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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回家

他说完,轻轻推开楚薇薇,站起身欲走。

“等一下!”楚薇薇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钟山晓问道。

“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说完楚薇薇就进来卫生间,不一会儿,传来了淋浴的水流声。

楚薇薇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脸上挂着羞红。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山晓!”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山晓!”她声音大了一点。

还是沉默。

她看见茶几上的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此情可待成追忆。

她情绪崩溃,捧着纸条,看着门口,大哭起来。

钟山晓下了楼,打了车,巧合的是,这个司机居然是他初到京州时,带他去找沈子雄的那个司机。司机认识他,也认识他的包。

“哟!小兄弟,又是你啊!找到沈万豪没有?”

“找到了,谢谢你啊!”

“不必客气,热情好客是咱京州的传统美德。这次去找谁?”

“这次不找人了,去火车站。”

“好嘞,走着您内!”

汽车行驶着,司机看了看他,道:“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

“你不是拉过我吗。当然眼熟了!”

“不对,不是那个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火车站。

钟山晓看着站牌,心里有些怅然。

“京州,再见了。”

列车缓缓启动,准点出发了。

这一趟又要坐一天多,来的时候觉得慢,回去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快。

他舍不得京州那些可爱的人,他在这里短短三个月,却发生了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凭字寻人,见义勇为,研制解毒剂,与章泰宏争斗,调查师傅被陷害的真相……

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就像刚醒的一场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他想起了楚薇薇,这个温柔多情,敏感善良的姑娘。他从心底喜欢这个姑娘,他曾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他以后的新娘。楚薇薇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无比感动。

正在他伤感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叫他。

“是钟山晓吗?”

他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叫何苗的列车员。

“是我,你好!”

钟山晓与她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又碰到你了!”何苗看起来有些兴奋。

“很巧吗?我还以为只要坐这趟车就能遇见你呢!”钟山晓和她开了个玩笑。

“怎么会,我们列车员也是要排班的,正好今天是我的班,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何苗甜甜地笑着。

“是挺有缘分的。”钟山晓道。

“你这次去哪里啊?”

“我回滇南,回去过中秋!”

“你是滇南人啊?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是去滇南寻亲的,不算是滇南人。”

“你在滇南待多久?我能不能去找你玩?”

“你是滇南人吗?”钟山晓问道。

“对啊,这次回去我也调休了,可以在家休息几天!”

“我可不好找,我自己回去都得问路呢!”他说的是实话,山间的小路错综复杂,走错一个路口就要绕出去很远。

“不怕,我们有这个!”何苗拿着手机说道。

“额……你有,我没有啊!我们村里只有一个公用电话而已。”钟山晓离开京州的时候把衣服和手机都留在京州了,是京州的东西都留在京州。

何苗在纸条上写了一个电话,交给钟山晓。道:“这是我的电话,你到家了就跟我联系,我会找到你的!”

钟山晓接过纸条,小心收好,两人才告了别。

火车行驶了一天一夜,看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钟山晓也越发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照顾他。

他一路回想着在京州经历的种种。

首先认识的楚薇薇,在楚薇薇的帮助下,认识了沈子雄,又几经波折,终于见到了沈万豪。

沈万豪对他的照顾他内心很是感动,沈傲君虽然性格清冷,但想到她悲惨的童年,他又觉得沈傲君很可怜。

李国斌和章泰宏弄了一场阴谋,想要粉碎中医,好在他见机的早,不然或许被他们得逞了。

沈傲君不惜千万帮他粉碎阴谋,还做了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每每想到此处,钟山晓都有些感慨,要是真娶了沈傲君,好像也不错。

离开京州越远,他心里反而有些惦记京州的人了。

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

终于,火车到站了。

钟山晓起身伸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自己的包斜挎在身上。

“钟山晓,别忘了!”何苗走过来与他说话,还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放心,记着呢!”

“那我等你电话哦!”

出了火车站,他又打了辆三轮车,三轮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小时,他又在山路上走了两个小时。

他在寻找记忆中的那个小茅草屋。

他找了一圈,那个小茅草屋……消失了!

“我没记错啊,小河拐弯的地方,往南不到二十米……”

“完了,师父不会悄悄搬走了吧?”钟山晓心里一惊,喃喃道。

现在是一个小砖房立在那里,门口还挂了个小牌子——卫生所。

小房子开起来是新盖的,砖墙还透着隐隐的红色。屋脊上的瓦片也没有落叶,灰尘也不多。

“师父哪来的钱盖得房子?他的钱不是都给我了吗?”

钟山晓试探着走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人在排队,一个老人正端坐正堂在给病人号脉。

“师父!”他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

排队看病的病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他,徐还山也抬头看向他。只见他只看了一眼,就继续为病人开方,交给病人。

钟山晓快步向他走去,徐还山看着他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稳重些!”

“是!师父!”他过了许久才见到师父,心中激动,竟流下眼泪。

徐还山给他擦了眼泪,道:“情绪激荡容易邪气入侵,我教你的都忘了?”

“师父,我好想你啊!”钟山晓给徐还山下跪,说道。

“起来吧,又不是过年,跪什么?”徐还山拉他起来。继续道:“你来和我一起给病人诊病,近日天气转寒,容易引起生病。”

钟山晓依言坐下,收拾情绪,开始坐诊。

“山晓,你可回来了,你师父在家可想你了呢!”一个病人过来找他就诊,和他聊着。

“真的吗李婶儿?我师父怎么想我的?”钟山晓一边号脉一边好奇的问道。

“你师父总念叨你,你走之后,我找他看过两次病,他都说你去京州了,还总说,不知道你在京州好不好。”李婶儿笑着跟他聊着家常。

“李婶儿,原来的茅草屋怎么没有了,这砖房谁盖的?”钟山晓问道。

“你说这砖房啊,原来的茅草屋下雨冲坏了。你师父找人来修,因为雨水冲坏了根基,已经修不好了,后来村里一合计,不如给你师父盖一个砖房,村里没有卫生所,这里既可以当卫生所用,也可以给你师父住。你师父本来不同意,大家把他请出去,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房子给他盖起来了!”

李婶全程参与了这件事,盖房子的时候,徐还山就是在她家暂住的。

“是这样啊,茅草屋坏了,我师父受伤了吗?”

“你师父福大命大,怎么会受伤?你师父没事,就是他晒的草药被毁了。大家伙又帮他采了药,你师父又做了好多呢。”

“谢谢李婶儿了!多亏你们照顾我师傅!”

“说哪里话,你师父在咱这救了这么多人,大家伙伸一把手不是应该的嘛!”

病人都走完以后,已经傍晚了,秋天日落早,钟山晓便拉着师傅坐下休息,聊天。

“师父,他们说咱的茅草屋被水冲坏了?”

“嗯,茅草屋本来就不太结实。现在的砖房也是大家帮着盖的。”

“师父,我不在的日子,您还好吗?”

钟山晓有太多话要跟他说,可见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我好得很,你在京州怎么样?”

徐还山本人无欲无求,对于生活并无太多要求,有地方安住他就满足了。

“我在京州也挺好的,就是想你!我见到了沈万豪,见了李维仁还有万福生,我还结交了几个好朋友。”

他把他在京州的事拣重要的说了,把当年徐还山被陷害的前因后果仔细说明了,还重点说了他在京州给人看病上电视的事。

徐还山听得连连点头,微笑着夸他,道:“不错,医者仁心,你记住了,很好!”

“师父,沈万豪见到您的字可激动坏了,对我可热情了,还让我住在他的疗养院呢!”

“沈万豪这个人还不错!”

“是挺好的!”他说着,从包里拿出那残本神农九针交给徐还山,继续道:“师父,这半本神农九针就是沈万豪一直收藏的,这是他交给我还给您的。”

徐还山接过红布包裹,小心地掀开包裹,看着半本针法,道:“这针法,我对不起它呀!”

钟山晓看着激动的徐还山,只见他两鬓斑白,眼皮比之前更松弛了,一种经历风霜的样子。钟山晓看的心中一阵酸楚,鼻子发酸,差点流出眼泪来。

钟山晓安慰道:“师父你放心,那一半针法我一定帮您找回来!”

“此中凶险你没有说,是不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徐还山知道他报喜不报忧,担心地问道。

“没有多危险,只是有些曲折。毕竟年代太久远了,有些事不好调查,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钟山晓说道。

徐还山仔细端详着钟山晓,伸手在他脉上号起来。

“是不是有心事?”徐还山突然问道。

“都是一些小事,等我回去再处理。”钟山晓有些心虚的道。

徐还山继续道:“事情不小,让你心焦不安的能是小事?”

“师父,您就别问了,我不知道怎么说。”钟山晓有些扭捏了。

“哈哈哈!我看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徐还山一语中的。

“师父,不说这个了。问您一个人,夏传周这个人您认识吗?”他转移话题道。

“夏传周?认识!”徐还山道:“怎么,你招惹他了?”

“不是我招惹他,是他来找我了!”钟山晓将夏传周要收他为徒的事说了。

“这个夏传周,想抢我徒弟吗?”徐还山不忿道。

“您和他有过节?”钟山晓见他生气,小心地问道。

“过节谈不上,不过这个人本事不怎么样,心气却高傲得很。当年我就看不上他,现在嘛,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进。”

“估计长进不会太大,他与我斗医,我看他的水平不会在您之上。”钟山晓拍着马屁。

“哈哈哈,我是说看不上他,可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他推崇学院派,而我主张经方学派,我们二人自然免不了有些摩擦。”

徐还山见自己徒弟给自己长脸,不由得喜上眉梢。

“我看他现在名气挺大,不过我看不出他本事有多大。”钟山晓道。

“他如果要教你,你就跟他学点东西,中医的门派之争由来已久,这是中医发展的大忌,我活了这么大算是有些明白了,不管是什么流派,只要管用,就是好医术。”

徐还山年事已高,对于派系纷争也看得淡了。

钟山晓见徐还山将此事看淡了,知道徐还山并没有生气。徐还山年轻时遭人妒忌,被人暗算,早就已经厌倦了世间的世态炎凉。他对人不抱期待,也不向人示好。他只想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医学。

“师父,卫生部的刘为民刘部长想让我做中医领头人,我拿不准主意想问问您的意见。”

“哦?此事需要慎重考虑。他如此推崇你,不知背后有什么目的。”

钟山晓把刘为民的话转述给徐还山,徐还山点点头道:“振兴中医非一人可为,非一日之功,你若有心为中医做点事情,师父会支持你的!”

两人聊起来没完,直到八点多才想起来要吃饭,钟山晓去做好饭,师徒二人一起吃着。

钟山晓向徐还山讲着京州的变化,讲着他在京州的趣事,直到深夜,两人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