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边境血史故友惊

八十年代初，一段泛黄秘史。

西南边陲十万苍山，紧靠国境线的木里村。

宁静的村落里，突然闯入三位全身画满诡异纹身的光头炼魂僧，他们身后跟着一众降头师和信徒。

“我们信徒走丢了！把他交出来！”

“对，把我们的信徒交出来！”

边防官兵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们擅自越过边境了。例行第一时间警告阻拦，“你们已经越过国境，早往前一步将遭到射击警告。”

“桀桀桀杰，不交我们的人，你们谁也跑不了！”炼魂僧露出阴森残暴的笑容。说着，率领身后门徒，以一种尖锐的语气集体念咒。

刹那间，毒雾四起。

“桀桀桀杰，你们的魂魄真美味啊！”炼魂僧无比狂妄的笑道。

“啊！救命……”

“好痒……”

“好多虫子咬我的肉……啊……”

炼魂僧率领教众在毒雾中打砸抢烧。木里村村民在毒雾中慌不择路，渐渐倒地。

木里村及国境线界碑四周山林，墨绿色的毒瘴蔓延几公里，经日无法消散。

毒瘴不仅气味刺鼻，其内更是有无数牙尖齿毒的蠹虫蛇蝎。入者当即虫蝎撕咬，全身受瘴气侵蚀糜烂。逃出来的伤者也惊恐万分，不久便眼珠爆出，死状凶怖诡异。

边防部队紧急穿戴橡胶制防具，但进去也抵挡不住蠹虫撕咬，只能先带领百姓撤出来，汇报上级，

“徐副师长，这次越境事件比以前规模更大！”

“泰教借口信徒走丢，在木里村布下毒瘴，打砸抢烧！”

时任滇区某军副师长的徐虎，负责指挥前线，“泰教这帮混蛋，偏居一隅，苟且多年，一直觊觎我们华夏。他们背后一定有势力暗中支持。”

“他们这一次恶意升级事态，明显有预谋。边防配备的橡胶防具，处理不了毒瘴。”

徐虎眉头紧皱，他分析道，“一定要冷静处置，不可以升级事态！”

“第一，冷兵器不得近身，热兵器会升级局部冲突，对面背后的势力估计就在等着我们开火了；”

“第二，如果持久不下，恐助长小国气焰，影响国境线位置。”

“那徐副师长，我们该怎么办！”

徐虎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我去联系常山。请他出手。”

“徐副师长，是您以前的道教朋友吗？恕属下直言，部队的事情，请道教来，恐怕不妥……”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压力我来顶，军令状我跟上头立！”

徐虎掐灭烟头，安排电话员拨通了常山的电话。

年近六旬的常山已至虚静守柔、吞云吐雾之境。接到电话，暮得也不禁眉头紧蹙。他赶紧跟大徒弟桂玄景吩咐道，

“军方托个人关系请我们天市垣出手，说明事情复杂，赶紧联系太微垣主事齐坤岚和紫微垣主事顾言。点率门下道师，奔赴边境！”

天市垣主事常山亲自带队，率首席弟子桂玄景等十人；太微垣齐坤岚派遣大弟子方海、二弟子云半夏、三弟子李空青等八人；紫微垣老主事顾言因为年事已高驾鹤西去，还在置办葬礼的新主事人鬼卿，由执事木香率年轻弟子尹素问等八人。三垣经由滇省省城汇合，赶赴木里村。

地方上调兵雷厉风行，联系好火车，从渝市出发仅一日，常山率众人便抵达滇省省会与徐虎汇合。

车站外，徐虎一身墨绿军装，率车队已经静待多时。他已过半百，身材依旧挺拔，依稀可辨年轻时的魁梧英姿。此刻常年被烟熏的焦黄的食指中指指缝，正夹着一个烟。

身旁的副官熟练的擦燃一根火柴递火给徐虎，嘀咕说道，“长官，恕我多嘴，这年头哪有什么年鬼蛇神。您顶着这么大压力，不如直接……”

“小廖，”徐虎打断，中气十足，“跟你说多少次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么些年也不改改你这轴劲儿。”

说着正要点烟，常山一行人出了车站。

“常老哥！仙风道骨啊！”徐虎把烟揣回上衣口袋，迎上去，豪爽的张开双臂。

“老徐，好久不见，哈哈哈，虎威不减当年哪！”常山也张开双臂，两个已是五六十岁的人，熊抱在一起。

“得有十来年啦！还好吗？”

“看到老朋友，好得很，好得很！”

热情寒暄之后，徐虎凑到常山耳边，低声说，“实不相瞒，老常，这次我是立了军令状，时间紧，任务重，具体情况上车说，请！”徐虎拍拍常山后背，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行，听你安排。”常山回头后三垣的弟子们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滇区徐虎副师长，大家先上车，到那边再看具体情况。”

徐虎冲常山身后一行三垣弟子朗声道，“诸位，我是徐虎，感谢侠义出手！现在咱们去木里村，约八个小时车程，诸位辛苦，车上休息吧。”

“您太客气了！”

“我们三垣弟子本就应诛魔卫道。”

众人拱手作揖回礼，看到常主事和这位徐副师长故人重逢，众人也觉得是一大快事。

一行人陆陆续续上了军车，车队加足油门驶向木里村。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颠簸，常山与徐虎两人多年未见，久别重逢，开心的像俩小孩儿聊着起劲，竟丝毫不觉困意。下午四点多，车队冲下土路到了木里村外围一片临时开辟出来的空地停了下来。

空地上，几十顶军用帐篷架空地上，一隅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多具裹尸袋，整个营地只有战士们和医护们匆匆的脚步声，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回荡在山间。远远望去，墨青色的瘴气笼罩林间，隐约还有股硫酸味儿，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亚热带山区特有的泥土腥味，给压抑的气氛蒙上一层挥发不去的阴影。

常山知道徐虎肩上的压力，也顾不得舟车劳顿，当即安排大徒弟桂玄景和太微垣方海，与自己一同堪舆泰教瘴气阵眼。

徐虎配合利索，安排战士们三下五除二空出一块场地给道师们。

桂玄景与方海两人脚踏七星罡步，在一个简易桌面上点燃七支蜡烛，微风轻轻摇曳着荧荧烛火，正是闪烁着北斗七星的阵型。

常山站在蜡烛前面闭眼掐天眼诀，默念，

“玉清九霄，

堪舆尘渺，

神至台瑶，

目极玉窍！”

咒定，只见他眉心一股滚烫，约两指长的淡红色印记赫然在眉心浮现。接着手诀再次变换，念叨，

“神台并枝，

具相合视，开！”

他手诀掐定，再睁眼，周围空气暮得凝固，烛火安静下来。

桂玄景和沈方海眉心同时感应到一阵磅礴的气息，整个视野变得灰白，周遭一切鸟兽生灵，悉数尽收眼界。

两人知道是常山天眼神通过窍给自己了。

道门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神眼，用天眼堪舆阵法，常山这一手着实叫人惊叹。

借着常山的天神望去，两人心脏猛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