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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床单上那抹醒目的红,是你的对不对?

电话断了线,厉嘉谦扬眉笑得那叫一个放肆不羁,隔着屏幕都能隐约猜到向川的脸色有多绿。

司侃侃从听到他嘴里放出来的那句‘狠话’,八卦的火焰瞬间被点燃,朱唇轻勾,饶有兴趣地拉着众人讨论起来:“听向川那口气,感觉是动真格的咯?”

厉嘉谦抬眸看她,微敛笑意,“动真格是肯定了,不过还没成功。”

“哇塞,那要是两人成功在一起的话,向川就得喊傅零珩哥哥诶,天呐~”

说起这个来,司侃侃媚眼飞扬,脑海里已经有了向川难以启齿的喊好兄弟为哥哥的画面。

想着那魔幻的场景,她就更加兴奋了。

黎斐瞟了眼身旁的男人,唇瓣轻抿,莞尔一笑,接话道:“已经叫过了。”

众人闻言愣住,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转向傅零珩,司侃侃憋了几秒,没忍住调侃了句:“向川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呵,夹着嗓子发骚的人,能找地缝钻?”

不存在的。

那厮的脸皮厚到能与城墙媲美,什么难为情的模样,根本别想在他身上看到。

傅零珩浅哂一笑,想想之前向川那几声‘哥哥’喊得,特么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没把他恶心死。

“哈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向川还是个能屈能伸的。”

众人一顿爆笑,包括何桥南这种平日里严肃刻板的男人,这会儿都控制不住地笑了。

期间,他的视线总会不经意落在对面那位仪态端庄大气的女人身上。

上官虞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逐渐蔓延滑过喉咙,让她感觉早起的疲惫一扫而空。

然而,当她缓慢抬起眼皮时,恰好与他的视线交汇。

发现他的神色平静无奇,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眸底的那层淡薄的情绪。

空气仿若有一股无措的电流击中她的内心,莫名让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蜷缩,表情也不由自主变得有些不自然。

黎斐将双方之间这种微妙的磁场尽收眼底,唇角微扬,似有深意。

突然,何桥南的手机铃声响得急促,他收回视线站起身,径直走到一个僻静的天台接通电话。

通话界面的时长跳动了五秒,对方一开口,嗓音哑到近乎失语,隐隐伴有颤抖的呼吸声:“桥南.....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那边的声音极其虚弱,透着痛苦的呻吟。

何桥南听出是谁打来的电话,眉心倏地紧拧,脸上浮现的厌恶一闪而过,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不能。”

他简短无情的回答,让对方的呼吸戛然停止,只剩下低低哭泣和快要失控的语气:“是因为上官虞,她不准你来看我的,是不是?”

她快疯了,被迫和一群精神病患者关在一起,日复一日,浑浑噩噩的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就快忘了他的声音、样貌。

尤其是看见那道加了锁链的铁门时,她就害怕、恐慌,甚至绝望。

每天缩在角落紧紧抱住自己,手捧着那张咬破手指死记硬背下的号码,在心里问上无数遍,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跟何桥南见一面......

她好想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她也死而无憾了。

“对不起桥南,我不是要对你大声说话的,我就是太想见你一面了,看在我是个精神病人的份上,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我会听话的,你可怜可怜我,好吗?”

何桥南紧握手机,眉心越皱越深,依旧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对于她曾经间接导致他唯一的亲人离世,永远无法原谅。

更何况,她还把无辜的上官虞牵扯其中,害她受伤。

思及此处,他的眸光骤冷,语气寒冰刺骨,异常决绝:“死心吧江灵,不管是现在或是以后,在我的生活里,都没有‘可怜’二字,你就好好的待在精神病院治病,不要妄想我会去见你。”

“不要——”

凄凉而疯魔的尖叫穿透至耳边,何桥南猛地闭眼,直接挂断电话迅速把号码拉黑,手掌用力地撑在栏杆上一点一点收紧。

许久,再睁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古井般幽深无波,他长吁出一口气,将手机搁置大理石台面一侧,微风拂过,吹乱他额前的碎发,带给人一股强烈的压抑感。

关于江灵的一切,他早在六年前以恨灌溉的方式,彻底翻篇。

他收起手机,抬脚往回走,刚迈开步伐,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纤细高挑的人影。

“那个.....我妹夫跟厉先生他们下午约好一起去打高尔夫,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上官虞的神情略显尴尬,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目光沉凝,高跟鞋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踉跄后退两步。

幸亏何桥南条件反射地大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才免去摔倒的厄运。

她下意识抓紧他的西装衣料,勉强稳住身形,道了声谢,快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何桥南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俯首,目光灼灼逼视着她,趁四下无人,他这两天始终存疑的问题,终是没忍住,一字一顿地问出口:“我约人在酒吧谈事那天晚上,是不是你送我去的酒店?”

就是派出所潇洒走人的第二晚,上官虞结束一天的忙碌工作,可能是白天咖啡喝多的缘故,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爬起来,独自驱车到夜宴点了杯烈酒,却意外偶遇酒醉醺醺,从楼上包厢下来的他。

彼时的他喝得烂醉如泥,裹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精雕细刻的脸颊布满红晕,迷蒙着一双黑眸,如唐僧躲避女儿国国王一般,对那些欲凑上来搀扶他的公关小姐避如蛇蝎。

好歹是认识的,上官虞大发慈悲就顺带‘救’他于水深火热。

她扶他出酒吧大门的时候,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假醉。

说他醉了吧,问他家的住址,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说他没醉吧,在去酒店的路上,他能顺溜的跟她背了一路的法条内容。

他的嘴里念叨了很久,全程不带重样的。

上官虞都佩服,这男人的业务能力不愧是业内最牛的存在,他完全配得起金牌律师的称谓啊!

思绪回笼,上官虞不再隐瞒,大方承认:“是我送你去的酒店。”

阳光斜照在何桥南卓越的身姿,得到明确答案。

他抬脚朝她走去,衣摆带起一阵风,眼眸似深邃湖底,原本平静的表情骤然变得意味不明,低磁的嗓音携着试探:“所以.....酒店床单上那抹醒目的红,是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