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 第103章 醋疯

第103章 醋疯

元馥是在一个傍晚回到燕都的。他趁夜先去了趟温府,次日一早入宫述职,不巧永昭帝刚喝完药歇下。

赵徽鸾出来代永昭帝接见了元馥。

久雨初晴,赵徽鸾心情颇好,她给元馥倒了茶:“元大人此行辛苦了。”

“臣职责所在,不敢言苦。”元馥躬身上前接茶,压低嗓音吐出三个字,“通政司。”然后接茶后退,恭声道,“谢殿下。”

赵徽鸾面上不露半分异色,元馥捧着茶盏,甚至觉得这是在殿下的意料之中。

天权宫外,走来的是宋知鸣和容谙。

宋知鸣显然对真宁公主充当阁臣与陛下之间的桥梁很不满,但公主侍疾,孝心可嘉,且太子年幼,尚无力监国,宋知鸣再不满也无可指摘。

他对着容谙发了几句牢骚,容谙便只听着不说话。

眼看到了天权宫,宋知鸣收住话头,正要转进去,见庭院里一坐一立两道身影。

宋知鸣顿步,目露轻慢。

“你知道真宁公主的驸马人选,陛下属意何人吗?”

一直沉默的容谙,慢慢将视线落到了宋知鸣脸上。

宋知鸣朝立着的那个抬了抬下颚,容谙顺着望过去,便觉肩头一沉。

“倒是把你耽误至今。”宋知鸣拍了拍他肩,颇有些惋惜。

“你不走吗?”走了几步,见身后人没跟上来,宋知鸣回头问容谙。

容谙朝他拱手道:“下官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处理,得先回去一趟。”

猜他是不愿见到耽误自己终身大事的真宁公主,宋知鸣便也很能体谅他。

容谙回到吏部,忙到下值,出宫的路上又遇阁臣梁自宗。

梁自宗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同他说话,让他把元馥调到通政司。

“敢问梁大人,这个是内阁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梁自宗道:“本官在这,谁的意思还不清楚吗?”

……

几日后,赵徽鸾给熟睡的永昭帝掩好被角,一抬头,就见静妃走了进来。

两人来到院中,静妃看着赵徽鸾,心疼道:“累了吧,回宫歇一歇。这儿有本宫替你看着呢。”

“可是……”

赵徽鸾犹疑,静妃弯唇浅笑,垂眸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良久无语,却让赵徽鸾回忆起七岁那次她歇在静妃宫里,装睡时,静妃亦是这般拍了拍她手背。

“简简,去吧。”

浅浅淡淡四个字,好似已洞悉一切。

赵徽鸾嘴唇动了动,想问她当年瑶光殿袒护之举,话到了唇边又咽回去,只恭恭敬敬朝静妃拱手作揖。

回到玉衡宫,赵徽鸾一觉睡醒,天色已黑,她喊惜春进来掌灯,人又坐到了桌案前。

惜春唯恐她伤到眼睛,举着烛台到她身边,就见纸上逐一落下五个名字——温鸿。裴晴江。梁自宗。宋知鸣。谢道安。

赵徽鸾提笔微顿,又将温鸿名字勾了去,正是如今的内阁班子。

她盯着余下的四个名字看了会,忽道:“惜春,本宫要见容谙。”

……

晋世子再度延揽容谙失败。

亭子里,满桌珍馐几乎未曾动过。

赵新喆掩帕一阵低咳,目光却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远去。咳得狠了,他才收回视线,后背抚上一只柔软的掌心。

“世子。”温霓禾语带关怀,一边抚着赵新喆后背,一边倒了杯热茶放进他手里。

赵新喆平复下来,捧着热茶喝了口,听身后人忿忿开口。

“这个容侍郎几次三番拒绝世子好意,委实不知好歹!”

赵新喆拉过温霓禾的手,温霓禾就势与他相对而坐。

冰凉的指腹一下下揉着女子娇嫩的手背,赵新喆幽幽然问她:“那依世子妃之见,此人当如何?”

“哼。”温霓禾露出一抹冷笑,“若不能为世子所用,杀了又何妨?”

“杀了?”

赵新喆眼皮微抬,手指捏上温霓禾的下颚,眼神中的玩味让温霓禾心下发怵。

“世子妃,你是还记恨着容谙当年琼林宴拒婚一事,是吗?”

温霓禾神情一变,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又重了几分。

“这算是爱而不得,而生恨吗?嗯?世子妃?”

赵新喆颇有兴致地欣赏着温霓禾的神态,害怕?惊恐?羞恼?

“有意思。”

他勾唇,指腹狠狠碾过温霓禾的唇,明明带着笑,却看得人脊背发凉。

赵新喆终于松开手,他低头凝视指尖的唇脂,道:“容谙会是本世子的。”

温霓禾不知他哪来的自信,都接连被拒好几次了,还觉得容谙能为他所用。温霓禾更恼得是他方才对自己的举动和羞辱,想着,眼中浮上一层水雾。

“世子错了!”

闻言,赵新喆有些惊讶,抬头就见温霓禾瞪着泪眼看他。

“琼林宴拒婚的是元馥,不是容谙。”

噢,竟是与前世不同了吗?

赵新喆起身欲走,又看了眼温霓禾,伸出拇指去抹她眼泪:“有什么好哭的?”

动作不温柔,言语中甚至有些不耐。

手指抹过的地方落下一道殷红,赵新喆愣了愣,才想起来指间刚沾染了唇脂,现在全抹到了温霓禾眼下。

他挑了下眉尖,没说话,掩帕转身离开。

“世子。”温霓禾叫住他,“妾身哥哥想见你。”

“他有什么值得本世子见的?”

温鸿致仕,温言不过小小户部主事,赵新喆压根没放在心上。

“哥哥的岳家,是首辅裴晴江。”

赵新喆咳了两声,转身,视线就落在了温霓禾眼下的唇脂上。

“那就见吧。”

一辆马车停在小晋王府外。

长庚与长右见容谙出来,都跳下马车上前迎他。

长右低声道:“公子,殿下要见你。”

容谙上马车的动作一滞,夜色下,他的眉眼好似沉了几分。

“不见。”

说着,容谙径自上了马车,留下两个侍从面面相觑。

长庚朝长右打着眼风:公子今晚心情不好?

长右回了记眼色:那是今晚才开始的吗?都好几天了。

长庚眼神惊了惊,他怎么不知道公子这几天心情不好?

两人讷讷然坐上马车。

在他们走后不久,又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他们方才停过的位置,下来的正是温言。他朝远去的那辆马车看了眼,没有迟疑,进了小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