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刻度
珩淞叹气，“能怎么想？天方夜谭的计划。要是早上千八百年，我还能尝试一下，现在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枫丹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想办法斩下自己的命之座，成为超脱出提瓦特的存在，最后再登上王座的位置。
不止是她，就连第四降临者的荧，目前也没这实力和心性。
『冬尼亚斯』微微一笑，“这倒是未必。『时间』这种东西，并没有固定的长度与定义，尤其是在伊斯塔露面前。漫长的，短暂的，有意义的，无意义的，这些都可以说是一个时间刻度。”
『冬尼亚斯』手中凝聚出一个光团，光团一直闪烁着，像是在播放什么影像，珩淞凑近些看，才发现里面居然出现了归终还有赫弥那斯！
“这是从你的『过去』里提取的一个时间刻度，我为其命名为『欢喜』，因为那时候的你看着确实很高兴。不苟言笑的人，唇角都难得带了丝弧度，我便记录下来了。”
冬尼亚斯合起手掌，再次打开，光团中的图像又变了，这次是基本固定的，只有珩淞躺在自己的洞府内闭着眼睛的场景。
显然，这是五百年沉睡的『过去』。
『冬尼亚斯』见她看完了，微笑着再次合起手掌，“如何？你觉得这两个时间刻度的长短，哪个长？哪个短？”
珩淞眨眨眼，思索片刻，出于对『自己』的了解，她两个都没有选，“一样长，对吗？”
『冬尼亚斯』哈哈大笑，“珩淞啊珩淞，你还真不愧是另一个我，真是太了解我的性格了！不错，这两个时间刻度是一样长的，不过嘛，我猜你选中也不是因为自己有猜测，而是全靠对我的了解来蒙。”
珩淞挠挠脸，掩饰尴尬。
这话倒是没说错，自己确实是蒙的。
一边是只有不到半天的欢乐时光，一边是长达五百年的沉睡，时间刻度却是一样长，她现在没办法解释，因此也只能靠蒙了。
“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能蒙对也证明你确实对『时间』有点了解了。”说着，『冬尼亚斯』将两个都代表了某段时间的光团再次放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会用一种尽量简单的方式为你讲明。唔……还记得我刚刚说的，时间是分有意义与无意义的吗？一段时间在整个人类的群体来说，总是有意义的，但放在某个人身上时，时间就出现了无意义的情况。”
“一个数量足够多的群体，在每一个时刻，都会有人在干自己的事情，而这段时间对于这个群体来说，就算是有意义的，因为那些人包含在这个群体当中，而我们无法同时控制所有人去无意义地浪费时间，也就是没办法真正达成群体无意义。”
“但放在个人身上，情况就不一样了。你试过完全放空脑袋发呆吗？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呆呆坐着耗去时间，你的脑子既没有得到放松，也没有思考到别的什么事，但时间花掉了，这就是无意义的时间。”
珩淞垂眸，思考起这几段话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沉睡的五百年就类似于放空脑袋发呆的状态？”
『冬尼亚斯』笑眯眯点头，“嗯，毕竟那五百年，你并没有多少时间是有自己的意识是。你的意识受到重创，与身体一样也在沉睡。所以实际上你那五百年的有意义时间，可能还拼不过你们奥藏山四姐妹组团去赫弥那斯的领地抢酒喝的那半天。”
珩淞：……
“打住，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四个不是去抢酒，我们只是正常的去串门讨酒喝！再说了，我们登门也不是没带礼物啊！”
『冬尼亚斯』表情戏谑，“你说的礼物，是指归终跟留云借风以改进傀儡的构造功能为由，结果差点把那个叫阿筹的傀儡拆成碎片吗？”
珩淞：“……赫弥那斯不是收到了一堆矿石吗？”
『冬尼亚斯』轻笑出声，“我怎么记得，那些矿石是知道你们差点惹了祸后，摩拉克斯特意送给赫弥那斯的赔偿？”
珩淞：……
扎心了，朋友。
“年轻时皮了些，见笑了……”珩淞捂着脸，想想以前自己干那些人憎狗嫌的破事，纵然现在厚脸皮了，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年轻人，活泼些不是什么坏事。”『冬尼亚斯』脸上笑意不减，浑然不觉自己称呼另一个『自己』为年轻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上一次见面，叫的是『孩子』。
不过按照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冬尼亚斯』虽然是珩淞在另一个提瓦特的『自己』，但严格来说，『冬尼亚斯』的岁数可远不止五千八百多岁，就算是加上另一个提瓦特『未来』的一百多年，也还是远不及此。
所以，称呼珩淞『孩子』或者『年轻人』，其实并没有问题。
就算是大慈树王和小吉祥草王那样的轮回，命运也不会完全相同，更何况是珩淞与『冬尼亚斯』这样特殊的，平行时空的『自己』呢？
『冬尼亚斯』收回手，两个光团也随之消失，“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理解，时间刻度所计算的长度其实是什么了吧？对你来说有意义的时间，才是你的一个时间刻度。”
但珩淞还是不太理解，不是不理解时间刻度计算方式，而是不理解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所以？”
『冬尼亚斯』微微一笑，“所以，接下来我就能教你，怎样运用你所得到的时间力量了。其实很简单，将漫长的无意义时间变为一个时间刻度，再为这个时间刻度赋予意义，也就相当于，你能将这一段时间无限制慢放了。”
“唔，可能有些抽象，放心放心，既然说了你是新手上路，就肯定有新手大礼包要给你的。伊斯塔露对时间力量的领悟，这可是珍贵的一手资料，白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