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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极品亲戚

齐妙猛然听到这一段女人控诉的话,一开始并没听出这是表姐的声音,还以为走廊尽头背光说话的两个人影是表姐和表姐夫,她还往前走呢,待表姐夫的声音从水房传出,她才震惊到无以言表。

齐妙听到,那个在外面有小家的男人,竟然振振有词道:“我承认我有错,可你也没必要这么泼妇吧?你身体也不怎么好,还胖,白天伺候你妈,夜里回家陪女儿不正好嘛,我这几天不去那边儿也不是不行,可你女儿晚上不跟我啊,再说哪有这么大姑娘跟爸睡一张床的,多磕碜呐……”

后面的话齐妙没再继续听,她深知自己不该听,也不想听,可就这么一来一去两段话就让她将这令人不齿的秘密基本弄清。

心里一股恶心直往上涌,齐妙刚吃进去的酸菜馅儿饺子直反胃,大概是应激反应,水房旁边就是洗手间,刺激性气味尤为明显,忍无可忍,她捂住口鼻快步冲进去,对着水池呜哇呜哇就吐了,被男人的无耻、卑鄙、不要脸……恶心得翻江倒海,吐了一干净……

表姐的女儿,也就是齐妙的外甥女已经上小学了,她虽然不确定小姑娘是几年级,但也能猜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都是自己睡了,晚间夜里只要家里有大人,孩子完全可以自己安排作息,根本不像表姐夫说的那样……

磕碜?他竟然觉得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亲近是一种丢人的、不好的行为,可见他已经很久不参与孩子的成长了。

齐妙想起秦乾,同样都是公职人员,秦乾对收养的女儿都那么好,而表姐夫在阳城水利局身居要职,却如此道貌岸然,她真为自己有这样的极品亲戚感到无比悲哀!

还有那个臭不要脸的表弟张宇,她真的想躲他们远远的,一面都不想跟这样的极品亲戚再见!

‘嗡嗡嗡~~’

手机响,是徐凯打来电话。

齐妙心里堵的厉害,但不想将负面情绪带给徐凯,她掏出纸巾粗略擦了擦嘴和因为呕吐、生理涌出的眼泪,接电话时尽量语气平静:“喂~,徐凯~,大姨没事儿了,手术很成功,刚回病房,我还说要给你打个电话。”

徐凯在电话那头也真诚庆贺:“真哒?诶唷太好啦,我这就想赶紧忙完好给你打个电话,就怕你跟着着急上火,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那你中午吃饭了没?”

吃了,不过被恶心的都给吐了。

齐妙没将心里话说出口,答复徐凯说吃了饺子,两人随意闲聊了几句,齐妙说还要去病房看看。

徐凯忙懂事地主动要挂断,临了嘱咐齐妙:“那你一定记得好好吃饭,有空就给我发微信,晚饭晒图给我,我要看,诶对了,阳城冷吧?你多穿点儿,晚上我争取十点前忙完给你发视频~”

挂断电话,齐妙一秒从徐凯为她营造的阳光世界切回到愁云密布的现实。

虽说大姨手术成功,但医生说要明天这个时间才会结束术后观察转回普通病房,这24小时非常关键,家人必须重视。

这种时候,她又发现表姐面临婚变,即便是齐妙本人再不愿面对,表姐夫这样的极品渣男,现在也还是她的亲戚,见了面她还得装不知情。

将手机揣回挎包,她认真仔细地用湿巾擦了手,掏出保温杯拧开才发现里面空了,无奈之下,她掬了医院水龙头里冰凉的自来水好好漱了漱口,拔的牙直疼。

直起身抬起头,齐妙发现这医院里的公共卫生间没有镜子,也好,她实在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发生在她的家庭中间、她本人身边,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似乎就可以假设自己的生活远离镜子里的阴暗面。

自认调整好了表情,齐妙心情忐忑地走出洗手间,路过水房时确认表姐和表姐夫已经不在里面了,她悄然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俩人好歹是没在医院里打起来。

返回术后观察病房,齐妙一眼看见愁眉苦脸的三姨一家三口才想起,眼下家里这一堆待解决的破事儿里,列位第一的是表弟张宇欠下巨额网贷。

齐妙不知别的地区是不是这样,但在阳城,他们父母辈那一代,很多家庭的兄弟姐妹平日走动都相对频繁——逢年过节要在一起吃饭,谁家碰上个红白喜事儿亲戚都会很快围拢上前,比如,之前三姨夫的父亲去世,家里长辈们都要过去参加葬礼;老舅妈的侄女结婚,齐妙她妈也要过去随份子。

这些表面功夫在外人看来,这家的兄弟姐妹们感情很好,心也齐,就导致一旦谁家遇上麻烦事儿,想躲已然来不及,什么血浓于水、骨肉亲情就像是一把把无形的枷锁,瞬间就把这些人捆绑在一起,比如张宇犯了这还不起钱就要丢了工作、甚至可能被抓进去坐牢的大错,他明明是个成年人,完全可以对自己负责,再不济他还有亲爹亲妈帮他兜底,可因为齐妙姥姥去世了,大姨是老大,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大姨就有义务管这个事儿,这是传统,轮不到齐妙这样的小辈儿反驳、质疑。

病房里,犯错的人犹犹豫豫,其他人面面相觑,静默了好一阵都没人开口。

终于,大姨虚弱吩咐大表哥代她主持大局:“大虎……让你姐和你爸搁这就行,你三姨家离的远,你带他们回咱家……去商量一下张宇的事儿……咋办……”

就这么着,除了大姨夫和大表姐留在医院,表姐夫说单位公务繁忙必须赶回去,其余人都呼啦啦分头往大姨家去。

齐妙是因为担心大姨的身体回来的,又不是为了那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表弟,她一点儿都不想管,可其他亲戚又何尝想管呢。

小区门口集合,大表哥开车快,先到了先等在那里。

往家走的路上,大表哥故意拖着步伐,凑到落在最后的齐妙身旁,表情语气都十分八卦,问齐妙:“跟秦乾处咋样了?”

齐妙脑门儿一紧,明明俩人都说清楚了啥事儿都没有,可她听了大表哥这话忽然觉得自己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行为不检点一般,原本因疲惫略显苍白的脸瞬间红了,皱着眉没看大表哥,语气不快:“你别瞎说大哥,我和秦乾没……,你就当相亲没成吧,别再瞎掺和了,你那天晚上就不该把他领过来。”

大表哥‘啧’了一声,根本没信:“行~~,你姑娘家家的脸儿小,不好意思唠我就不问了,回头我问秦乾去。”

齐妙无语又无奈,咻地侧抬头看过去,见大表哥栽着膀子笑的贼眉鼠眼的,这状态也不像是表弟欠了二百万等着他想办法的样儿啊~!看来组织家里人商量这事儿也不过是临危受命、走个流程罢了,他们这些表兄妹之间,又有多少血脉真情在……

大姨大姨夫都是本分人,大姨夫退休前也在体制内工作,待遇很好,他们的房子在小康家庭阶层来讲算是面积大的,一行人进了家都在客厅落座也不显拥挤。

大表嫂在银行工作,端茶送水周到得体,齐妙看在眼里,也在默默学习。

随着每个人面前都被分到茶杯,大表哥发话,开启家庭会议:

“说说吧张宇,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张宇没吱声。

齐妙侧头一扫才发现,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了,唯独张宇没坐,估计也是没脸坐。

“说话!闯祸的时候想啥来着?闯完祸连个屁都不敢放吗?!!”

大表哥粗着嗓子怒吼一声,吓了齐妙一跳,她本能望过去,见大表哥气的满脸通红,眼里也瞬间布满红血丝,这张脸,跟刚刚在楼下八卦的大顽童简直判若两人,倒更像是个血气方刚的东北爷们儿。

齐妙一晃神的工夫,见大表哥嘴里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冲到电视柜面前蹲下身,超暴力地拽开个柜门儿,从里面掏出个带线的麦克风来。

齐妙记得大姨家这套家庭音响,据她妈妈说是九几年的时候,大姨一个在南方做生意很出息的学生送她的,当时北方都没有卖的,齐妙妈妈说起这事儿时没有一丝嫉妒,只有骄傲,还以此鼓励齐妙好好学习,以后也当老师,教出一堆有本事又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关键时刻比自己的孩子都管用。

“……给给!举着!干说说不出口就对着麦克风说,用不用我给你把手机架上?你不能耐嘛?!干说没意思干脆来场直播啊!把你那些观众都喊直播间来!啊?!用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