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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众人都觉得,异疆人此举甚是怪异,又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一筹莫展之际,几人纷纷把希望寄托在段暮轻军师的身上。

小叶果疑惑的问道:“师娘,异疆如此举动怪异,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面对师父那么强大的对手,还明目张胆的放散兵力,光是这一点就很奇怪。“

众人皆是很赞同叶小果叶少将的分析。

一语道破梦中人,段暮轻总觉得,异疆人的目标依旧是定安军。

多方考量,段暮轻觉得有必要先去看看。

最终他说服了众人,交代了小叶果几句便独自带上几人走了,次次段暮轻很坚决,无论小叶果说什么就是不让他跟着,还用他们带出来的上万将士的性命说事,他说小叶果的决定关乎着上万将士的生死,他要担起责任。

终于小叶果执不过伶牙俐齿的师娘,在师娘的多方保证不会出事的前提下,放他们吃了城去查探敌情。

段暮轻心里很乱,他觉得这一战凶多吉少,下意识的就不想让小叶果参加,而且异疆人恐怕不是冲他们来的。

段暮轻一路心事重重,他记得他们来时途中会经过一个大峡谷,那个地方是个绝佳的埋伏之地。

寒风凛冽,天公适时的下起小雪来,段暮轻一袭银白色锦绣长袍和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相得益彰。

少年人越往前心里越不安,要是他的猜测成立的话,异疆此举是要设伏,很有可能王爷也收到了消息,怕就怕王爷担心则乱上了当。

天公明明下的是白花花的雪,可是空气之中却若有似无的飘散着一股血气,仿佛在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血战一般——

段暮轻越发的不安,雪白的骏马因为背上之人的焦躁不安越跑越快。

然而峡谷之中,两万人之多的定安军溃不成军,遍地都是将士们的尸体,他中埋伏了,大军一进入峡谷之中,两岸巨石箭矢从天而降,前后路皆被堵死,殷时野好容易带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为断后身负重伤昏死。

几百号人眼看就要被追上,这时段暮轻在暗处把跟着他的几十号人遣回去报信一个都不许留下,然后独自与王爷他们会合,他知道他们逃不掉了,定安军的将士们看到他时显然是诧异的。

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们上百号将士就被包围了,段暮轻在包围圈里很淡定,他直直走向被将士们围在中间的金谢等人的身前,此时的殷时野正昏迷在金谢的背上,被将士们护着。

段暮轻心如刀绞,王爷身上全是血,还有好几处都插着断箭,要不是还有微弱的鼻息,段暮轻就要认为眼前这人已经死了,将士们纷纷从马背上跳下来,少年快速的从怀里摸出一颗救命的药丸,他快要塞到王爷的口中时,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确定还要继续——”男子说话的瞬间已经一剑刺穿了一名定安军将士的脖颈,男人慢悠悠的拔出弯刀,那名被刺穿脖颈的将士还不急闭眼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闻言段暮轻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男人身形高大健硕气质出众英气横生,看周围人的态度就知道此人身份地位定然很高。

段暮轻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他可是定安王的夫人,现在王爷生死难料,将士或多或少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似乎有他在,将士们还抱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将士们将他们好好的护在中间,段暮轻表面强撑着,内心又乱又怕,他确实是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太监,面对这样局面能保持着表面冷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暮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王爷的身上,起身看向刚刚说话的男人,将士们默默的让出一条路,让两人能正面交谈。

男人把玩着着手里的弯刀,看起来惬意悠闲,随手又是一条定安军的生命死在他的刀下。

男人嘴角挂着满足嗜血的邪魅,在被包围的定安军周围游走,所到之处,不是死几个人,就是死几匹马,他仿佛很享受这个过程,他眼神像毒蛇一样的看向段暮轻这个格格不入的人道:

“我知道你,殷时野的军师,”手起刀落又是一条生命消逝,段暮轻意袖下的手攥出了血,顺着手指低落到地面。

男人继续道:“就是因为你,光是一张嘴就让我丢了四万人马,不对,可不止四万,还有他——”男人愤怒的指向奄奄一息的殷时野,“他让我军吃尽了苦头,节节败退,这其中全是你出的主意,段暮轻是吧!你还真是让本王惊喜。”

本王,段暮轻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人这般自称——这人是卡达尔,异疆王的大儿子——下一个王位的继承人。

卡达尔还在杀人,他就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

段暮轻极力平复着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住发颤的声线:“卡达尔阁下,可否愿同在下谈谈?”

卡达尔一把骇人的弯刀割断了一匹马的肚子,战马痛苦悲鸣,仰天长啸,血贱得卡达尔满身都是,男人毫不在意,他转头一挑下巴便有人从那些刚被杀死的将士身上割下他们还未染血的衣服给卡达尔擦拭身上的血污。

闻言,卡达尔嘲讽道:“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本王谈的,定安王都在我的手里了,军师也在我的手里,你拿什么跟本王谈。”

段暮轻轻笑一声:“阁下是觉得这样就胜券在握了吗?”卡达尔明显听见这话时愣了一顺,要不是段暮轻时刻紧盯着这人的话都发现不了,“阁下,无论你信与不信,在下确实没有你听到的那般英明神武,所以定安军就算没了我也没什么影响,至于定安王嘛——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

一直跟着卡达尔的那人正想开口嘲讽,卡达尔却示意他不要讲话,只是嗤笑一声,他就是喜欢看敌人垂死挣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