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那个让他死去活来的女人 > 第2章 《洗宅师》很恐怖?哪有男主恐怖。

第2章 《洗宅师》很恐怖?哪有男主恐怖。

孟家原本的户型是两房两厅,几年前重新装修,改成小三房。

旧家具丢的丢卖的卖,只剩客卧里一张硬板单人床——沈女士姑娘时候睡的,孟子陶木匠外公亲自挑选木材,一钉一铆打出来的。

后来成了嫁妆,沈女士一直留着,打算将来做孙辈的儿童床。

多年前俞洄第一次来孟家借住,睡的正是这张临着走道的小床。

俞洄人瘦,老式硬板床膈骨头,翌日顶着俩黑眼圈去上的学。

老孟心疼小家伙,当晚便支了张钢丝折叠床,未经孟子陶允许,平行摆她的床旁边,中间隔着张书桌。

那年俞洄八岁,呆头呆脑人也乖,无条件服从大人安排。

孟子陶正值叛逆的十七岁,发完好大一通脾气,又阴阳怪气喊了俞洄挺久“豌豆公主”。

早在那时候沈女士就骂她小心眼不懂事,不如半大孩子。

如今,床还是那张床,旧得包浆,但依然结实。

俞洄再睡不惯也得睡。

孟子陶也是这么想的,铺好褥子,从衣柜里抱出崭新三件套交给俞洄。

不是她偷懒,就算她亲自动手,不见得俞洄能看上。

索性背靠衣柜门刷手机,像位监工,时不时抬眼检查进度。

“你多高?”孟子陶问,一个多月不见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

“一八七。”俞洄背对她,弯腰掖床单角。

孟子陶目测对比了下,“要不先躺躺试试,蜷着胳膊腿,应该可以将就……吧?”

“嗯,凑合。”

“我跟你换,你去我屋睡。”

“不用。”

“难得我破戒大发善心,把握机会哦。”

俞洄回头,无甚表情,“受不起。”

“嘁!”

孟子陶不想理他,垂首回微信。

其中一位头像很陌生,约她周末吃饭。

备注是,“丹864”。

凝神片刻,想起来了。

三号那场婚礼上认识的伴郎,有一双她喜欢的丹凤眼。

比起皮相,技术实在差强人意,从头到尾只会一个姿势。

前半程勉勉强强,后半程索然无味。

是以,“丹865”——丹凤眼,外貌八分,身材六分,技术五分。

孟子陶回:不约,谢谢。

该处理的消息处理完,床也铺好了。

一面平静湖水,连个褶也没有。

床单包角垂直平整,完美到像出自酒店一流服务员之手。

“很好。”孟子陶结束点评,说,“你休息吧,我去接老孟。”

俞洄跟上,“我也去。”

孟子陶没换衣服,只在睡裙外面加了件酒红色短款机车服。

提前和老孟约了碰头地点,等着就是,不必下车。

睡裙质地轻薄,安全带一勒,线条曼妙。

没穿内衣。

俞洄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径自调低车内冷气。

“你很热?”孟子陶奇怪。

“有点。”俞洄目不斜视。

“有点你调成20度,想冻死我啊?”

“拉链拉上就不冷了。”

孟子陶无语,“我上半身不冷,冻腿。”

睡裙不过膝,一坐下将将齐平大腿根儿。

肤如凝脂,白花花一大片暴露在空气中,不冷才怪。

想起后备箱有件外套,孟子陶撵俞洄下车去拿。

一看是男款,大男孩脸不红心不跳,朝前道:“没有。”

“俞洄!”孟子陶扬声,“那是我爸的外套!”

等俞洄坐回副驾,她夺过外套,劈头盖脸便吼:“收起你的小聪明,我如果看不出来,29年岂不是白活了。幼儿园级别的小伎俩也别往我身上用,我免疫,不吃这套!”

边训人,边用外套捂严实大腿,皮衣拉链一拉到顶。

俞洄好像在听,又好像当耳旁风,幽幽盯视着,不自觉唇角上扬。

“笑屁啊你!”

孟子陶赏他一记白眼,有些话早想说了,“听清楚俞洄,滚床单只能满足即时的,纯粹的生理需求。我爽了,你也爽了,就这样。”

大男孩霎时脸黑,“我不爽。”

孟子陶轻嗤,“你大可以去找能让你爽的其他女人。”

“不找。”也没有。

“爱找不找。”

话不投机气氛变僵,再无话。

市场门口接到老孟,俞洄主动换坐后排,陪老孟闲聊。

长辈关心的无非工作生活,俞洄一一作答。

乖巧是乖巧,只不过每句话均不超过十个字。

和小时候一样,长辈面前温驯纯良,惜字如金。

孟子陶把着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十字路口红灯停车,只听老孟问,有没有女朋友。

孟子陶下意识瞥去内视镜。

俞洄不假思索,“我还年轻,暂时不考虑。”

“对对,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老孟频频点头,“我听秋秋说,你画的连环画在国外杂志连载了,还拿了不少奖。”

“漫画。”

孟子陶面上带笑,很自然地将话题延展开来,“您干儿子可厉害了。是首位以长篇连载作品登上《少年JUmp》杂志的中国漫画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最年轻的,十八岁零九个月。连载期间,连续十三周荣登排行榜首位,高票获选当年最受欢迎长篇漫画。处女作一炮而红,之后的两部作品也成绩不俗,他现在可是业内最炙手可热的天才漫画家。”

尽管孟子陶对俞洄的履历如数家珍,但仅限于皮毛,不可深究。

俞洄的确是当红漫画大触,只要有心,网上一搜便知。

孟子陶某天晚上睡不着,突发好奇,补了一圈关于他的新闻。

浮皮潦草记住七七八八,此刻现学现卖而已。

孟子陶打小就不看漫画,嫌幼稚。

尤其俞洄又是专注恐怖题材的漫画家,她更敬而远之。

一个看明侦会直呼可怕的女人,相当有自知之明,自认不会为邻家弟弟破例,涉足她最抵触的领域。

孟子陶从没花钱买过任何一部俞洄的作品,家里唯一一套处女作《洗宅师》,还是俞洄寄的样书。

一套七册,全须全尾摆在书架最高处,至今未拆封。

就这样也能滔滔不绝,孟子陶心里多少有些虚。

内视镜里对上俞洄情绪不明的眼,她微哂,率先转移视线。

后面老孟早高兴得合不拢嘴,夸了一路干儿子年轻有为。

期间夹杂一句——“秋秋一定是你最忠实的读者。”

这话说的。

身为最“忠实”读者,孟子陶可是连《洗宅师》仨字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她听得耳臊,真够讽刺的。

到家门口,老孟先进屋,俞洄仗着身高优势,手臂擦过女人耳际,一巴掌关了门。

险些迎头撞上,孟子陶不明所以,后面先响起低沉问责。

“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书?”

不该问的非要问。

她只能转身,给了俞洄一个流于表面的,程式化的礼貌微笑。

比敷衍更敷衍,比虚伪更虚伪。

刨根问底无疑于自讨没趣,俞洄生气了,冷眉冷眼抓起孟子陶的拇指杵向电子锁。

门开,丢下工具人,自顾自闷头进去。

孟子陶也无端不爽,一回自己房间,便从书架最高层抽出一本《洗宅师》。

她倒要看看,恐怖漫画能有多精彩,多恐怖。

指甲太短塑封没抠开,旋即放弃。

原封不动塞回去,“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