时机未到,什么叫时机未到,究竟还要在这鬼地方耗多久。

啧。

谢辞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挪不开眼。

颜青懒散的靠卧在藤榻上,双腿搭在榻尾栏,一只胳膊随意的垂在榻边,另一只手搁在小腹上。

下巴上扬,半阖着双眼,眼尾流畅下垂,好像藏着许多伤心事。

橙金色的夕阳,铺洒在她脸上,绒毛根根分明,柔软净透,说不出的好看。

右手边的榻沿上还停着一只蜻蜓,与谢辞一齐在欣赏这幅美景。

谢辞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喉结一滚。

难怪是画中仙,就这么躺着就是一幅画。

“什么味道?”颜青闻到香味侧过头问。

“噢!烤鸭,姑娘请等在下一会儿。”

他进进出出忙了一通,把桌椅搬到了院子里,洗切配菜,烤鸭装盘,分好酱料、面皮,一一端到桌上。

做完这些,他邀请颜青:“京城最有名的烤鸭,姑娘尝尝。”

颜青用手捻起块肉送进嘴里,抬眼发现谢辞看她看得入神。

颜青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她点点头说:“不错。”

他用面皮包着鸭肉和配菜蘸好甜酱递给颜青:“姑娘再试试。”

“嗯。”吃完她说:“很好吃。”

“姑娘喜欢就好!”

谢辞看着颜青慢条斯理的一张张包,小小口吃,自己却不吃。

颜青包好一个给他:“你怎么不吃。”

“不了。”他摆摆手:“我还有事要做,姑娘吃。”

他一会拿着只大簸箩出来,一会提着布袋进去,一会儿又捧着木盒出来,等到把簸箩放上木架,才像是忙完了。

他冲颜青笑笑,又进屋拿了纸笔,总后在门槛上坐下,才算是彻底静了下来。

颜青觉得这人虽然刻板,但又挺有意思,明明是个文质书生,刚才那副聒噪的样子又像是个不安生的少年。

谢辞执笔抬头:“请恕在下冒昧,有个问题在下一直想问姑娘。”

颜青歪心思一动,扭着腰肢媚笑着走过去,声音粘腻的撒娇:“夫妻之间无需如此见外,有话直说便是。”

谢辞慌张的低头,握着笔在纸上划动。

“姑娘你是画中仙,画中仙是哪位仙子,姑娘为何要在下给神像画眼睛,姑娘又为何受伤,姑娘的脸…对不起,在下失言。”

颜青脚下一顿,没再继续走过来,她收起了嬉笑,回到藤榻边坐下。

关于她的来历,她自己都不是完全清楚,这些年费尽心思的想解除封印,也是为了找寻一个答案。

“或许,我并不是仙。”

颜青避重就轻的给他说了个大概。

自一百年前她有意识起,她就被困在三神庙的画里,左右两边被供奉的是游目锦鲤和白鬃狼王。

自那时起,好长好长的时间,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那儿,只知道三神庙香火很旺,日日有人来祈福祷告。

直到有一日,一只黑色的乌鸦叼来一颗珠子,其主人紧跟其后追到庙里,颜青才第一次与晴玉见面。

晴玉对她的存在颇为意外,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当时着急拿珠子救人,从乌鸦嘴里抢回珠子就走了。

后来她慢慢修出内丹,能幻化人形。不过她无法突破禁制与本体合一,始终都要依附在那副画上。

她苦恼了好久,直到二十年前,晴玉忽然来找她,说通过明珠探查出能解除画卷封印的人出现了,就是谢辞。

不过那时颜青的法力很弱,幻化出的人形并不能离开画卷太久。

随着日复一日的修炼,直到前些日子,她才离开三神庙去找谢辞。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颜青说完,抬眸看见谢辞还埋着头在写写画画,她徐步过来,问:“你在画我?给我看看。”

“没有!”谢辞一巴掌拍在画上。

“撒谎。”

“真没有。”

颜青抓起他的手,他的后背闷出一层密密的汗,脸也胀得厉害。

纸上不是颜青,画的是藤榻扶手上停着的那只蜻蜓。

颜青回头看,那只蜻蜓竟还落在那儿。

她动了动脚,脚腕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那只蜻蜓一怔,迟缓的扇动了几下翅膀,而后飞走,看起来极其的不情愿。

她回过头,用指尖轻轻划过纸面。

蜻蜓蓝黑相间的身子色彩层次分明,翅膀上深深浅浅的纹路看上去分毫不差,是足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可有听说过,这世上有种神笔,所画之物皆能成真。”

谢辞点头:“这个故事应当许多小孩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