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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入局

同为纨绔,温言很了解那个御史公子。

那人以前畏惧温府权势,只敢私底下骂他装模作样。

所以温言知道,他只需微微笑,不把对方的狂妄无礼放在眼里,必会惹得对方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继而出言不逊。

如此,他便有了动手的理由。

元馥那日夜访温府,见着他时说了句:“公子近来当心,恐有人对公子不利。”

温言想了一夜,元馥是通政司的,想来是收到了于他不利的地方章奏。

元馥同他说的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试探。

他们共同经历江南那一遭,有些话是不必言明,而心自知的。譬如,他不信元馥会真心为祖父做事。

温言料想,应该是有人要弹劾他,元馥此行是故意向他祖父透露此事。想是中间出了变故,不太顺利,元馥才又出言试探他,看他是否会应邀入局。

想通其间所有关窍,温言便明白了他该做什么。

巧得很,第二日便遇见了御史公子。

——那个初见时,曾在寺庙外调戏过沈之瑶的御史公子,温言想揍他很久了。

裴晚棠远远守在云梦轩外,见到温言出来,忙迎了上去。

“夫君,发生何事了?”

温言冲她摇摇头:“无事。”

裴晚棠显然是不信的,明明方才祖父发了好大一通火。

可是她的夫君不愿同她说任何事,哪怕她说过不止一次愿意分担。

温言见裴晚棠因自己的话,垮下眉眼,委委屈屈的,他有些于心不忍,捏了捏指尖,终是抬手抚上了裴晚棠的鬓发。

“好了,不必多想。回去吧。”

“好!”

因他这番举动,裴晚棠一瞬间又笑得眉眼弯弯。

温鸿在温言走后,兀自坐了会。

他眼睛微阖,手中茶盖一圈又一圈研磨着杯盏,发出滋啦难听的声响。

在梁自宗一事上,他说“人走茶凉”,帮不上梁自宗,其实不然。

他知道汪家的野心,未走到那份上,他纵使再气汪全倒戈与背叛,也不会轻易与汪家鱼死网破。

他为官几十载,最擅长摘干净自己,也最懂什么时候该狠、该斩草除根,什么时候该忍、不该把事做绝,给自己留点退路。

汪家越过他攀附上晋王府,若他仍在内阁掌权柄,必然要汪家好看。可他致仕了,温言年轻撑不起偌大的温府,而汪家蒸蒸日上,一旦晋王举事成功——

或许温家还有要仰仗汪家的地方。

而眼下,汪全实不该动到温言身上!

温鸿骤然睁眼,沉寂的眸子里透出慑人的精光。他唤来了管家。

……

云嵩在红袖馆里厮混,日日醉酒笙歌不复醒,被络腮胡部下叫醒,已是数日后的事了。

他宿醉头晕,听说是容谙要见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拢了拢衣衫,走出红袖馆。

“对了。”

夜色茫然,云嵩忽然想起一事,吩咐络腮胡:“那个陪了本侯几日的……”

云嵩眯眼想了好一会,没想起来人家的名字,只得含糊道:“……姑娘,你去问问她,愿意的话,本侯替她赎身。”

络腮胡又愣了好大一会,暗道:这是食髓知味了?

便是这么一晃神的工夫,街道上已不见云嵩的身影。

时雍坊,容府。

正在看书的容谙忽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他眉心动了动,转头望向窗外,就见云嵩穿过夜色朝他书房走来。

“停步。”

清清冷冷两个字,云嵩抬起的脚堪堪停在门槛上方。

他才不要听容谙的!

叛逆心一起,脚便跨过了门槛,正要落到地面,一只茶盏飞过来砸在他脚踝上,震得他腿麻。

“容良胥!你——”

云嵩恼了,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可是容谙轻飘飘扫了他一眼,眸光平静,宛若一潭静水,他就偃旗息鼓了。

又有些不甘心,他重重哼了一声,脚尖一转,折往院子方向。

就离谱!

想他堂堂安南侯,带过兵,杀过人,从来都是别人见了他害怕,哪有他见了谁犯怂的?

容谙到底什么鬼?

坐在石桌旁的云嵩,使劲抖着二郎腿,越想越不服气。

余光里瞥见容谙气定神闲地从书房里出来,他又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哪曾想,容谙来到他身边,二话没说,一脚踹掉了他的二郎腿。

“……”

险些栽倒的云嵩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容谙。

容谙眸色冷厉:“明日就要入瑶光殿,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云嵩撇撇嘴,本想回怼几句的,又莫名心虚。忍了忍,还是问出来。

“你不会真把我当弟弟管教了吧?”

想起这几日燕都城里关于安南侯的流言,容谙目光又冷了几分。

“你若是我胞弟——”

他视线落在云嵩腿上。

云嵩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悻悻然把腿缩到了石桌下。

容谙把这几日朝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云嵩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然后听笑了。

他斜睨着眼看容谙:“是不是你家殿下出手了呀?”

容谙给了他一记眼神,没答话。

但看得云嵩扬起了眉毛:“殿下仗义!待我改日进宫,好好同殿下道个谢!”

“不必。”容谙淡淡道,“你的谢意,我会替你转达给殿下。”

“不是,你这……”

云嵩思索良久,没想出来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想了想,他试探性开口:“你是不是在真宁公主一事上,对我有什么误会?”

容谙脑海里却再次浮现落水昏迷的赵徽鸾,睡梦中呼喊着云嵩的名姓。

那委实是个糟糕的回忆。

他按下此事不答,而是问云嵩:“你此般胡闹,是不打算见你那未婚妻了?”

云嵩听了,直摆手:“不见了,不见了,没什么好见的。”

“世间美人千千万,我为何要把自己栓死在婚约上?她若已经嫁人了还好说,万一没嫁人,又是个难以形容的身材长相,难道我也要履行婚约吗?”

“容良胥,你这什么眼神?我为自己着想还有错不成?”

容谙却道:“云逢歌,我知你为人,你不必骗我。”

云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