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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褚飏

宁枫一听秦夷的语气,不可思议的说道:“大哥,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你也不能因着我这点好奇,跟着前往漠北吧。”

秦夷又一次看向了那渐渐远去的队伍,转身。

宁枫见状,跟了上去,紧张又复杂地问道:“大哥你不会真的打算前往漠北吧。”

秦夷眸色淡了起来,说:“不会。”

他还没有达到因着一丝好奇与异样的情绪就毁了这么久的铺垫。

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好,那就好。”宁枫放心下来,他差点就以为秦夷是真的打算前往漠北。

秦夷看着宁枫担忧的样子,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宁枫剑眉微挑:“大哥觉得奇怪的是,这西凉刚收到漠北与南越暗中勾结的消息,长公主就来到了戚城,甚至已前往了漠北?”

宁枫说这句话的时候观察着四周,声音也压的很低。

秦夷轻嗯一声,目光平视着前方。

宁枫啧啧说道:“看来长公主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没有说是元安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是说长公主。

从与秦家有了牵连开始,这长公主的脑子就像彻底清醒过来了一般。

在把陈家扳倒之后,便迅速的与秦家彻底划清界限。

再然后前往沧州,清理了陈家最得意的门生,回到帝都又对付王德妃。

甚至五皇子因着王德妃也不得元安帝重用。

想到这里,宁枫都不得不怀疑萧笙真正的意图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了。

只是联想到萧笙离开帝都是因为重病才离开的帝都,就说明元安帝并不知道这件事。

也明白了为什么萧笙离开帝都的时候,偏偏要选择前往凤城。

原来是凤城是边关城池,好前往南越与漠北。

宁枫能想到的,秦夷自然也能想到。

此时的秦夷想到了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要萧笙所做之事妨碍不了他的事情,那他便会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难怪父亲从长公主那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后,就对你警惕起来,怕是长公主是真的畏惧秦家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弃西凉吧……”宁枫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听不见。

秦夷的眼神太过凌厉,宁枫离秦夷远了些,他耸了耸肩:“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只是随便说说。”

“长公主担心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你父亲对我的警惕也情有可原。”秦夷最后淡声说道,话尾的最后,还有一道轻微的叹息声。

宁枫一想到这些烂事就头大,他说:“反正你的事情查清楚就知道了。”

至于最后怎么样,都是秦夷的事情。

若最后的真相真如老侯爷猜测的那般,那么西凉与南越势必都会打一战。

这时,周围传来谈论声让秦夷与宁枫停息了心中对萧笙前来南越的好奇。

“听闻死得很惨。”

“满福楼的掌柜亲自去请的城外的缝尸人。”

“听说啊,四肢以及头颅都是被割掉的。”

周围一阵唏嘘。

“这赵筠澜以往也是军中的将军, 听闻赵皇后死后,就被皇上贬至这戚城。”

“坊间不是传闻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吗?怎么皇后这一去,赵家没了兵权又到我们这戚城贫瘠之城来了?”

“俗话说的好啊,人走茶凉,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去的呢。”

“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要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真的伉俪情深,就算再如何,也不会让皇后娘娘的父亲来戚城这种地方。”

“所以……皇后娘娘死的有蹊跷?”

这时,门军们朝着这边走过来,众人见状,声音细小了许多,然后散开。

秦夷与宁枫看着散开的人,对视了一眼。

这种事情能蔓延到戚城来,看来昨日死在满福楼的那个人身份不简单。

至于刚死就蔓延出这样的流言蜚语。

这背后也是有人在操控了。

待走了一段距离后,宁枫惊讶的说着:“这算不算是赵家的反击?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赵皇后的父亲死在戚城,会不会是南越皇帝的赶尽杀绝?”

“你少猜测一些,这些与我们没有关系。”秦夷淡声说道。

宁枫点头:“只是觉得有些诡异罢了。”

秦夷并没有回应,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南越皇帝在坊间的名声毁了,到一定的时候,尽管是帝王也会被在片刻间摧毁。

兄弟二人在这街道中走着,莫名的感觉这街道有种肃杀的感觉。

隔了好半晌,秦夷问道:“帝京那边差不多安排好了吧。”

“差不多安排好了。”宁枫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息:“哥,你说南越皇帝见到了你,会说些什么?”

秦夷只是淡笑一声,没有下文。

——

南越,帝京。

三月草长莺飞,帝京的气候已是暖意融融。

褚府。

一匹快马停在大门前,马背上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马,大门处的侍卫跑下台阶从那人手中接过马匹的缰绳。

“大人可在?”

侍卫说:“大人刚回府。”

闻言,那人大步朝着褚府走进。

穿过影壁之后,朝着府邸东苑方向一路而去,走过游廊以及垂花门后。

来到一处院落,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走至书房前,脚步停下,顺了顺气息后,敲了敲房门。

“大人,戚城有信前来。”

“进来。”房中传来清冽的声音。

那人从胸口处摸着被红漆封印好的信函走至房中,看着书桌后正在写着什么的男人,走上前,双手把信函呈了过去。

男人剑眉星目,斜长的丹凤眼中好似有着淡淡的匪气,明明一副书卷气息,但对上那双眼睛,莫名让人心里升起一股颤栗。

“戚城?”褚飏接过侍卫手中的信函,目光晃眼看到了信封上的字迹,原本还没有在意,似觉得熟悉,视线再次落在信封上那‘兵部褚’三个大字上的时候,丹凤眼半眯。

他抬眼,问:“戚城来的?”

“戚城来的。”侍卫说。

修长的手指撕开信封,展开宣纸,在看清楚那上面的内容以及字迹的时候,那拿着宣纸的手都在隐隐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