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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宜修10

“宛宛今天可觉得好些?”

胤禛缓缓饮了杯杏仁茶,袅绕的水雾一时遮挡了他的视线,就连柔则的声音都似飘渺了些:

“劳四郎惦念,妾和孩子都好,今日倒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是吗?看来兰语姑姑的确有几分本事,有她照看你,我在外头也可放心许多。”

柔则搁下茶水,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转而说起了自己今日品读的那本诗集。胤禛一心二用的听着,不时还应和两句,实则主要的心神却都放在了今日的朝政上。

今年五月索额图的倒台在京中可是引起了一片震撼。在此之前谁也没想过,背靠太子的大清权臣真会倒下。

这也怨不得旁人,实在是康熙这些年对太子无底线的溺爱与包容看得太多,早已经习惯了这位君父的偏心,便是一直与太子不睦的直郡王都未必料到今天。

想到今儿朝上老大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胤禛心里便不由嗤笑。

索额图倒了固然令人惊讶,可只看汉阿玛那些赏赐就知道在他心里太子还是太子,即便索额图死了,也别想动摇太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过终究是不一样了。

一个无懈可击的太子和一个能被中伤的太子,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胤禛拨弄着手中的珠串,盘算着这次的事情自己这个“太子党”能不能从中谋取些好处。

等在脑海里罗列好了计划,他便很是温和地站起身来:“天儿也不早了,宛宛早些休息。”

柔则抿起唇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怀着身孕,动作有些僵硬:“是,宛宛恭送四郎。”

目送着胤禛抬脚跨出自己的凝华堂,柔则还是没有忍住,泪珠汩汩落下。

然而她的伤心似乎有些早了,此后一连四个月,胤禛越来越忙碌。别说探望她,便是来后院的日子都少得可怜,一月里不过三四回。

因着她怀孕,这三四次自然都是分给了后院的其他女人。其中又以两位侧福晋稍多些,再便只有李氏、齐氏偶尔能有个一次。

这么三个月下来,她反倒渐渐顾不上伤心了。一则月份大了,身体越发劳累,心情偶尔难免焦躁;二则自从贝勒爷愿意往别人那儿去了,甘氏便愈发娇纵起来。

偏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而柔则不是一个喜欢生是非的性子,又总觉得四郎最近已是忙碌非常,不愿他再为这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费神,再加上新年里总不好让别人瞧了四贝勒府的笑话,所以对甘氏多有忍让。

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更别说是本就在孕中,天性又敏感多思的柔则了。

今天又到了五日一请安的时候,宜修不情不愿地从床榻上起身,见进来的剪秋身上还带着点点雪珠,欣喜道:“外头下雪了?”

“昨儿半夜就下了,还不小呢。侧福晋今儿可要换那件新做的,这会儿穿正好呢。”

剪秋边说边将那件水粉地折枝花蝴蝶纹旗袍拿了出来,又配了件月白水墨纹忍冬花样的坎肩,雪白风毛衬得宜修人比花娇。

年轻就是好,漂亮衣服穿着也压得住。

宜修干脆兴致勃勃地挑了新打的一套头饰戴了,又别上一朵并蒂粉白绒花牡丹。

妆容则是一贯的简化,只取一点点胭脂用温水化了拍在脸上更显气色便罢了,其余描眉、涂脂一概不用。

于是这么一套下来只用了半刻,见时间还早,绣夏早便将小厨房准备的几样糕点摆上了桌子。

按理她们这些人自然该等着给福晋请完安了再回来用膳,不过她这有弘晖,整个持心斋又没有别人,开个小厨房提前让自己吃口热得谁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自己请安基本都是掐着点起,与其着急忙慌地吃了东西再去,还不如等回来了再慢慢吃。

所以每次都是命小厨房备些糕点,垫补垫补也就是了。

捡了两块鸡蛋糕,又喝了碗热热的牛奶,浑身都通泰了的宜修走到门前,等剪秋给她系好斗篷,迎着风雪出了门。

此时雪已经不大了,零星飘着的雪花反倒有几分含蓄之美。一路上下人们都忙着清扫路面,可见昨晚上下的雪确实不小。

今天宜修出门特意带上剪秋和绘春两个,此时她们便一左一右都小心翼翼地围着她,生怕雪天路滑,预备着能及时扶住她。

照旧不急不缓地最后一个走到,屋子里甘氏和苗氏早已经坐在一处聊得热火朝天,连宜修进来都没发现。

还是靠边的宋氏先一步起身行礼她俩才发现来人了。

“哎~真是羡慕那拉侧福晋有个当福晋的姐姐,每天踩着点来也不怕别人说嘴。哪像咱们这些妾室,住的又远又偏,每天还得巴巴地起个大早来请安,免得叫福晋误会咱们不恭敬。”

甘氏一向将宜修视为福晋的附庸,此刻福晋尚未出场,她便迫不及待先刺宜修两句,与她关系好的苗氏也跟着笑道:

“可不是,就连李妹妹昨儿伺候了贝勒爷这么辛苦,今天都还是最早到的,坐在这儿也不知吹了多久的冷风。”

这话固然刺了福晋,但对李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好话。此时还年轻的李氏很有几分明丽,性子又单纯鲁直,被这样说当即就不高兴了:“妾不觉得辛苦,怎么苗姐姐觉得给福晋请安是件很辛苦的事吗?”

“呵,给福晋请安当然不敢说什么辛不辛苦,只是见不得有人这么清闲罢了。福晋若真大度不计较,也该一视同仁些,何必只挑咱们的错呢。”

众人便知道她这是还在为新春家宴那天,福晋当众斥责她一事耿耿于怀呢。

“呦,原来甘侧福晋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才被福晋训斥的呀?”

宜修并不想插在她们中间,但对方既然要上赶着找骂,她也不会退避。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个妾,要贤惠大方、友善谦和的名儿有什么用?

“不过有句话你倒是没说错,若真想像我这样过清闲日子,甘侧福晋最好也安分守己一点,免得又祸从口出了。”

“你!”

两人对峙间,柔则终于从里间走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二位妹妹在聊什么竟这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