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中医很忙 > 第15章 暗中偷听

第15章 暗中偷听

李国斌见来软得不行,便吩咐随行小弟,道:“给我叔喂酒,让我叔多喝点!”

两个小弟两边挟持住李维仁,拿起酒杯往他嘴里灌。

李维仁求生心切,奋力地挣扎着,大喊道:“李国斌,我是你叔叔!我是你亲叔叔!别杀我,我什么都不说,我会自己消失,求你别杀我!”

李国斌阴冷地笑着:“叔,别怪我,我现在不相信活人,只相信死人!”

李国斌说着,拿起酒瓶往李维仁嘴里灌起来。

李维仁挣扎着,说不出话,李国斌灌完了一瓶酒才罢休,吩咐小弟道:“他活不过半小时,我们走!”

楚薇薇听着屋里的声音,越听越心惊,不由得把钟亭逾越抱越紧。听到李国斌一行人上车走了,才敢出声问道:“现在怎么办,李维仁被他毒死了。”

钟山晓一个闪身进了石屋,闻着满屋的酒气,看着意识不清的李维仁,忙将李维仁放平。拿出随身带的银针迅速出针,阻止李维仁毒发。

楚薇薇看他一阵扎针,问道:“他会死吗?”

钟山晓摇头道:“死不了,不过也活不长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毒行太快,我只能减缓他毒发,来不及给他解毒了。”

钟山晓又拿了一枚银针,在李维仁人中处下针,李维仁眼皮动了动,悠然醒来。

看着钟山晓和楚薇薇,问道:“我死了吗?”

钟山晓说道:“你没死,我救了你。”

“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认不认识徐还山?”钟山晓知道时间不多,直入主题。

“徐还山……徐还山……”李维仁重复地说着,忽然大声道:“对,徐还山,让他来!我中毒了,只有他能救我!”

钟山晓见状说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徐还山找来给你看病,好不好?”

李维仁看了看他,道:“好!好!你帮我找徐还山!”

钟山晓问道:“你还记得几十年前的那个中医研学报告会吗?”

李维仁说道:“什么报告会,没有报告会。哎呀!不能找徐还山,是我害了他,他不会帮我的!”

钟山晓见他神志有些不清,着急地扭转过他的头,直视他道:“你怎么害的徐还山,快说!”

李维仁眼神涣散地看着钟山晓,道:“徐还山不是我害死的,是章泰宏害死的。你别来找我,我只是嫉妒他的医术比我高明,我想超过他。”

他精神愈发不济,说着话竟然要睡过去。

钟山晓心里焦急,一把脱下李维仁的衣服,对楚薇薇道:“薇薇姐,你先出去!”

楚薇薇见他焦急无状,忙应道:“好,我出去,你别着急。”说完当即离开小屋。

钟山晓将李维仁扶起坐下,用起神农九针第五针。针气如滔滔江水涌入李维仁体内,钟山晓额头迅速渗出豆大的汗珠。

神农九针第五针是最耗费针气的针法,往往用于续气拓脉。在人断气之时起死回生,给人注入生机之气。针法玄妙,施针者须配合神农心法,纯熟时,可窥探生机,顺脉理。

过了很久,李维仁“啊”地一声叫出来。

钟山晓见他醒来,不再耗气用针。

钟山晓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害的……徐还山,告诉我。”

他刚用完针法,体力透支得厉害,说话竟不连续。

李维仁却恢复了一丝生气,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徐还山什么人?”

“你刚才用的是不是神农九针?”不等钟山晓回答,李维仁又提一问。

钟山晓道:“徐还山是我师父,刚才用的就是神农九针的第五针。”

李维仁并不吃惊,说道:“你出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大的造化。”

钟山晓道:“你不用管的针法如何,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害的我师父,为什么要害他?”

李维仁此时还想求生,道:“你能救我吗?”

钟山晓也不骗他:“不能!我只是能让你醒过来,你中毒很深,毒行太快。”

李维仁凄然一笑,道:“想不到,我害了徐还山,他的徒弟却救了我。”

“徐还山的事很复杂,中间牵扯了许多人,纠缠着太多人的利益。”李维仁回想着往事。

李维仁继续道:“徐还山是当时中医界的一朵奇葩!医术之高超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时的时代很混乱,各行各业,到处都有人钻空子。当时我是华夏医学会的理事,意气风发,前途大好。不知什么时候,你师父徐还山出现了,没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的师承。”

钟山晓喘着气问道:“这和你们害他有什么关系?”

李维仁不理他,继续说道:“徐还山渐渐崭露头角,慢慢地,京州的达官显贵都找他看病。不管普通百姓还是高官富商他一律一视同仁,所谓医者仁心,徐还山真正做到了。”

钟山晓见他自顾自地说,便不再打断他。李维仁继续说道:“华夏医学会见他名气日渐盛大,世人几乎到了只认徐还山,不认医学会的程度。理事们都不服气,都要找徐还山比拼医术,势要争个你死我活。沈万豪当时突发怪病,他悬赏百万,只为能治好他的病,华夏医学会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各种医法用了个遍,最后沈家人请了徐还山出诊,我们都知道他的病不好治,也不相信他徐还山就能治好。”

李维仁越说越有精神,本来坐着,忽地站起来:“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徐还山的针法,我自恃对针法造诣颇深,可见了他的针法,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真是给他提鞋都不配。你知道徐还山当时的名号叫什么吗?报纸上给他封的名号——一针回天,仙手神针。”

李维仁开始来回踱步,手舞足蹈着说道:“徐还山治好了沈万豪的病,加上报纸的宣传。有人就恨上他了。这件事你去问沈万豪,他最清楚。”

钟山晓说道:“我会去找他的,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维仁长叹一口气:“那个人始终在背后,没有露面。不过我猜到十有八九就是他——章泰宏。当时政府正在大搞建设,章泰宏的泰宏地产和沈万豪的万世地产就是天生的冤家,章泰宏在沈万豪手上吃了不少亏。沈万豪病重,本来他都已经开始布局吃掉沈万豪的资产,不料徐还山硬生生地将沈万豪从阴曹地府拽了回来。沈万豪病愈后全力出击,打得章泰宏毫无还手之力。章泰宏不是沈万豪的对手,便迁怒于徐还山,若不是他,章泰宏的成就绝不只是现在这样。”

钟山晓插话道:“是章泰宏设计陷害的我师父吗?”

李维仁答道:“自始至终章泰宏都没有出面,是我华夏医学会的一个同仁提出要办一场医学报告会,请徐还山来跟我们交流医学学术和心得。我碍于面子,不想亲自去请他,正好这时有个叫方淮的人一直在找徐还山,我便委托他代表华夏医学会去请徐还山。去了几次都不行,他不为钱不为名,属实是块难啃的骨头。”

“这时候我同事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徐还山,还说徐还山看了一定会去报告会。”

“信?信上说的什么?谁写的?”钟山晓问道。

李维仁道:“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但我知道,写信的一定是个女人。”

钟山晓异道:“女人?”

李维仁见他不解,说道:“一个男人不在乎名誉,不在乎金钱,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能打动他?”

徐还山当年意气风发也正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有女人爱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钟山晓恍然道:“原来如此!”

李维仁叹道:“超然如徐还山,也不能免俗啊。”

钟山晓此时已力竭,躺靠在石墙上继续问道:“神农九针去哪了?”

李维仁听他提起神农九针,不由重重一叹:“不知道,当时争抢的人很多,传说这套针法被章泰宏烧了。”

“什么?!”钟山晓闻言惊坐而起,又因体力不支,重重摔在墙上。

李维仁道:“不过都是谣言,是真是假已无从考证,也不排除有人虚假编造,混淆视听的可能。”

钟亭逾道:“这本针法就此失落了?”

李维仁说道:“就算有,也不是容易寻找的,那根针法激发了太多人的贪念。”

钟山晓红着眼眶,道:“为了他的针法,你们就害了他?”

李维仁道:“不只是因为他的针法,他得罪了章泰宏,本就凶多吉少,又因为他的针法给他雪上加霜。墙倒万人推,徐还山不通人情世故,与业界鲜有交往。他出事之前就有人嫉妒他的名气了,他出事之后,谁都想从他身上咬一块肉。”

钟山晓怒极,道:“他只是想做一个好医生,他有什么错?”

李维仁苦笑一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针法害了他,他的正直也害了他。”

他本就气息不稳,悲愤交加时更是感觉到身体无处不痛,无处不麻,手脚都动弹不得。想张口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喘着粗气。

李维仁此时已经无力支撑,他缓缓坐下,道:“后来徐还山就消失了,我只知道他被人打断了手脚,家里也被查抄一空。我有愧于他,从此便退出华夏医学会四处谋生了。”

李维仁坐立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缓缓靠在石墙上道:“我是将死之人了,这辈子的对错是非我也无法改变了,我先走一步,给你师傅赔罪了。”

李维仁说完,石屋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钟山晓粗浅的呼吸声。

李维仁就此去世了,流下了悔恨和不甘。

钟山晓想要站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大声喊楚薇薇,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也听不清楚。无奈只好继续靠着石墙,面对着李维仁的尸体。

正当他无可奈何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钟山晓听得出来,这不是楚薇薇。因为楚薇薇穿的高跟鞋,走不了这种石子路。

屋外低头进来一个黑衣人,短寸的发型,魁梧的身材,钟山晓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弱小。他双手一发力就将钟山晓扛在肩头,迈步低头出了石屋。

门外站着沈傲君和她的几名保镖还有一脸焦急的楚薇薇。

沈傲君见钟山晓如此病恹恹的模样,也不多话,向保镖吩咐道:“去疗养院。”

沈傲君还穿着他的高定职业装,只是把鞋换成了登山鞋。此时天有些暗了,楚薇薇的车胎被尖石划破了,只好把车留下,叫了道路救援。

楚薇薇上前扶着钟山晓,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钟山晓无力说话,对她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示意楚薇薇他没事。

楚薇薇紧紧握着他的手,随他一起走着。

深夜,慈云疗养院,钟山晓的特护病房。

医生给病床上的钟山晓打着吊针,床边围着楚薇薇、沈傲君、沈万豪和几个护士。

沈万豪着急地问道:“胡医生,他怎么样了?”

胡医生道:“沈总放心,他没事,只是身体脱力,暂时虚脱了,打了吊针,补充一些营养液,让肌肉放松了就好了。”胡医生说完了,告辞一声就带着护士出去了。

楚薇薇看着病床上的钟山晓,心疼得流下了眼泪,她拉着钟山晓的手,坐在床边。

沈万豪不认识楚薇薇,问沈傲君道:“发生了什么事?山晓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傲君回答道:“我到采石场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李维仁……死了。”

钟山晓此时悠悠醒来,看着坐在床边流眼泪的楚薇薇,说道:“薇薇姐!”他的声音还是很嘶哑。

楚薇薇见他醒来,忙问他道:“怎么样,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钟山晓无力地点点头。

沈万豪也凑过来说道:“你好好休息,暂时先住我这,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钟山晓看到沈万豪,想要坐起来,楚薇薇忙扶着他,沈万豪也扶着他道:“先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沈傲君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沈万豪向楚薇薇叮嘱道:“麻烦这位小姐照顾他吧,我们先回去了。我们就在隔壁,有事就喊我们。”

说完,看了看钟山晓,带着沈傲君出了门。

楚薇薇端着水,用勺子喂着他。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埋怨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李维仁弄的吗?你这小坏蛋,真不让人省心,在我眼皮底下还敢把自己作弄成这个样子!”

谁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