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两败俱伤
“御剑阵，万剑归宗！”
刘子平指尖舞动，来回交织，只看得清些许残影。
同时，他的佩剑悬浮身前，不断发出嗡鸣之声。
下一刻，只见剑身剧烈颤动，竟分裂出成百上千柄一模一样的长剑。
“咻…咻咻……”
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刘子平周身数十米范围之内，尽数被长剑包裹，每一把剑尖之上都闪耀着寒光。
形成了一密不透风的剑阵将自己完全护在其中。
徐修齐见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控制长剑不断在刘子平周身试探，与后者的剑阵发出金铁碰撞之声。
但只是一触即退，并不打算强行冲击。
“不好，他在消耗子平体内的灵力！”
场外，柳云如见到这一幕眉头大皱，顿感不妙。
场中，刘子平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此刻他脸色泛白，额头之上不断有细汗冒出，丹田之内的灵气正在急剧流失。
万剑归宗本是群攻技能，威力极强，但同时对于灵气的需求也极其庞大。
这一招，以他现在的修为，用来进攻尚还能够勉强支撑，但若是用作防御则十分不智。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倘若无法看出对方招式中的破绽或者长剑的运行轨迹，自己将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状态，活生生耗干灵气而亡。
刘子平目光死死盯着面前如鬼魅般神秘莫测的长剑，眼神凝重，不断扫视着徐修齐飞剑出现的方位和时间。
可是，任凭他如何寻找，却只觉得对方的进攻完全无迹可寻，仿佛没有破绽一般。
“不，一定有破绽所在，一定有的。”
他喃喃一声，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丝慌乱。
场外，秦明道难得的第一次认真观看场上的比试。
徐修齐这一招“流云”其实并不以速度见长，至少在长剑浮现之时，连秦明道身为凡人都能勉强看到剑身。
但就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心里轻叹一声，暗道：“这一场，怕是有些危险了。”
“秦峰主，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候，柳云如的传音进入秦明道耳中。
她神色焦急，空气中的水汽在其身后已经开始缓缓凝聚。
秦明道看了柳云如一眼，又看了看场上被不断消耗灵气的刘子平，没有回答，面露沉吟。
忽然，只见他转头看向徒弟叶云，朗声训斥道：“防守，什么防守？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徒儿，你要记住了，对战之时，可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特别是生死较量，更应该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明白了吗？”
叶云表情呆滞，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啊！
但这句话却让处于被动防守的刘子平顿时茅塞顿开。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修齐，眼神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万剑归宗……”
他一声大喝，下一刻，身边数百长剑同时震动，调转剑身，剑尖直指徐修齐。
“去！”
刘子平手指一点，数百长剑立时发出清丽的破空之声，齐齐攻向徐修齐。
但与此同时，他周身罩门大开，再无半点防御。
“他疯了？”
有人见状惊叫出声。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啊！
“来得好……”
徐修齐见状，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抹疯狂，他掐动法诀，飞剑从虚空中猛然蹿出，不断朝着刘子平攻击而去，对于数百道破空而来的长剑置若罔闻不管不顾。
“疯子……这是两个疯子！”
众人瞪着眼睛，看着拼命的二人喃喃自语。
而场上，刘子平脸色平静，一边控制着万剑归宗，一边分心抵挡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飞剑。
但一个剑修没有佩剑在手，实力已然大打折扣。
“刷！”
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他胸膛被长剑洞穿，鲜血不断洒落地面。
“啊……”
刘子平仰天长啸一声，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
但他对于身上的伤口完全视若无睹，脸色甚至变得极致疯狂。
眼神中杀意狂涌，一头长发没有发带束缚，在狂风中飞舞，刘子平如同疯子一般挥动着手指。
“给我死！”
他狠狠盯着徐修齐，天地万物在这一刻彷佛完全化作了虚无，眼中，只有那一道黑色的人影。
“咻，咻咻……”
数百道飞剑光芒闪烁，直把整个空间都照耀得极其刺眼。
随后眨眼间来到徐修齐身前。
徐修齐同样分心抵挡，一柄柄飞剑被他闪避开来。
但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又岂是单靠身法便能全数闪避的？
一个躲避不及，伴随着长剑划破身体的轻响，他的胸前同样出现了一个血洞。
见状，徐修齐同样不管不顾，脸上布满了狠辣之色。
他甚至全然放弃了抵挡，任凭飞剑不断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数百道飞剑将他重重包围，接连不断的进攻，仿若凌迟一般眨眼间就将他化作一个血人。
而刘子平此时同样如此。
放弃抵抗的徐修齐全力发动进攻。
神出鬼没的飞剑在他周身不断留下伤口，地面之上已被鲜血尽数染红。
“啊！”
两人状若封魔，嘴里同时发出长啸，彼此都放弃抵抗，全然只知进攻。
空气中长剑的嗡鸣之声来回交织，每一道声音的落下，都伴随着一道血雾的诞生。
“秦峰主……”
柳云如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已经焦急万分。
她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手。
而他们对面，青阳殿一方同样十分焦急，那位白姓的中年女子站起身来，表情跃跃欲动。
看着这极其血腥的一幕，秦明道心里也有些不忍。
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局，刘子平还算好些，但对面青阳殿那小子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就算是死也要和刘子平同归于尽，值得吗？
想了想，秦明道还是决定打断这场比试，再犹豫下去可真就出人命了。
大不了这一场认输就是。
至于刘子平这孩子，事后开导一番，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所谓道心受损，无外乎就是对自己产生怀疑，进而修炼上受阻罢了。
一点心理疾病，以秦明道前世看过的那么多电影电视剧，指点修炼他不行，但论起忽悠人的功夫还不是信手拈来？
但就在他刚要对柳云如开口的时候，场中凌冽的剑意忽然全部消失开来。
原来是二人都已力竭，再无力发动攻击。
两道血红色的身影对立而站，眼睛直视着对方，胸膛微微起伏。
“嘭……”
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两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