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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薄巧慧61

“滚。”

啪——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耳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站在那儿,一向慵懒随性的他此刻像是在看扰人的垃圾。打完这一巴掌,旁边的宫人便忙递上手帕,等对方擦干净又忙接住退了下去。

地上身材略圆润的男孩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从他旁边走过,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失去理智,一把从地上站起来揽在了少年身前大喊大叫:“刘彻你别以为打了我就能跑!我要到父皇面前告你的状!”

刘彻本就一般的心情更加恶劣起来,他转身看向一旁的随侍,皱起眉头:“看来是素日本宫对你们太宽容了,如今什么腌臜东西都能跑到本宫面前狂吠。”

那些随侍一听如临大敌,瞬息间便跪倒一片。为首的一位宦官慌忙回道:“奴婢们早就派人拦了,可胶西王却骑着马冲进来,当场将两个侍卫撞飞出去……”

刘彻原本烦躁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他看向面前洋洋得意,似乎觉得自己骑马冲人的行为有多么英武似的,心里对父皇的怨念更深一层。

看看、看看!你玩的都是什么水平的女人?就生出来这么个货色?

一想到以后等自己当上皇帝,这个玩意会给他找多少麻烦,刘彻心里就止不住地烦躁。

“先给他绑了,再把嘴堵住。”

吩咐了一句,刘彻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搬来宝座,刘彻坐下来继续问:“那两个侍卫如何?”

“一个被踹碎了胸骨已经没了,另一个断了条胳膊。”

“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还有被这蠢货骑进来的马呢,牵过来。”

没等一会儿,一个侍卫便将马牵了过来。那马虽不及前天四舅送他的大宛宝马,但也是匹难得的宝马。

通体洁白丰神俊秀,被人牵过来还有些不安地抬了两下脚。

刘彻接过缰绳,有些怜惜地站起来摸了摸马的鬃毛,等它安静下来又掏了颗饴糖喂给马儿:“可惜一匹好马,有个这样的主人,只怕你也不愿。”

他说着,下一秒便让众侍卫死死按住那匹马,又让人将刘端头按在马的上方,随后一个侍卫一剑戳破了白马的气管。

滚烫的血浇了他满脸,把这孩子吓得两眼直瞪,裤裆里当即溺了一滩骚臭的液体。

刘彻有些嫌恶地躲远了些才道:“给他松绑。”

侍卫们又忙忙松了绳子、取下破布,可男孩却还是一动不动,被刘彻拿杀马的剑戳了一下竟浑身一颤晕死过去。

“嗤,我还当是什么英雄,杀匹马都受不住。”刘彻不屑地指了两个人:“去,把他就这么抬去涟漪殿,告诉贾姬,再有下一次,本宫绝不会再顾念那点血缘。”

“诺。”

等侍卫将地上那坨废物抬走,刘彻暴虐的心情才稍稍平复:“王春和,去查是谁让这个蠢货撞到本宫头上。还有那些悖逆之言,究竟是他自己想的,还是旁人教的。今日餐前本宫要看到结果。”

为首的宦官王春和忙连连应诺。

正在这时,原本定好今日要在此处教授武艺的周亚夫姗姗来迟。看他步履匆匆的样子和有些凌乱的衣衫,刘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迎了上去:“师傅可算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周亚夫也是摇着头无奈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今日本是按时入了宫门,没想到却先后遇见广川王和薄大将军,不得不与他们攀谈了一会儿,让殿下久等实在是老臣的罪过。”

“我不过是开一玩笑,师傅可别当真。”刘彻一听薄大将军就知道是指薄家长子,他的亲大舅薄仞。

至于广川王,则是小他三岁的庶弟刘彭祖,乃是父母失和后,父皇宠幸的第一个女人——李姬所生。平日对他倒是恭敬谦和,不过那双阴鸷的眼睛却瞒不过刘彻,只是自己一向懒得理会这些庶出兄弟。

没想到倒让有些人觉得自己是个好糊弄好欺负的蠢货了。

哦,看来大舅精挑细选了这个玩意来辅佐,不错。他的确比其他几个废物东西好不少,这样一来父皇不会怀疑他与薄家决裂的行为是做戏了。

猜到事情原委,刘彻还是问了句:“他们一起找您?这还真是难得,往日也没听说他们两个有什么联系。”

周亚夫一听忙摇头,虽然他对薄仞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但也不愿随意中伤他人:“他们并没有聚在一处,先是薄大将军向臣请教一些军中庶物,这倒很正常。”

“反而是后来遇见广川王,他却破天荒主动与臣聊起习武之事,且看起来似乎很是愉悦。臣也是废了番功夫才得以脱身。”

刘彻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将这个话题岔开,直接抬起手中的宝剑:“不说这些烦心事,师傅来看看,彻儿这些天剑术可有进步。”

周亚夫见那一剑袭来,抬起剑鞘抵在身前,也大喝一声:“彩!”

说着便欺身而上,两人瞬息间已过了十来招。

与此同时,看着被抬回来,满身污秽昏迷不醒,像是条死狗一样的儿子,贾夫人猛地扑了上去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端儿!端……呕…端,呕———”

贾夫人刚扑过去鼻间就是一股浓郁的臭味,手还碰到了濡湿的下裙。就是没受宠那几年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罪,当即也顾不上儿子不儿子,扭头爬了两步一阵恶心。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颤颤巍巍指着跟过来的一个小宦官尖声喊道:“是谁胆敢在宫闱内欺辱陛下亲子!”

那小宦官心中不屑,面上却恭恭敬敬:“贾夫人这话可不敢乱说,胶西王在宫中纵马,还冲撞了太子殿下。若非太子宽容只斩了那匹不知轻重的疯马,只怕胶西王今日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你!这算什么全须全尾,我儿躺在这儿生死不知,难道太子殿下就可以随意处罚他的亲弟弟吗?”

“夫人慎言!”小宦官也没了好脸色,他哼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刘端:“夫人若不信大可传唤太医,说来咱们太子也奇呢。不过是杀了匹畜牲胶西王竟就这么晕了过去,啧啧……”

话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贾夫人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登时下不来台,只好看着这群人将儿子丢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