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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龙德殿内

神游天外,秦驭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足以在此人间界横行霸道,了无对手。

什么,会瞬移秒杀小旱魃的太子,挥挥手了,而且小旱魃极有可能是属于我阴神的子民,什么,小旱魃明显是在追杀我,哦,那它确实该死。

秦驭结束脑补的自娱自乐,这几日对比以前的生活,由衷的感怀这里的波澜壮阔。

想到这几天的遭遇,秦驭不禁有感而发,于夜色中坐在床边,口中轻吟。

“临别茫茫,左右顾行。艾艾苦涩,左右归茫。

列别老故,人兮雾德。白参有林,分而入木。

象龟无言,魈当醒户。山林且道,默默执圭路。

水镜阴石,万法形之。离魈魃户,三阳尽一。

神鬼希夷,羽化飞仙。人山显道,二气相仪。

前望茫茫,四下顾行。一朝得道,漫漫执远路。”

秦驭仔细品读总感觉差点味道,再读几遍后就抛之脑后。

这么早睡觉还真是不适应,他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一大早秦驭就被噩梦惊醒,梦中自己正在和溺死鬼对线,过于惊悚。

坐起身发现叔父就站在旁边,他急忙穿好衣服。

“跟我进宫,巳时大王正式册封你为卜,也就是贞人,午时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你刚上任,大王差人来说,让你解读天兆。”

看着照进屋内的光,秦驭惊愕,这大早上的就进宫,是不是太早了。

“叔父不做些什么准备吗?”秦驭从坐在床上改为站在床边。

叔父的目光有些微许的变化,“太子差人来让你早点进宫,说你刚入官场,未免不识其他官员,介绍些人给你认识。”

“这是把我划入太子党了吗?介绍支持太子之人。”

秦驭与叔父走出大门,门口一架鹿角马车等候,还未上马车秦驭察觉到车夫体内有鬼气滋生,还带着浓浓的怨气,看其面相有命不久矣之相。

鬼怪就在我身边。

他面色如常上了鹿角马车。

观这浓浓的怨气,还未死就有厉鬼之相,怕是一死就会变成厉鬼。

害车夫有如此怨气之人,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和车夫一起走了。

如此重的怨气很难进入轮回,只能在人间游荡,沦为孤魂野鬼,或许有那么点可能进入轮回,但等待的也只有无尽的折磨。

秦驭透过前方的车帘,看着隐隐约约的车夫,不关自己的事他不想管。

本有几个劝解的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罢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论何种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

鹿角马车继续前进,辰时到达一片巨大的广场空地 ,有不少穿着朴素之人三三两两的聚集聊天。

秦驭与叔父下马车,站在这巨大的广场空地,向前五十步是王宫大门。

秦驭身上穿的是昨日与叔父在族祠告别时叔父递给他的,是件绣着四翅乌鸡的白色锦衣,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乌鸡展翅立于胸前,四只翅膀的前半,具在身后。

据叔父说这是玄鸟二子中的黑魊。

这不就和前几天来里镇时,最前方的那只四翅乌鸡长的差不多吗,无非体型不同,锦衣上的更加神异而已。

秦驭和叔父一路走走停停,耗了好一段时间,他在这宫中看到很多人。

前几天秦驭来时根本没这么多,所有人都要参加午时的大型祭祀,这是宫中有这么多人的根本原因。

终于来到了龙德殿前,龙德殿是大王偶尔兴致大发参加朝会的地方,如今变成官员集合的地方。

秦驭和叔父一走进,就被一群人围着的太子发觉,太子走来把秦驭拉入刚刚的人群。

这里的人基本都身穿白衣,只是绣画不同,比如太子白色锦衣上绣着金色的神鸟,看模样与传说中的三足金乌很是相似,极为神俊。

叔父并未与秦驭一起走入太子的人群,而是旁边的一伙明显不围着他人的人群,秦驭判断这伙大概率是中立的,但是他在这,也意味着叔父站队了。

殿中分布着五伙人,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或在假寐,或与旁边之人闲谈两句。

其中一群是叔父的中立党,秦驭所在的太子党,这两个是人数最多的。

其他人群中各围着一人,两男一女,男的相貌堂堂,谈吐不凡,女的温婉美丽,笑着应对周边的人。

当然了,这三伙人加起来也没太子党多。

秦驭觉得这三人多半是大王的其他子女,这殿内不乏女性,算上王女在内,共有六人,在这里之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贵族子弟。

太子把秦驭拉入人群内,开口给大家介绍道,“各位大人,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可是今天就要担任卜一职的上阴王,大家可要好好巴结巴结。”

太子的话引来众人笑意不断。

太子直视秦驭,嘴角微笑,“我来为上阴王介绍下在场的诸位。”

“这位是现在担任卜一职的姜贞人,不过姜贞人再过几天就回封地了,到时就只能称呼淮南王。”

这位姜贞人是个皱纹明显,很有老态之人。

姜贞人回应道,“老了老了,再过两年就要入土了,我这回去就要让位了。”

秦驭不太懂他说的是贞人之位,还是淮南王的位子,亦或是两者皆有。

看着面前的老人,秦驭与其互相见礼,客套好几句。

太子继续介绍道,“这位是九山部落的首领虞山,是湘君的后代,九山部落的图腾是只山鬼,在前几年归于殷。”

九山部落的首领身材魁梧,相貌出众,看上去三十左右。

秦驭上前和他互道见过,三言两语间让秦驭觉得他非常豪爽。

太子接着道,“这是高卿事,负责筹划祭祀事宜的卿事之一。”

此人卓尔不凡,清秀异常,皮肤非常白皙,看上去体弱多病,眼底有些阴翳,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是只一眼就让秦驭觉得他是个阴险狡诈之人,阴谋诡计频出之辈。

秦驭面色温和和高卿事互打招呼,但是在心底已经把他列为绝不能交情过深那一类人,否则怕哪天被算计,当然了,被算计自然不存在交情深不深之说。

在内心秦驭认定他为阴险之人,自然而然忽略了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个良善之人。

此时若站在第三人的视角,此二人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一个阴冷青年和眼底阴翳之人互相道礼,要是让人评判的话,这阴冷青年更加不像好人。

秦驭不知的是,高卿事的内心在看到秦驭的第一眼就把秦驭归为万不可得罪之人的列表,而且极度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