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个问题，我如果介入，帮的是你，还是皇室，还是更上面的那位？”无双直接问最根本的问题。
“帮我，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需要你帮忙。”赛缇丝毫不犹豫答道。
无双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你能不能保证希斯蒂娜的安全？”
赛缇丝犹豫了一下。
“我不敢完全保证，就连我自己的安全我都无法保证。所以才需要你帮忙。”
“第三个问题，我的参与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当然。至少对于我来说，你是非常重要的。”赛缇丝斩钉截铁。
“呵呵。”无双冷笑。
“尊敬的九公主殿下，看来让你实言相告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能你从小到大见到的接受的教育都是勾心斗角，坦诚对您来说太难了。”无双摇摇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赛缇丝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别再继续下去了。回你父皇身边去，好好帮他把遇到的麻烦解决掉。这样，对你，对皇帝陛下，对所有人都好。陛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位明君。”无双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赛缇丝和希斯蒂娜异口同声。
两位美女相互看了一眼，希斯蒂娜开口。
“无双，为什么不能帮帮赛缇丝？她现在很难。”
无双笑了笑，“我知道她很难，我也给出了建议：回皇帝陛下身边去，别再继续做梦了。”
“梦？你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赛缇丝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高了八度。
希斯蒂娜轻轻拉了拉赛缇丝的衣袖，赛缇丝瞬间醒悟自己失态了。
“嘘～～”无双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
“陛下年事已高，太子德不配位，朝臣分为三派，帝国内部暗潮汹涌。九公主殿下，我说的可对？”无双少年老成。
“没错，你看得听清楚。”赛缇丝点头。
无双摇摇头。
“这不是我看到的，是很多人都这么说。各大家族拉帮结派，蠢蠢欲动，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对你的看法有兴趣，你是怎么看的？”赛缇丝很认真。
无双看着赛缇丝的眼睛，二人对视了几秒。
“看在你对希斯蒂娜照顾有加的份上，我跟你说几句实在话。”无双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拉上窗帘。
屋里光线昏暗。
无双给桌上的魔法灯注入一丝火系魔力。火苗蹿起，墙上映出三人变形的黑影。
“赛缇丝，太子并非德不配位，而是大智若愚，身边必有高人辅佐；十皇子韬光养晦多，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皇帝陛下不可能毫无察觉；九公主你目光长远，有凌云之志，何必在意这一时之长短？”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赛缇丝一脸不甘。
“我只请九公主殿下思考一个问题，想明白了再作下一步决定。”无双竖起食指。
“你说。”赛缇丝扭动了一下身体，坐得更正了些。
“朝中大臣也好，各个家族也好，明里暗里，有的支持太子，有的支持十皇子，有的支持九公主你。我只想问，他们这些人，所有这些人，是谁的人？是不是支持太子的就是太子的人；支持你的就是你的人。恳请九公主，三思而后行。”无双语气诚恳。
赛缇丝身体微微后仰，仔细咀嚼着无双的话。
他们是谁的人？支持我的是不是我的人？无双在暗示我什么？我的人里有内鬼？无双怎么会知道哪些是我的人？他才来皇城几天？难道还有其他人也找过无双？
一时间，赛缇丝想的有点多，思绪有点混乱。
“嗒，嗒，嗒”
无双用手轻轻敲了几下桌面，打断了赛缇丝的思路。
“九公主殿下，可能是我说得不太清楚，你想多了。我说的明确一些吧。我们所有的人，包括太子，十皇子，你，我，希斯蒂娜……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帝国的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人。当今陛下一代明君，不要做不该做的梦，不要做不能做的事。”
赛缇丝明白了。
无双的意思，十皇子也好，自己也好，所有这些人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帝国的事是皇帝陛下说了算，他们争来争去毫无意义。
“那，如果帝国不再是现在的样子呢？”赛缇丝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我叫你不要做梦。”无双摇头，“这个梦不仅不现实，而且很危险。”
“多谢你能坦诚相告，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赛缇丝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屋子。
希斯蒂娜也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无双，你不走吗？”
无双抬头看了看这个天真的二小姐。
希斯蒂娜伸手去拉门把手。
“噼啪”一声脆响。门把手上，淡淡的雷光闪动。
希斯蒂娜闪电般缩手。
“过来坐会儿吧，咱俩有段日子没好好说说话了。”无双拍了拍身边。
希斯蒂娜走过来，乖巧地坐在无双旁边。头一歪，轻轻靠在无双肩上。
“你早就知道？”
“嗯。”无双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你在她手里。我不想你被卷进危险之中。”无双右手轻轻揽住希斯蒂娜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角。
希斯蒂娜俏脸绯红，蹭了蹭无双的脖子。
“你觉得，赛缇丝会听你的吗？”希斯蒂娜轻声问。
“不会。”无双很肯定。
“为什么？”希斯蒂娜不解。无双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大道理，全是肺腑之言。
无双放开希斯蒂娜，把一根手指放在桌上的魔法灯后面。跃动火苗的映照下，墙上映出手指的影子。既大，又丑陋变形。
“权力就像墙上的影子，再渺小的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更何况，她是九公主，十皇子的姐姐，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对权力的追逐。”
希斯蒂娜看着黑影发呆。
“权力……真的会让一个人的灵魂，扭曲成让人无法理解的样子吗？”希斯蒂娜喃喃自语。
无双走到墙边，背靠着墙坐下来，看着火苗映照下的希斯蒂娜。
“对于真正的灵魂来说，一个家已经足够了。哪怕这个家只是一个小小的牢笼。”无双微笑。
希斯蒂娜回头看着无双。
无双伸出右臂，希斯蒂娜走过来，坐在无双怀里。
希斯蒂娜眼神透出一点迷离，双臂勾住无双的脖子，轻轻贴上无双的双唇。
好像……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