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辛容站在屋檐下，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张努抱着两个纸袋子出来，两个纸袋子、一个装了瓜子、一个空的用来装瓜子壳，他肩膀拐了辛容一下道：
“我刚才啊！看到痴汉了。”
？
辛容扭头看他不甚理解：“今日都没出去过，你在哪看见痴汉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努说完自顾自坐到了屋檐下没落雪的台阶上。
过了片刻辛容才反应过来，合着痴汉就是说的他呢！
唉~这过张努啊！辛容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无奈的自愧不如，要说嘴皮子，三个辛容也不是一张努的对手。
切磋的两人十几个回合下来很明显阿宁落于下风，叶果也并未用全力，但这不影响他们。
叶果两步踩上院墙反身长枪刺向阿宁，阿宁剑挡于胸前，左手掌心抵住剑叶施加助力。长枪正正刺在剑叶之上。
阿宁向后退去两步，叶果也向前逼近两步。
叶果长枪向上一挑枪剑分离，叶果顺势转身背对阿宁，然后他们的切磋变成了阿宁跟着叶果练，一招一式如复刻而为。
少年少女同样的招式动作，长枪长剑同进同退。
想要靠近的小雪粒统统被挥舞的衫裙拍飞，如此唯美和谐的景象又哪是人人都有幸得见的。
中途观看的殷时野去给段暮轻拿了点心，虽然回来后他们也确实有好久没见了，但王爷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要王爷在，不是叫他多穿点就是塞给他一包点心。
小雪一直都有在下，到段暮轻他们都从王府出来了还在下，只是雪太小，就他们来时的脚印都还没盖完全。
去王府串门的人没带拜礼，回去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东西。
街上已经有了些许脚印，其中有一大串凌乱的脚印拐进了一条巷子里，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好奇的阿宁只是朝那边随意的瞟了一眼。
却发现了拐角处有一滴血迹：“小暮。”
段暮轻：“怎么了。”阿宁示意他看那处，
说真的大过年，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但俩人还是小心翼翼的过去查看。
虽然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但显然他们都做不到。
拐角那边是一条很长的巷子，巷子里的脚步变更凌乱，像是有人在这里徘徊过，在往前脚步变少了很多，应该是进来的人折返回去了。
他们一直走到了巷子的另一头，这边更宽广，集市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池塘，还一座小桥，雪地上的脚印也比那边长街上的多了不止一倍。
看了一圈，现在外面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段暮轻放松下来：“我们回去吧阿姐，”
阿宁“嗯”了一声，本来也只是好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观察和留意对她来说已经是本能习惯。
他们正要往回走，阿宁再一次随意看了眼池塘，桥底下好像有人，
阿宁拉住段暮轻小声道：“桥下好像有人。”
段暮轻顺着他视线看去，比路面要矮的桥底下有个台子，边缘处露出了一角衣摆。
他们绕到能看到桥底地方，一个女子弓着背坐在地上抱着膝腕。
两人对视一眼，那女子穿着宫里婢女的服饰。
宫里的人，阿宁试探的喊了声：“哎！桥下的姐妹，你还好吗？这大雪天的怎么不回家啊！”
女子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就抬头看向他们。
“怜裳——你怎么在这。”阿宁惊讶道。
段暮轻却没那么大反应。
那个叫怜裳的女子，看清他们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啊！”他们来到她身边，阿宁给她擦掉眼泪道：“别哭了，大冷天的一会儿脸该开裂了。”
段暮轻：“阿姐，先让她缓缓。”
天已经要黑了，他们再不回去，皇宫的大门就要关了。
“有吃的吗？”怜裳哽咽道。
他们可是从王府带了不少好吃的出来。
段暮轻递给他一包糕点，怜裳应该是饿坏了，吃得都不顾及形象了。
段暮轻温和的声音现在很有抚慰人心的作用：“慢点吃，没有水别噎着了。”
怜裳“嗯”了一声。继而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小暮、阿宁、我原本是同我家娘娘出宫探亲的，但是今日早晨她收到宫里的消息之后，就心情不好还打了我，之后又是罚跪又是不给饭吃的，”
“当时我在雪地里跪了很久，又冷又饿的感觉就要死了一样，我就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出来了，”
“要是被抓回，我一定会生不死的，你们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去了。”
阿宁可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人，她气愤道：“为什么她们那样的人也能当主子？”
“阿宁不可说，”怜裳忙打断她：“要是被别人听了去……”
阿宁：听了去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不是没别人嘛！你总是活得小心谨慎，不也还是过得那般苦，”
“……”
怜裳无话可说，阿宁说的没错，她其实活得再多小心谨慎都没用，只要她的主子不高兴了，那她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怜裳，阿姐她没有别的意思。”段暮轻也是知道一点怜裳有多不容易的，他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我赞同你不回去，像那样的主子，你早就该走了的，对了那你有地方去吗？现在天都快黑了。”说到这阿宁才想起来，看看现在，“完了小暮，我们进不去了，宫门马上就要关了。”
这个他已经想到了，但是他没说，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反正皇宫里那两位又没说让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你看你，这关你什么事了，又不是你叫们来的，就你这性子，我都想欺负。”
“……”怜裳是一种柔美的长相，要不是丫鬟出身长在平常人家的话，也是许多公子少爷喜欢的模样，就是性子过于温和甚至软弱，人也自卑。
——不过生活在那样长期备受讥讽和贬低的环境下，很难不自卑。
段暮轻观察着周围：“既然回不去了，那就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先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能歇脚的地方吧！”
“段暮轻”段暮轻三人正准备去碰碰运气，却突然听见殷时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