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挣钱法子
来到香远书肆，书架子上的书垒得整整齐齐，里面除了书，还摆着不少其它的东西。
宣纸、毛笔、砚台、印章、字画……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这位先生是想买些什么？”
见顾芸穿着一身长袍，书肆掌柜还以为是哪家小学堂的教书先生，连忙客气地迎上去。
顾芸没想买东西，只是在店里张望了片刻，便施了一礼问道：“掌柜的，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请问您店里有没有抄书的活计？”
陆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虽说这长袍样式已不是今年时兴的了，但对方穿着得体，面色温润，也不像是个缺钱的啊。
暗自肺腑过后，答道：“我这抄书的活计有倒是有，不过嘛……也不是谁都可以接的，我得看看你的字写得如何。”
“那是自然。”
顾芸上前，问掌柜的借了纸笔，将《长歌行》给默了下来。
“不错！这首诗写下来行云流水，字迹细致工整，很适合用来抄书！”
陆掌柜满意地点点头，在他店里接抄书活的读书人不少，一首诗下来能写得这么畅流无阻，文笔隽秀的，其实也不多。
从书架上拿出几本店内比较畅销的书放在柜台上，接着又拿起笔和手账本问起了顾芸的名字。
顾芸一看有戏，连忙将问到的一一回答，陆掌柜也将得到的信息都记在了手账本上。
“在我这里抄书，三本起抄，每本书需要先交十文钱的押金，方可将书和纸领回去抄写，待完成之后，把手抄本和原本都拿回来，按量给予润笔费，看你的字迹，你抄一千字我可以给你算二十五文钱！”
顾芸点头应是，这个价格不多，但在这里也算是中等偏上的了，摸了摸怀中还剩下的十二文铜钱……
跟陆掌柜讨价还价之后，陆掌柜终于还是答应了让她先带一本书回去抄写。
“顾先生，我要不是看你字迹好，这一本书起抄我可是不会干的！”
等顾芸写好抄书协议付了十文钱之后，陆掌柜这才将原书和纸用布包好递给了她。
“那就谢过陆掌柜了！”
告别了书肆，顾芸牵着郑子衿来到街上，用剩下的两文钱一人买了个素包子吃。
想着拿回来的这本书抄写完后估计只能赚个七八十文的，想得到这个价格还不能抄写错误和染上污渍，否则就会扣钱，不由觉得抄书这活有些难挣到钱。
看出了顾芸的忧虑，郑子衿想了片刻这才说道：“其实，我也可以想法子挣钱的。”
见顾芸一脸不解地看向她，又继续解释道：“在穿越过来之前，我父母是靠酿酒发家的，后来做大了就开了个酒厂，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对于酿酒我也会一些……”
以前的顾大郎根本不听她这些，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去挣钱，只是不知道这个新的顾昀，会不会让她出来做这些。
顾芸心里当然没有女人不能出去挣钱的想法，只是想着现在郑子衿的状况……
“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郑子衿一听他愿意让自己做这些，当即笑着说道：“不碍事的！酿酒也要不了太多的体力活，主要是看酿酒的技术，这些我都做得来！”
顾芸抿着嘴点了点头，“那行，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就是！”
郑子衿笑容放大的点了点头，拿起手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心中更是开心。
来这里这么久，终于有一次能做主自己的生活了！
两人边吃边往回走，一路上都在商量着后面的生活要先做什么，然后再做什么，越说越兴奋，时不时地发出惊呼和大笑。
让一旁的路人直觉得这两人有毛病。
顾芸看着郑子衿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嘴上滔滔不绝地计划着以后的赚钱大计，心里也放松下来。
这才对嘛，这才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脸上该有的朝气蓬勃！
——
回到家，顾芸将书和纸收放好，便拿了一包药进厨房，她准备先帮郑子衿熬一碗药出来。
子衿见了连忙阻止，“这事儿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就安心回书房抄书吧，再说这厨房烧的是柴火，你也不一定会。”
想想也对，顾芸确实从来没有烧过柴，也就不再坚持，嘱咐了几句需要帮忙就叫她，便回了书房做自己的事。
抄书一事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注意力却要一直集中在上面，否则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抄错或是污染，不过好处则是自己的字迹还能再练习提升一下。
顾芸静下心来，便开始提笔写字。
这边子衿先将药材倒入一个陶罐中，又掺了些水进去，把陶罐放在了厨房垒的一个小土灶上，加了一把柴火添在灶底，让小火慢慢煮着。
接着背上背篓带上大妞一起出了门。
她记得经常砍柴的后山上有一颗青梅树，因为果子酸涩不好吃，这里的人也都不爱去摘，只有村里偶尔几个孩子会爬上去摘几个下来玩。
王氏见她出去了，本想叫住她，随后又想到之前儿子跟自己说过的话，他的媳妇儿他自己来教，儿子都没有说什么，她自然也不再多言。
很快就来到青梅树的位置，现在正值四月春末的季节，一簇簇酸涩的青梅在枝头上结得正好。
子衿拿起早先准备好的一根竹竿，对着大妞柔声说道：“你先站远些，娘等下将这上面的青梅打下来，你再去帮娘捡地上掉下来的果子，摔得太烂的就不要了啊。”
大妞手上也拿着一个布兜子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几步。
竹竿一下一下地敲着，没一会儿地上就掉了许多，大妞开始蹲在地上捡起来，子衿就拿着竹竿到另一边去敲。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装满了一背篓的青梅，地上的土地比较软，还铺上了一层树叶，这些青梅掉到地上倒也没损失多少。
“娘，咱们摘这些酸果子做什么啊？”
大妞在捡果子的时候因为好奇，偷偷地咬了一口，把她酸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坨。
这果子又酸又硬的，摘回去爹爹和爷奶他们肯定不爱吃。
子衿背着一篓子青梅，一手牵着大妞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个呀，娘可是能让它们变成酸甜可口的果酒呢！”
“酸甜可口？那等娘做好了，大妞也要尝尝！”小嘴巴舔了舔，就开始期待起来。
到了家，子衿先将背篓里的青梅都倒出来，全部洗干净，再用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消毒去菌，最后拿出来一个大的圆盘簸箕，把烫过的青梅全都平铺在上面，等待晾干水分。
接着就想到了做青梅酒还需要的原料——大米，酒曲和糖。
酒曲家里目前应该是没有的，还得后面去镇上买，大米和糖这种精贵的东西通常都是王氏在保管，没有她的允许，家里谁也拿不着，可是王氏认为她不是明媒正娶嫁给她宝贝儿子的，所以一向对她很是不喜。
她不敢去找王氏要。
书房里闻到药香蔓延的顾芸此时走了出来，见郑子衿一脸为难地站在厨房门口，便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药已经熬好了，怎么还不喝？”
子衿这才将自己的困惑告诉了顾芸。
顾芸还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呢，见是因为酿酒原料事，淡然一笑：“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先去把药倒来喝了，大夫可说了，这药需趁热服用，凉了可就失了药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