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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看书 > 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 第60章 仗势

第60章 仗势

围观人群里爆出一片叫好声。

公堂上,却无一个衙役敢动。

王敬时非但不怕,反而笑出声:“王贺,你敢杀我?你不要忘了我是谁,你又是谁?”

他在威胁王贺,他拿自己的靠山和王贺的秘密威胁王贺。

王贺笑了,眼中的坚毅之色愈发浓重。

“王敬时,本官是陛下亲封的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五品之下犯事者本官都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不过商贾小民,却在江南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江南各府百姓联名将你告到本官这里,如今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你说本官敢不敢杀你?能不能杀你?”

四目相对,尽是剑拔弩张之意。

这时,县衙外传来一阵骚动。

四名带刀侍卫清道,拨开人群,一众绯袍官员缓步而来。

大胤朝四品及以上的官服是绯色,看来这些人地位都不低呢。特别是走在最前边的男子留着短须,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很有官威。

赵徽鸾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人,视线落在他胸前绣着的孔雀上,低声问温言:“这是谁?”

“江南承宣布政使司的参政道,贾清,是布政使的心腹。他身后左边的是按察副使汪恒,右边的是禾兴府的知府,再往后是……”

温言在最初的接风宴上同这帮江南仕宦见过面,他记忆力好,见过一面的都能记下。他打开折扇挡住嘴,稍稍倾向赵徽鸾,低声介绍。

另一边,王敬时朝王贺递了个“你能奈我何”的眼神,也不管公堂不公堂,看到贾清等人穿过人群,他就快步走出公堂,大老远地迎了上去。

李知县赶紧离座去恭迎上官。想他一个小小七品知县,这些人里他也只见过顶头上峰禾兴府的知府,能让知府做跟班的可想而知来人的地位。

王贺虽是巡按御史,官职到底是低了些。但他也不慌,从容地从堂案后走出来,拱手立好。

王敬时已将人迎进公堂。

“贾大人。”

王敬时朝贾参政拱手,“公堂上的这些刁民,王某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何一口咬定是王某做的那些恶事。但是——”

他看向王贺:“堂上的这位王贺王大人,王某却是认得的。”

王敬时单膝跪地,朗声道:“贾大人,王某要状告堂上的这位王大人!”

县衙里瞬间一片死寂,连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发生什么事了?今天不是联名告王敬时吗?怎么突然王敬时要反过来告巡按御史王大人了?

“你要告他什么?”贾参政威严的目光落在王贺身上,带着明显的压迫。

“王某要状告工部员外郎兼巡按御史王贺,冒名顶替科考入仕,蒙蔽圣听,罪犯欺君!他本名不是王贺,而是三年前杀人逃狱的元馥!”

最先惊到的是孙大娘。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王贺,想起王贺在何颖墓前的失态和他呕出的鲜血,孙大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是别的人不明白啊。

“王敬时说的什么?王大人不是王贺,是元馥?元馥又是谁?”

“等等!元馥?那个被王敬时杀死的何颖小娘子,她的夫君是不是叫元馥?”

“对,就是他。就是王敬时买通狱头要杀的那个书生,元馥!”

众人一瞬间将视线都落到了方才声称王贺是他儿子的王铁生身上。

王敬时也冷笑着问他:“王铁生,你现在还敢说堂上之人是你儿子王贺吗?”

“他就是小民的儿子,王贺!”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贾大人,王某有证据!”

王敬时站起来,扬了扬手,管家挤出人群送上来两张画像。王敬时当众把画像的事说了,反过来诘问王贺。

“你若不心虚,为何王某人的管家前脚刚走,你的人后脚就带走了柱子?”

王贺反问:“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官带走了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柱子又回到了王某人手里。”

王敬时话音刚落,王家的家丁就押着一个男人挤进人群,正是王铁生的邻居柱子。

王铁生慌了。

王贺不说话了。

看着这“父子俩”,王敬时简直要得意死了。

县衙又如何?莫说盐官城,就是整个江南,就没有他王敬时手伸不进去的地方!

只要你前边升堂,他在后边劫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贾清问柱子:“告诉本官,面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王贺?”

“小、小人……”柱子纠结万分。

他同挤在县衙门口观望的众人一样,巴不得能铲除王敬时这个毒瘤。

王敬时曾经一马车踏死了王铁生的儿子,可他年迈的父母何尝不是被王敬时手底下的恶犬王麟用鞭子抽死的呢?

他与王家,同样仇深似海!

可是……

“说!”

贾清一声厉喝,久经官场的威压饶是李知县都吓得一哆嗦,更何况是升斗小民呢!柱子直接一个头磕到了地上。

“啊——爹爹!”

县衙外有女童高声哭爹爹,没哭几声又戛然而止。

柱子忙道:“小人说!小人这就说!他、他……”

“诸位大人。”

温言收拢折扇,走了出来。

“温公子。”贾清见是他,未将心中不耐在面上显露半分。

温言拱了拱手,道:“今日不是审王家的案子吗?怎么说到别的事上了?先来后到,温某以为当先让巡按大人把今日的案子了了。王家大爷若有别的诉状,可以改日另到衙门击鼓。”

“温公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王敬时驳道,“你眼前的这位巡按御史身份存疑,罪犯欺君,他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堂上审理王某人的案子?王某人以为今日这案子当做不得数!”

温言再要开口,忽听有人喊话。

“王大爷,你家下人好生霸道,怎能当街欺负一个小女娃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青阑一手抱着个五六岁女童,一手反剪着一个家丁的手,围观人群自动给他让道。他走到院中,先是一脚踹开家丁,再放下女童,女童飞快地扑到柱子怀里喊“爹爹”。

这时,萧青阑身后又跟进来好些抬着担架的人,看服饰,应是织造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