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祭祀

秦驭和太子走出宫门，就看到人山人海挤满了广场，虽然甚是喧嚣，但并不觉得吵闹。

在秦驭的面前是两个巨大的高台，靠近宫门的要更高一些，上面只有几个矮桌子，空间很大，可以容纳很多官员。

另外一个稍远的高台上面有个大桌子，还摆满了祭品，各种猪牛羊之类的。

高台的四周是没有人的，都在稍远的距离。

太子手指那座摆有祭品的高台，“卜驭大人你站在那。”

秦驭顺着太子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在那祭品桌的后面，祭品高台上此时已有三人站立。

秦驭微笑向太子示意自己去了。

秦驭在桌后，桌前有一人，肤色微黑，笑容和蔼，看着四十岁左右，正是在龙德殿内经太子介绍认识的风和伯，他的职位是祝，也称卜人，掌祈祷鬼神，也就是向鬼神言说，问询问题，获得鬼神兆语之人，在其前方还有一团火。

桌后是秦驭，职位是卜，也称贞人，掌占卜，在祝获得鬼神的兆语后解读兆语。

在秦驭的旁边靠后一点有一人，其满身书卷气，看上去很好相处，也是在殿内认识的，他叫鬼夭，职位是史，掌占卜、祭祀、记载，实际上掌握的只有记载之职。

在秦驭解读兆语后他负责记载。

在角落处还有一人，面容普通，却有不凡的面相，秦驭还注意到在身后的高台上还有一人与他长的一模一样。

“午时三刻。”

声音传出后下面的人群安静了，在秦驭的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广场挤不开街道处也站满人，以秦驭如今超越四十公里，四万米的视力也望不到人群的尽头。

后面的高台开始陆续上人，不一会就坐好等待，桌子的摆放和殿内一样，大王居于后中央，其他官员坐落两侧，秦驭注意到叔父也在其中，大王居中，在大王两侧各有三人，正是大王的六位子女，太子离大王最近。

大王穿着白色丝衣，上着一只玄鸟，尾长，头披羽，顶长角，身有绚丽花纹。

在大王来后下面的人群一阵讨论，不过转而又将目光投向秦驭所在的高台，此刻这座高台万众瞩目，甚至犹胜良多。

全场安静，似在等待某一刻的到来，终于。

“午时四刻。”

此刻全场瞩目，无人分心。

后面高台双胞胎之人向大王请示，大王表示准。

“时辰到，祭祀开始，祭日神。”声音贯穿全场，声音虽不大，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秦驭一直在懵逼，在踏上高台被这么多人注视开始就懵了，有点社恐的他被如此多人注视，很难不惊恐，导致秦驭一直在冒冷汗，根本不知该做什么，当然秦驭本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站在原地一下不敢动。

在十二点宣布祭日神时，只见秦驭前方的祝风和伯手拿起桌上的一块龟甲，嘴中对着龟甲念念有词，说着听不太懂的话，同时在前方的火中开始灼烧龟甲，秦驭大概听明白了，是在问询日神是否有什么灾祸，此为叙辞。

秦驭高台下还有一个大平台，长宽五十米左右，高近一人，下面传出喧嚣声，十多个穿着皮甲之人押着五个衣不蔽体，杂乱不堪的人。

“这几人是不是前段时间俘虏的火沅部落的人。”

“是啊，据说他们当时的反抗很激烈，但终究不敌我们，沦为奴、隶，只能说这五人运气不好，竟然被选中了。”

“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沦为我们部落祭祀的祭品。”

人群的议论声很是亢奋。

五人被放倒在台前，走出十个皮甲人，手拿短刀，两人配合，上前向这五个奴隶的脖子抹去，只见鲜血飙射，染红平台，汩汩的流淌，人群的喧嚣更加亢奋。

这是秦驭第一次看有人死在自己眼前，从惊恐变为麻木，心中翻江倒海，如此血腥的场面，着实瘆人，眼睁睁看着五人沦为人祭被献给鬼神。

内心庆幸不是自己，如果没有李驭这个身份，而自己又成功走出森林，大概就是这个下场了吧。

在龟甲裂纹声响起时，风和伯将其取出，摆在秦驭的面前，边上的双胞胎立刻来到秦驭身边，将一把青铜刻刀递给秦驭。

秦驭还未缓过神来，只能强打精神解读，只见那道裂纹短粗还有几道分岔，秦驭上手，竟不觉得烫，他分析应是自己体质又提升了的原因。

小刀比在龟甲上，在这万众瞩目下，秦驭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刀，如果被拆穿是不是下场很惨。

最终在龟甲刻下命辞，丙寅卜，驭贞，长无祸，万安。

秦驭瞥到身旁的鬼夭在记着什么，双胞胎向秦驭施礼，“卜驭大人，还请您让臣把兆语言于大王，万言拜谢。”

秦驭把龟甲放在他手，只见他迅速下去跑到另一处高台，将龟甲交于王手。

大王看着兆语命辞很是高兴。

如果没有大王在此会直接以秦驭的命辞为准，但大王在这必须以大王的意见为准，所以大王也可以叫占人，若不认可的话，要在秦驭的命辞基础上改为占辞。

要是王修改之后是错的，会被如实记录，会改为王占曰，时王之类的。

大王拥有信息终测权，大王亦可以集卜人、贞人、占人于一体。

大王示意双胞胎宣读结果，疑似万言之人迅速跑回秦驭这边的高台。

“日神说，很长时间都没有灾祸，有很长久的平安。”声音不大，却能传遍每一人的耳朵，是很神奇的能力。

下面爆发阵阵的欢声笑语，情绪异常高涨。

伴着人群高昂呐喊的是那五具尸体，秦驭看着这荒诞的场景，精神不可避免的恍惚，眼前之景变得模糊起来，人群的激昂逐渐听不太清，内心自嘲，这就是这里的现实吗，还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秦驭被一阵声音喊回现实，“卜驭大人，小人叫千语，大人的下一段兆语由小人来传达。”

秦驭点头，看着下方情绪未曾下降半分的人群，内心渐渐与现在这副面孔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