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 第113章 逾矩

第113章 逾矩

皓月千里,月华如练,好似给丹桂树下的窈窕身影披上了一层薄纱,隐隐绰绰,看得人心头浮动。

容谙脚尖微微一动,复又顿住,视线下垂落在自个不听话的脚尖上。

他莫名有些……恼。

“容卿,你过来。”

许是见他低头发呆,赵徽鸾出声催他。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待容谙反应过来,他已经来到丹桂树下。

“殿下。”容谙客客气气拱手见礼。

“容卿,你闻闻。”赵徽鸾攀上他衣袖,手隔着布料按在了他手腕上。

手中桂枝往容谙鼻下递了递,赵徽鸾笑问他:“是不是很香?”

“殿下,你逾矩了。”

容谙后退一步,把手腕从赵徽鸾掌下抽出来,是很刻意的疏离。

他眉眼轻垂,唇轻轻抿着,仿佛跟谁较劲似的。

“臣告退。”

未等到身前人的回应,容谙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赵徽鸾没说话,只唇角含着笑,丹桂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个掌心。

果然瞧见容谙走不到几步远,就停下了。

月色勾勒着他的身形,绯红官袍衬得他长身玉立,几缕晚风带起他宽大的袍袖。

背影沉默中带着些许赌气,仿佛在等人挽留。

“容卿怎么不走了?”

赵徽鸾忍笑,迈开步子绕到他身前,歪着脑袋问他:“是在等本宫吗?”

说着,手指拽上了那在风里翻飞的衣袖。

她眨着眼,眸中明光闪烁,好似狡黠的小狐狸。唇角上扬,笑意明晃晃落在她面上,明媚又惹眼。

容谙心头一动,他很想去捏一捏赵徽鸾的脸,但这是殿下,他不能。

他只得别开眼,掩在袖中的手用力捏住了指尖。

月色下,他耳尖又淡淡泛起红晕。

赵徽鸾愣了一瞬,不明白容谙为何突然有些局促地不敢看自己。

但看着容谙泛红的耳尖,赵徽鸾眼珠子一转,大着胆子把手探进他宽大的袍袖下,轻轻抓住他的手。

指尖骤然相触。

容谙慌得立即避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徽鸾。

赵徽鸾却是不允许他躲。

看着面前就差把克己复礼写到脸上的容谙,赵徽鸾捏上了他小拇指,又拿指甲盖轻轻刮蹭他指腹。

“殿下,你……”

容谙声色喑哑,耳尖红得好似要滴血。

容谙官袍的衣袖宽大,赵徽鸾的罗裙更是长袖曳地,袖与袖相抵,外人是瞧不见袖中光景的。

“让本宫猜猜,容卿这回可是又醋了?”赵徽鸾面上笑吟吟,袖中的手却一点点捏上容谙的手。

“因为安南侯?”

说起这个,容谙眼神动了动,直视赵徽鸾:“殿下似乎很了解安南侯。”

他的语气很肯定。

袖中,赵徽鸾指腹轻揉容谙的掌心,笑问他:“容卿方才喝的难道不是玉叶长春?”

想起那杯熟悉的茶,容谙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忽然又生出想捏一捏赵徽鸾脸的冲动。

“臣不会欺负殿下,那殿下可不可以也不欺负臣?”

“不可以。”

赵徽鸾断然拒绝。

她终于明白章云驰所谓的“情趣”二字。

容谙无奈地垂了垂眼睫,便也随她去了。

“咳咳。”

夜色中传来两声男子尴尬地轻咳。

赵徽鸾骇了一跳,本能地想缩回手。容谙却一改矜持,抓住她欲退缩避嫌的手。

赵徽鸾很不解,瞪大了眸子无声询问。

却不想她这副神态,反惹得容谙更为霸道地与她十指紧扣,她都动不了半分。

虽然是隐在宽大的袍袖下,两人挨得又近,看不到底下动作,却让赵徽鸾心头狂跳。

不是紧张,能让容谙如此的必然是他放心之人。

不同于赵徽鸾,容谙相当气定神闲。他侧目看向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子。

“安南侯怎会来此?”

“中秋佳节,如此好风景,自是要赏月喝酒。”

云嵩一手提白玉长颈执壶,一手捏着小巧的白玉盏。他离二人不远不近,靠在宫墙上。

赵徽鸾朝他望过来,便见他好以整暇地给自己斟了杯酒,递到唇边。

云嵩视线下垂,落在二人交缠在一处的衣袖上,想起他二人方才眉宇传递间暗流涌动,不由得朝容谙扬了扬眉,眼带戏谑。

“不巧啊二位,打扰了。”

他说着,唇边不自觉溢出几声轻笑,又赶紧深吸了口气,将笑意咽下。

“抱歉啊,没忍住。”

赵徽鸾眨了眨眼,去看容谙。容谙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眼色,又紧了紧两人袖中的手。

看他二人完全没有要分开的意思,云嵩不禁打趣:“看来传言不可信啊,都说你二人不和,但依云某看,你二人堪比天作之合。”

赵徽鸾忍不住也笑了:“可否请云侯爷当作没看见呢?”

云嵩又好笑地看了眼容谙,问赵徽鸾:“那这封口费……”

“给!”

“殿下大气!”

云嵩一手执壶一手酒杯地朝赵徽鸾弯了弯,有些可爱滑稽。

他转身刚想走,又折回来:“殿下放心,此处很安全,厂督守得严实,实在是臣好奇得紧,才尾随容大人而来。”

他说着,又看了眼容谙,眸中调笑意味十足。

云嵩的背影逐渐晃进了夜色里。

赵徽鸾心头却掠起几许怪异。

前世,弟弟曾问她,安南侯喜欢她吗?她回“不知”。

那是她的真心话。

她原以为云嵩娶她,是因为忠正的安南侯对她这个落魄公主起了怜悯之心,想要护一护前朝皇室遗孤。

后来相处中,云嵩客气又疏离、守礼又爱护,有时觉得他对自己无意,有时又觉他静默之下暗含情愫。

特别是她饮剑自刎时,云嵩的一声声哭诉,是真的很崩溃,哭得她这个将死之人都觉得心尖刺痛。

可是赵徽鸾很清楚,他们此前素未谋面。

现在,她更确信,她与云嵩未曾有过前缘。不然撞见她与容谙相处,云嵩又岂会是这般表态?

“殿下,安南侯已经走远了。”

耳边是容谙清淡的嗓音,但赵徽鸾听出了几许不满。

她扬眼问容谙:“你方才故意的?”

故意在云嵩面前与她十指相扣。

这个容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