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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知你是?

话音落下,就看到大门处出现了萧笙的身影。

若白的脸色煞白,刚刚说的那句话萧笙指不定听到了。

赵芝菱起身,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见刚刚的难看之色。

“赵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重要的事情在忙。”萧笙话音落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不知什么风把赵姑娘吹来了?”

赵芝菱并没有从萧笙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有种被萧笙轻视的感觉。

“我只是前来想与赵姑娘说声抱歉。”赵芝菱把刚刚的不满之意压制心底,愧疚的继续说着:“白日在药铺中挤兑了云姑娘,回府后与母亲提了两句裴老板的药材之事,便被母亲教训了一顿,说任何事情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云姑娘与裴老板的交情也不是我能从中作梗的,所以想着白日中的事情来与云姑娘说声抱歉。”

萧笙倒是没有想到赵芝菱上门会说这番话。

“是吗?”萧笙轻笑:“其实赵姑娘有句话说的很对,生意场上,有利可图才是交情,要是裴老板不能从我这里图不了想要的利益,不与我合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芝菱欲开口之时,萧笙又说道:“至于赵姑娘上门来说抱歉,倒也不至于,毕竟我们也还没有熟络到这个份上。”

那毫不遮掩的不屑,让赵芝菱的脸色瞬间生硬起来。

花厅中的气氛低沉起来。

“裴晟手中的药材我也志在必得,赵姑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送了。”萧笙眸子沁出不少的冷意。

赵芝菱站起身来,眸中亦是透着寒意,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萧笙,便转身离开。

若白见状,实在是没有想到等了这么久,这云笙还如此不知好歹。

榆欢看着赵芝菱气愤的离开,心里莫名的爽快极了。

守在花厅外的小厮一直跟着赵芝菱离开了宅子,才闩好门栓,前往花厅汇报。

“姑娘,赵姑娘离开了。”

榆欢上前从荷包中拿起几粒散碎银子递到小厮的手中,说:“以后除了姓裴的上门可以让其进来外,别的人来找姑娘,一律说公主不在。”

“是,小的知道了。”小厮收好散碎的银子,恭敬道:“小的告退。”

榆欢历来就知道在什么地方收买人心都得银子,更何况这里还是南越边疆城池,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

只要让公主安心就行。

“公主,为何刚刚要激怒赵芝菱?”榆欢走上前询问。

萧笙回神,淡声说道:“赵家那么着急的想要囤药材,赵芝菱好不容易遇到像裴晟这样做药材生意的商贾,苍氏却不知为了什么让赵芝菱登门道歉。”

“我的棋已经在下,怎么可能在这里停下,要是我接受赵芝菱的歉意,赵芝菱定不会与裴晟有来往,赵家便会另寻别的药材生意人,只有我激怒赵芝菱,不屑于她的道歉,赵芝菱为了这口恶气,也会抢了我的生意,耍尽手段也要从裴晟手中买过那些药材。”

榆欢明白过来,眼中闪过讶色,公主现在做任何事情越发的缜密。

“你让林铮前往裴晟所住之处,告诉裴晟,想办法让赵家尽快买下那批药材。”萧笙声音出奇的冷厉。

榆欢闻言,点头恭敬道:“是。”

“等等。”

榆欢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主位上的长公主。

“让林铮小心为上,赵筠澜与苍氏此时应该注意到了裴晟,那铺子周围定是埋伏了人,莫要让赵家的人发现了。”

“是。”

——

赵芝菱气冲冲的回府,来到父母亲院落的时候,不意外的是书房灯火通明。

若白走至书房处便站定。

赵芝菱深吸一口气后,平息了脸上的怒意,才敲击着房门。

“进来。”是赵筠澜的声音。

推开房门,赵芝菱走了进去。

苍氏在另一边的软塌上侧躺着,赵芝菱进来也没有睁开眼眸,但那微蹙的眉也能让人知道并没有入眠。

赵筠澜先是看了一眼赵芝澜,又看向苍氏,示意苍氏现在还在怒气中。

“爹,娘。”赵芝菱语气平淡:“女儿前往云笙住处,登门道歉,但云笙并不领情。”

苍氏缓缓睁开眼睛:“人家身份不简单,不买你的账也情有可原。”

赵芝菱心中越发的不服气,从小到大,除了皇宫中那个长姐外,谁给她过这样的脸色?

“娘。”赵芝宁尽量平复内心的怒火:“就算云笙身份不简单,但现在也得罪了,药材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赵筠澜也附和道:“菱儿说的是,我们的计划中也没有什么幽阁的人,人家不愿意结交就算了,还是办好正事,你觉得呢?”

苍氏看着赵芝菱的模样,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历来也没有让赵芝菱在人前受过委屈,既然人家不愿意,那也算是结下了怨。

只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就相安无事。

但凡云笙在这戚城做出什么碍了她眼的事情,就别怪她不客气。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与你父亲。”苍氏说道。

赵芝菱福了福身,退出房中。

赵筠澜淡笑:“我以为你忍得了菱儿去受委屈呢。”

“菱儿所说的那个裴晟,可有盯着?”苍氏说着眼睛又阖上。

赵筠澜放下手中的书卷,说:“盯着,应该不是什么可疑之人。”

“那也要小心为上。”

赵筠澜哼笑两声,房中沉默下来。

翌日。

药铺中的裴晟正在大堂中与小厮们说着什么,赵筠澜走进来的时候,裴晟并没有发现。

直到裴晟把牌匾的事情说清楚后,转身之际才看到赵筠澜观察着大堂。

裴晟的眸色微变,走上前:“这位客官,这药铺还没有开张,你……”

“我是来找你的。”赵筠澜打量着裴晟,与菱儿说的一样,过于年轻,也不像做生意的,生意人上的铜臭之气太明显,此人身上除了淡雅温润,还有丝丝的狠戾。

裴晟眸色加深了不少:“不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