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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经不起推敲的碳基生物

24岁开店,孟子陶白手起家倾尽所有,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骁勇决心。

老孟为支持女儿创业,说服唱反调的沈女士,瞒着女儿做了房产抵押贷款。

款到直接转入女儿账户,沈女士拦下实诚老孟,抢先撂了一句,提前预支嫁妆钱,多的没有,是赔是赚看你个人造化。

感恩父母用心良苦,孟子陶明面上没提“借”字,心底早打定主意要连本带利的还。

有了压力如履薄冰,每一步都精打细算生怕行差踏错,即便如此,仍栽了跟头。

轻信业内朋友介绍,孟子陶没有实地考察,便全款订购了第一批婚纱。

临近新店开张收到货,发现货不对板质量堪忧,孟子陶立刻联系厂家。对方翻脸不认人,抓着合同漏洞不换不退。平日里“妹子,妹子”喊得热乎的朋友也玩起了神隐失联。

很明显故意做局杀熟,孟子陶缺少有效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认栽。

重新进货手头缺钱,她急得满嘴火泡,姨妈出走,头发一薅一大把。

见天的食不下咽,人瘦得形销骨立,还跟肖玥开玩笑。

“古代美女红颜薄命,现代美女绝经谢顶。”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

肖玥老家房子拆迁,分得的二十万赔偿款她分毫没留,解了孟子陶的燃眉之急。

当是一笔飞来横财,给的豪爽大方,肖玥只字未提老家亲哥早已闹得鸡飞狗跳。

那阵操蛋的日子,一个背负创业压力,一个背负家庭压力,再苦再难咬牙扛着,但谁也不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的生存机器。

人啊,逃避是本能。

身体足够快乐,意识就会涣散,暂时忘掉烦恼和压力。

于是她们投身成人游戏,以感官刺激为目的,玩起来又野又疯。

并一度坚信,任何排解方式都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来得痛快。

比起那时候,孟子陶现在已经收敛许多。

可和俞洄做得真的太放纵了,太疯狂了。

年轻小伙体力惊人,她出了好多汗,踹他下床倒水。

俞洄腰间裹着吊带睡裙,大喇喇三进三出,她累极举不起杯子,只能靠他喂到嘴边。

喝再多水也不顶用,欢爱终了,依旧像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散了架躺着,又像一座百废待兴的城。

下地都成问题,是俞洄抱孟子陶进的淋浴间。

就软塌塌靠着他,任凭他前后摆弄。

氤氲水汽里,满身滑腻泡沫,不可避免地,又做了一次。

洗完澡出来,等俞洄换床单,孟子陶差点没站着睡过去。

重新躺回大床,她精疲力竭只想会周公。

俞洄却一点不困,靠在床头玩手机。

搜索到国男平均时长只有六分钟,高兴坏了,非缠着孟子陶承认他很厉害。

但凡有力气打人,她绝对会下重手。

尽管力不从心,也断然不能顺某位的意,轻飘飘科普,

“想多了年轻人,你体内残留的酒精有一定延时作用。”

这很孟子陶。

一盆凉水兜头而下,俞洄生气哑了火。

抻胳膊踹腿儿翻腾出好大动静,床垫一颠一颠的,故意不让女人安宁。

孟子陶忍无可忍,哑着嗓子吼,“你他妈哪吒闹海啊?!”

谁知俞洄胆大包天,竟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睡裙。

温香软玉圈在怀里,心满意足闭上眼,“睡觉。”

孟子陶不习惯情侣一样的黏腻亲密,眼睛倏圆朝天,“离我远点,我睡不着。”

俞洄朝她喷香的颈项拱了拱,“我唱歌给你听?”

“大可不必。”抓住身下放肆作乱的手,咬牙发难,“再不老实,你可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天已经亮了。”

“……”孟子陶当即改口,“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俞洄亲她脸颊,脉脉含情,“月亮不好看,你好看,更好吃。”

怀中软玉妩媚一笑,“要不要跟你聊聊别的男人是怎么吃我的?”

“孟子陶!你闭嘴!”

被掐着软肋喂一嘴软钉子,俞洄气得想吐血,一瞬间就爱不动了。

烦躁翻身背对孟子陶,还抢了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想起她一丝不挂,又做不到决绝冷漠。

纠结三秒之久,翻回来再度捞她回跟前,眼角挂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提其他男人?”

孟子陶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听他卑微妥协,心生愧疚。

本不是什么纯良之辈,愧疚仅维持短短三秒。

她觉得,俞洄双标。

先前不断追问厉不厉害,便是例证。

厉害与否是比较出来的,和谁比较,当然是和她睡过的其他男人。

怎么着,经他允许的比较可以,她主动提不行。

这可比醉吐下头多了。

男人,真是经不起推敲的碳基生物。

所以午饭时肖玥问,俞洄身材颜值技术三项满分,她会不会因此而心动,破例和他谈恋爱?

孟子陶坚决摇头。

肖玥不解,“为什么?”

另一位两性知识渊博的闺蜜替她作答,“因为浪漫吸引和性吸引是两回事。”

林菱敏而好学,经历过两次失败婚姻后,读过不少两性书籍。

俨然已是位专精的理论派。

专注于肉搏实战的肖玥脸更懵,“啥意思?”

“简单来说,浪漫吸引会让你想和对方谈恋爱,性吸引只会让你想和对方做爱。”

沸腾的乌鸡汤锅滚着泡挥发出浓郁香气,林菱起身为闺蜜舀清汤,“你可以对对方同时产生浪漫吸引和性吸引,也可以只产生一种吸引。你可以只对异性产生浪漫吸引,但并不影响你可能会对同性产生性吸引。”

听起来弯弯绕绕,肖玥沉默一阵。

理论联系实际后恍然大悟,眼清目明对向孟子陶,“我以前馋过你身子,约你玩双飞,原来是因为你对我有性吸引力啊!”

瓷勺撇开黄澄澄的油花,同样受教的孟子陶点点头。

实际得到印证,肖玥醍醐灌顶,“这么说的话,弟弟是既想要爱又想要性,而你只想和他谈性,对吗?”

“既要又要最要不得。”

孟子陶分析起男人可谓相当刻薄,展开五指一条条罗列,“既要女人纯又要女人欲,既懂事又无知,既经济独立又人格依赖,既豁达开明又三从四德,既会生养又会保持身材,既甘愿付出又不求回报。”

“陈粒有首歌,我觉得就是在讽刺双标渣男。”林菱频频点头,以自己为例现身说法,“不幸遇到渣男,性格不管多温和的女人都会精神崩溃,变得《易燃易爆炸》。”

“你一朝被蛇咬从此清心寡欲,我可以理解。”肖玥求学好问,指指林菱,又指向孟子陶,“你呢?到底是嫌弃还是喜欢男人啊?”

抿一口鲜美鸡汤,孟子陶笑道:“我也双标。既嫌弃又喜欢男人,喜欢既危险又漂亮的男人。”

肖玥:“双标你还理直气壮了?”

“因为我是女人啊。”

孟子陶对答如流,“这个社会对女人已经够不公平,够苛刻了,女人为什么还要用更苛刻的要求奴役自己?与其做一个奴役自己迎合男人的女人,做一个懂得利用男人取悦自己的女人,不是更快乐吗?”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肖玥架不住她的霸气发言,也确实找不出反驳之词。

吃了会儿饭,又好奇问:“弟弟也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