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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入朝(九)

早在亥时之际,同样侍奉在女帝寝殿外的容音看准俞惜换更回去休息后,便连忙去到了舒和宫,却在堂下候了良久也没听见上尊或是上尊身边侍官瑾瑜的回应,便垂着头细想自己是否疏漏了什么,时间一久,掌心里都握了一把薄汗。

而侍在上尊身旁的瑾瑜同样也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尊的神色,却只见上尊神色淡然,虽说未显多少喜怒之意,但瑾瑜深知上尊已心生不悦了。

关于商船叛匪处判之事,几天前上尊便已亲自向女帝传达的意见,然女帝不光在那日直接驳了上尊不说,这几日来也依然只是任着群臣争论而不作任何回应。

以往遇到这样上尊与某些大臣的意见不符的情况时,女帝总会先遵上尊之意再至下协调朝臣,倘若堂上未能定论,事后也必然会寻空来舒和宫中与上尊细致商讨,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态度应付过上尊。

上尊不讲话,堂下便只得沉于寂静之中,而瑾瑜却不敢令此僵局持续太久,于是一番思索后,便低声道:“陛下回宫未久,舟车劳乏未解,便逢群臣如此争扰,想必也是颇为乏惫。”

瑾瑜打破了僵局后,上尊终于动了动神色,却也不过是薄冷的一笑,“毕竟他在外流连如此之久,精神恐怕都还没恢复吧。”

说罢,上尊叹了口气,“也罢。”

“方才可是有人来报,说是昭华宫的人来了?”

“是,昭华宫的容音来了。”

“叫她进来吧。”

“是。”

早已候得惴惴不安的容音终于得被召入殿中,一见上尊便俯首在地。

“何事禀报?”

“回上尊,陛下出门了。”

“又出门了?”

上尊眉头一蹙,便吓得周旁侍人纷纷噤若寒蝉。

却旋即,上尊又敛藏了怒色,泊然令道:“退下吧。”

“是……”

容音怯怯应退。

上尊一个眼神,瑾瑜便会意上前来听候吩咐。

“备驾,孤亲自去昭华宫看看。”

“是。”

一连多日来,每至夜间女帝都将乘小驾外出,若不是容音乖乖来报,上尊都没能发觉此事。

原本这种小事,她倒也没必要同女帝计较什么,却是他这几日来的表现着实令她不悦,想来是外出太久,有些忘了规矩了。

夜近子时,上尊突然摆驾昭华宫,守在寝殿门前昏昏欲睡的宫女们骤然一个激灵的惊醒了过来,连忙跪伏行礼。

寝殿早已熄灯,上尊在门前止步,瑾瑜给容音递了个脸色,后者便小跑上前,轻轻敲了女帝的门。

“陛下?”

然而殿中无应,容音紧张着下意识便回头想瞧瑾瑜一眼,熟料竟是撞上了上尊泊冷的目光,吓得她又连忙收回眼去,继续敲了门,“陛下,上尊看您来了。”

然而女帝依然没有回应。

“开门吧。”

得了上尊授意,瑾瑜便上前轻轻推开了女帝屋门,又在门前躬身作礼,“陛下恕罪,奴婢叨扰了。”

殿中灯烛明起,侍人们纷纷候于门边,上尊则绕过屏风循至床前,微微挑开帘帐,女帝果然不在。

上尊轻轻放下帘子,“瑾瑜。”

“上尊有何吩咐?”

“夏夜潮闷,你遣人给各宫送碗莲实汤去,消暑除热。”

令言时,上尊神色冷厉,瑾瑜一眼便明白了意思。

“是。”

瑾瑜领着人前去办事后,上尊又在寝殿中缓踱了几步,视线扫过一众伺候昭华宫的侍人。

“俞惜呢?”

宫人们纷纷怯首不敢应答,容音左右两顾,又觉上尊眼色愈发冷锐后,不得已开口道:“俞掌事寅时还将服侍陛下梳洗,休息去了……”

-

凌晨之际,花非若还是凭着自己上朝多日来养成的生物钟醒来了。

正好听见有人开门,花非若连忙坐起身来,却即刻又难受得俯下了身去。

正进屋的慕辞见状,连忙上前来扶人,却看着他那似乎仍昏叨叨的模样,也带着几分玩笑的问道:“不会酒还没醒吧?”

花非若酒是醒了,眼下却是腹中灼痛不已。

他原本的身躯也是因为胃不好,一喝酒就会胃疼所以基本不喝酒,女帝不会这么巧也有这毛病吧?

才一杯而已啊!

就算是他那副有胃病的原躯也不至于才这点量啊!

看他的模样着实是难受极了,慕辞即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又见他脸色苍白,蹙眉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

缓了片刻后,花非若便自己坐起了身,虽说那灼痛并未消减,却已习惯了过来,便复了神色如常。

却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慕辞还是不放心,正想再问时,就听屋外有人来的动静。

而后无多会儿,果然有人来敲门了。

“陛下?”

一听外头传来的是荀安的声音,花非若惊得眼都瞪大了。

荀安为什么会来?!

荀安在外敲了门却未得应答,便收了手稍退一步,恭然礼道:“朝会将近,臣郎特来迎陛下回宫。”

听是快到上朝的时辰了,花非若连忙起身就想往外赶,慕辞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让他坐了回去。

花非若不解:“怎么了?”

就私心而言,慕辞当下着实不想让他去见荀安。

“你这样,怎么能见人呢?”

应他提醒,花非若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他现在衣着男装,又未饰妆容,确实不宜在这情况下出门见人。

“那现在……”

见他犯了难,慕辞轻轻叹了口气,温声安抚道:“你在屋里等着,外面我来应付。”

花非若更诧异了的看着他——怎么应付?

留住了女帝乖乖待在屋里后,慕辞便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候了良久仍无应的荀安正想上前再敲门,却才一抬手,门就开了,迎出来的却是潮余。

虽然他早也料到大概会是这样的情况,但真看到潮余从女帝的屋里出来时,荀安还是心绪骤乱了一瞬。

慕辞迎出屋外,便顺手将门一掩,而后则老老实实的向荀安行了个礼,不等荀安开口作问,便先行答道:“陛下昨夜小酌,不胜酒力在此歇下了。”

荀安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陛下何在?”

“陛下刚醒,正在屋中。”说着,慕辞又作势往他身后张望了一番,“郎主未将陛下的朝服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