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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黄春秀听完,又惊又怕,急忙开口:“怎么会嫌弃呢?你送我礼物,我自然很开心。

可是,弟媳妇,你这礼物也太过于贵重了,我实在是不能收下,况且过生日又不是什么人生大事,过与不过都不重要。”

黎小七忽然装作一副伤心模样:“礼物倒不算贵重,比起大嫂在我心里的位置,这礼物实在不可拿来比较。

而现在大嫂不肯收下,可是嫌弃我的这个礼物过于浅薄,入不了你的眼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莫要说这话折煞我了。”黄春秀猛地摇头,她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黄春秀强行镇定不慌,继续解释:

“我很喜欢这礼物,只是这礼物太贵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黎小七当然知道大嫂不会嫌弃自己送她礼物,在大嫂心里,收到礼物珍惜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待送礼之人。

只是黎小七也同样明白,如果她不这样说的话,大嫂是不可能收下这几套衣服的,所以就半推半就说了这话。

这是一个激将法,也算是为原主先前对大嫂做的那些缺德事做了一些补偿,当然这补偿是轻微的,日后还会有更多的益利之处给到大嫂。

前提是,大嫂跟她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大嫂,你就说,这礼物你收不收下吧?”

黎小七弹了弹衣服上的一片桑叶,这是刚刚开车的时候,无意中掉落在衣服上的,刚刚没发现,现在过了好一会才发觉到。

这桑叶上面有些黏贴,得用手拨开才掉。

“这……”黄春秀看向弟媳妇,有些犯难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礼物太贵重了,听老板说,一共加起来得50十块钱呢。

如今正是缺钱用的时候,她怎么能够这种紧要关头买什么漂亮衣服穿呢?

可若她拒绝不收,又显得自己是在嫌弃弟媳妇的礼物,这好不容易才搞好的关系,可不要在这个时候上坏了印象。

黄春秀还指望着跟着弟媳妇赚钱发大财呢,现在的弟媳妇那么有魅力,直觉告诉她,跟着黎小七,前途无量。

左右衡量之下,黄春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

黎小七扑哧一笑,决定还是不再逗她了,她走过去握住大嫂的手,微笑道:

“大嫂不必如此紧张,医药费的事也不用过于担忧,我既然能让啊言去医院接受治疗,想必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资金方面再努力几日便可凑齐。

而且几件衣服而已,弟媳妇我还是能够送得起的。

大嫂,你就收下吧,这还是我第1次送你礼物呢,第1次送礼就被回绝,怪叫人寒心的呢。”

“好吧。”黄春秀算是明白了,现在的弟媳妇是彻彻底底的变好了。

现在的黎小七容光焕发,才绝艳艳,待人做事有条理,赚钱摆摊稳赚不赔,这般出色的她,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服。

黎小七带着大嫂她们做完尺寸后,老板娘告诉她们,这几套衣服做出来至少得一个星期。

黎小七转了转思绪,反正也不急,这么久都穿了,一个星期还是等得起的。

接着又去了供销社店上买了许多东西才回了家,当然是要把大嫂顺利送到家里,可不能像昨晚那样,让她忙到天黑了。

江家,客厅内,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地下铺着白色的粉墙,打扫的干净透亮,还闪着光泽。

整个庭里十分宽敞,中间还摆着个上好的打茶台,茶台是木原色的,看着高端雅气。

此刻,几个中年男人围在茶几旁,坐了个半圆形,脸上皆带着审视的目光,表情也很刻薄。

其中一个男人摸了摸下巴,脸上的胡茬已然糟乱无比,看着渗人很。

尽管如此,他却也不剃掉整理。

江山机朝站得笔直的少年看了眼,严厉道:“江尘,你可知罪?”

少男腰杆挺直,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山机气得立即用力掌拍向桌子,几个杯子瞬间高高跃起,下一刻直接跌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在地上响起,几个陶瓷杯子碎成一片。

按道理说,茶杯陶瓷做的的,就算碎了也不至于难听,本是悦耳的,此刻听着却刺耳极了。

江山机愤怒一喝:“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忤逆我,真是反了!你马上给我跪下,立即跪下!”

伴随着江山机的话音落下,江尘却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也没有答话。

江山机见他敢如此无视自己,气的手指发抖,“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到吗?”

江尘平静道:“听到了。”

“听到了为何不跪?”

江山机被他这淡漠如雪的态度气得想直接拿起茶几往他身上扔。

“我为什么要跪?”

“你犯了错就得跪下认错。”

“不知我犯什么错了?”

“你私自偷用公家的钱,拿去饮酒作乐,事后被发现了,竟试图以救母亲买医药费为理由搪塞过去,此等便是大错,还是无法原谅的特错。”

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难道你认为你不曾有错吗!”

江山机一副大义凛然,铁公无私地指出江尘所犯之事,好似眼前这个人于他而言是个十恶不赦的仇人,他只愿将此人除掉才好。

“呵。”听到这话,江尘冷笑一声,神情变得有些犀利,他极少笑,但笑起来也是可怕的很,莫名有种刀口架在脖子上的错觉。

这些人终于按耐不住,要撕破脸皮了吗?

“我并不知道我哪里有错,再说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哪有跪别人的道理?

你是生我养我了?还是每天过来送钱给我了?这些你都没有!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在这里对我恶言相向,旗鼓呐喊,此行为真是恶劣呢。

现在你叫我跪你?呵,恕难从命!”

江尘缓缓道出此话,语气不紧不慢,说得很是在理,旁边的人有几个还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江山机死死顶着他,果然是读书人,嘴巴毒的很,又会说,吐出来的字伶牙俐齿,能把人气出血。

江尘也毫不示弱地看向他,此刻江尘是站着的,而江山机是坐着的。

身体上矮了几截,眼神更是将他完全碾杀。

江尘这样俯视着他,有种君王看太监的感觉,盯得江山机心里发毛,一个小孩子也敢这么瞪着他,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