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给外公的电话

第二天上午，做好全面检查的奶奶被推入手术室。

4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焦灼的等待。

两名警察一老一小前后走来，问：“你是石小田吗？”

商非雁斜靠在长椅上，一双阴毒的眼斜睨着看他们。

石小田起身略有些紧张的回道：“我是。”

年轻警察掏出笔和笔记本，嘴里念叨：“跑了两遍才找到你们，转院怎么也不给村里个消息！”

商非雁抱起胸，二郎腿都翘了起来，语气不爽：“两位，请先出示你们的警察证。”

商非雁话落，老警察这才打量他，看上去年纪很小，约莫17、8岁，样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老警察不多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在石小田眼前过了一眼，石小田一脸懵逼，刚才是什么闪过去了？

石小田回头朝商非雁使了个眼色，商非雁这才起身，朝老警察伸手，也不说话。

老警察沉默，脸色很不好，把警察证递到他手上。

“张同。”商非雁记下名字和警号。

“你呢？”商非雁把警察证还给老警察张同，偏头睨向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是比他年长，被他这眼神轻视，自然是不爽的，但他没说话，把警察证递到商非雁手上。

“班捷。”商非雁淡淡一念，同样将警号记下。

张同这时看向石小田：“关于前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已经大致了解，需要你提供一下具体细节。”

石小田点点头。

张同问什么班捷就记下他们的对话，对话很简单，基本就是确定石小田的身份，确定事发地点时间以及全部过程。

“好，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嫌疑人莫冬的下落也在追查中，你们之后等消息。”

张同简单了解信息就要走，商非雁低笑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连爸爸都不由得伸手提醒他。

商非雁走上前去，眼睛冷静沉着的盯着张同。

“事发当晚凌晨12点我方当事人石小田报警，二位36小时后才找到我方当事人了解情况，前后了解时间共计9分钟，我想请问我们要怎么相信你们警方有能力追查到犯罪嫌疑人莫冬的下落？你们在这期间是否存在渎职情形？”

商非雁说完补了一句。

“哦，对了，忘了介绍，我是受害人石小田及受害人龙三花的全权委托律师商非雁。我代表我方当事人保留一切诉讼权利。明天我会向法院提起刑事诉讼。就不麻烦二位提交案件到检查院。”

班捷到底是年轻，看商非雁就是个长得比较高的小孩，哪里能信他三言两语的吹嘘：“这位小朋友，吹牛也要打打草稿，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爸爸这时要上前道歉，商非雁偏偏将他拦住，也不说话，只盯着张同看。

而张同，也同样盯着他，接着张同向他解释：

“南溪村比较特别，没有车很难进去，我和同事骑着自行车前后两次进到南溪村向村民了解情况，同时打听到你们的消息，赶到县医院，又从县医院来到市医院，还请各位理解。”

爸爸、叔叔、石小田是农民出身，一辈子没惹过事，在他们心中警察就已经是自己这样普通的家庭惹不起的大官，可商非雁字字句句都不把警察放眼里，警察最后还给他道了歉，这是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

商非雁皮笑肉不笑，瞥了眼张同鼓囊的上衣口袋，说：“方便借手机打个电话吗？”

张同掏出手机递给他，商非雁接过以后特意走得很远，确定他们不会听到声音以后才缓缓拨下号码。

“哪位？”对面的声音依旧冷漠，商非雁眼眸微眯，嘴角淡淡勾起。

“外公，是我，非雁。”商非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

对面那头的外公拿着手机，推了推半框眼镜，商非雁怎么会破天荒的给他打电话？而且是个桂省的号码？

“哦。”外公淡淡应一声。

“您和外婆最近还好吗？身体都好吗？”商非雁问。

外公脸色一顿：“这不像你会说的话。有事？”

“嗯，您帮吗？”商非雁将身子斜靠在墙壁，他自己也有点捏不准。

“不帮，商非雁和钟家老死不相往来，这话是你说的。”外公说了这么一句。

商非雁低头看手机，通话并未被外公挂断，商非雁露出无奈的笑。

“我就知道外公您大人大量不会和我这种小孩置气。”商非雁语气中都带着笑意。

外公再次疑惑的看了眼手机，这臭小子是被人拿枪抵着头么，怎么连软话都会说了。

“你是要被绑架了你就随便说串数字，我现在查你的地址。”外公说着就朝身边人挥手，身边人立刻安排下去。

“我需要您帮我查一个叫莫冬的行踪，身份证号xxxx”。

商非雁当真说了串数字，外公脸色都黑了下来。

“你要是真被绑架了你就笑一声。”外公不由得紧张起来，特意把手机打开免提。

商非雁当真低声一笑，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老头子还有点搞笑基因。

外公一脸懵逼，这臭小子是疯了还是真真被绑架了？

商非雁从小到大只要见到他就没有笑过，无论是在襁褓还是长大读书，两年前商非雁和他闹掰，商家和钟家就完全断了联系，商家老爷子前段时间去世他都没有去吊唁，商非雁现在实在是太可疑了。

“外公，你现在拿起笔，记下我说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交给您手下人查一下，查到以后打这个警察的手机，就说莫冬的行踪查到了，让他们去抓人。”商非雁好声好气的解释。

外公沉默着拿起笔，心底更是疑惑，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字，这真是商非雁？

商非雁又给他慢慢把身份证号报了一遍，外公黑沉着脸也不说话，记下身份证号码以后把纸递给身边人。

商非雁打电话打得入神，连石小田什么时候出现到他身边商非雁都没注意到。

“啊雁。”石小田的声音让商非雁陡然一惊！

商非雁赶紧对电话那头道：“您平时注意身体，挂了。”

外公怔在座位，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