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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被一只猫勾引了,又被耍了

呸!

待三皇子走远,林间重归宁静时,洛雁禁不住咂舌。

谁敢想,一国皇子竟是个下流坯子!

究竟是从谁口中传出的“志洁行芳、玉洁松贞、芒寒色正”?

他跟哪个沾边?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底悄悄想上一番,还是没说出口,万一三皇子的人还在附近呢。

可惜她白白被人忽悠去一件袍子,那袍子可是新做的,布料、棉花、针线都是需要钱的,缝制可是需要精力的。

但还是命要紧。

洛雁拎起被丢在地上的篮子,摸索着找到庙前。

可惜她来得还是晚了些,僧人已经去用斋了,所以她下午抄写的那些经文只能拖到明日再烧。

洛雁正愁着该如何编出一个理由同大夫人交差,就在这时,一道如青松般干净的身影入殿,阴森的黑眸像一道闪电般劈了过来。

“你刚去哪儿了?”

“......”

洛雁指了指地上的篮子,面不改色道:“来送抄好的经书。”

没成想听见这话,洛屿泽的脸色更黑一度,“从寮房到前院不过一盏茶时间,你是王八吗?能爬一时辰。”

原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真是要命。

洛雁扣着手指,故作难以启齿道:“爷,奴婢刚确实撒谎了。”

洛屿泽没想到她这次竟这般利索地认下,气焰也渐渐弱了下来,“出去说。”

虽然天已经黑了,鲜少有人会趁着黑夜来庙前上香,但也不代表没有个例。

更何况金佛跟前,说话还是得收着些。

两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廊下。

洛雁虽然已经适应外面的温度了,但一阵冷风袭来,她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洛屿泽注意到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衣,一时也没顾得上刨根问底,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外袍,直接披在她身上。

洛雁顿感身上一阵暖意。

不过,“爷,您昨日的袍子我还没来得及还您呢。”

洛屿泽无奈地剜了她一眼,“在你那,又丢不了。”

待身上温度回温,洛雁才同洛屿泽解释道:“奴婢刚在小道上瞧见一只雪白的大猫,头上有一点黑,两只眼还不同色,一时被勾了魂,便跟着进了那边的林子里。”

“结果奴婢被那猫耍了一道,一进林子那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奴婢忘了提灯,又不记得出来的路,只能一点点摸索。”

见她眼底透出可惜之意,洛屿泽淡淡问了句:“你想养宠?”

洛雁摇了摇头,接着“唉”了一声,“奴婢自己都是浮萍之人,渺小如尘,哪里有这闲功夫?”

洛屿泽没有接话,而是垂眸沉思片刻。

二妹妹养了只兔子,八妹妹养了条狗,府里倒是没养猫的。

见洛屿泽的脖颈被冷风掐出一块又一块的红斑,洛雁便主动提及离开,“爷,外面冷,您把袍子给了我,省得冻坏自己,还是抓紧回吧。”

洛屿泽点了点头,放她离开。

待洛雁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石榴就红着眼扑了过来,“姨娘,您刚去哪儿了?奴婢找您半点,半路还碰见了老爷。”

原来洛屿泽是从石榴口中翘出的话。

洛雁拍了拍石榴的肩膀,示意自己只是迷了路。

相同的说辞她也懒得解释第二遍,反正石榴傻傻的,说什么她都信。

洛雁就这凉透的小米粥吃了半个素包。

简单洗漱完后,便去睡了。

噩梦就像吃人的老虎一般,先咬断脖颈,直到血被放干,肉被嚼碎,只剩一堆白骨。

梦里。

洛雁用力抓住那破旧不堪的床幔,拼命挣扎。

怎料被一双冰凉的纤手扯住头发,她苦苦哀求,“放......放过我,我是你妹妹,你不能......”

被日光笼罩的床榻凌乱不堪。

一道青影破门而入,将她从塌上拉起来。

带她一路狂奔。

画面一转——

青烟袅袅的寝卧。

男声如冰雹般朝她砸来。

“设计爬上兄长的床,你的礼义廉耻被狗吃了吗?”

......

“姨娘,您快醒醒。”

洛雁被石榴强行从梦中拖了出来。

醒来时,她满头大汗。

石榴递上帕子,小心扒在床边,“姨娘,您快擦擦,小心着凉。”

洛雁接过帕子,却不由得攥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吗?

翌日午时用完膳,洛大夫人便要携全家前往宗祠。

不过在此之前,洛夫人还要携家中女眷去辞别皇后。

在洛家人来之前,皇后的嬷嬷先行一步登门,悄悄把洛雁请了过去。

按理说她这等小人物理应对皇后持有恐惧之心,万一她要是说错话,又或是做了惹她不悦的事,皇后轻而易举便能决定她的生死。

但是,她从见皇后第一面起,就觉得亲切,甚至在她身上寻到一种亲人的关怀。

这错觉太过真实,差点让她怀疑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还好该有的礼制她也不会错,皇后还一直夸她懂事。

皇后招手,让她到跟前来,抬手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

“听说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送我香囊,我便赠你一块玉佩。待来日你要是改变主意,便拿着这块玉佩去东宫,太子看在我的面上也会收下你。”

洛雁只抬眸扫了一眼那色泽上好的羊脂玉,立即跪下来,“皇后娘娘,奴婢怎么担得起您这般厚爱。再说,嬷嬷已经赏过奴婢金叶子了,奴婢怎敢再贪?”

“好孩子,你快收着吧。”

皇后执意如此,洛雁也不能再推脱。

只是这羊脂玉到了她手中,恰如千斤重。

这虽然也是一条退路,但只能用在穷途末路时。

东宫未尝不是另一个战场。

要是她在洛家的后宅都保不住命,又哪里有那个本事去东宫闯呢?

再说,皇后怎么就能确定太子一定会喜欢她呢。

即便皇后不在意她给人当妾的经历,太子呢,太子就能心无旁碍的接纳她吗?

再说洛家这边。

洛莹莹不得不从屋里出来,洛雁原本以为她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日,是哭得肝肠寸断。

没想到门一开,她却换了一身鲜亮的衣服,满面红光地出来。

洛雁能够察觉到洛莹莹与平日有所区别,但又说不出她哪里变了。

明明前天她对嫁给三皇子当皇妃一时还百般排斥,难道只一日功夫,她就想通了?

虽然她不清楚洛莹莹最初为何不愿当皇子妃,按理说她应是不知道三皇子私下的龌龊。

就算她突然想通了,欣然接受三皇子妃这个身份。

待她婚后,发现三皇子的恶劣本性,只怕真会哭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