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那个让他死去活来的女人 > 第146章 承诺

第146章 承诺

孟子陶没力气挣扎,任由他抱着。

觉得自己醉了,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又觉得没醉,随意打眼一望,瞧见了被遗忘在路灯下的行李箱。

“不要了?”她问。

“不要了。”俞洄头也不回。

“败家孩子!”她哑着嗓子骂,“放我下来,去拿!”

拖行李箱再没法公主抱,俞洄弓腰扎马步,“我背你。”

“我是醉了,不是废了。”

孟子陶无语地闭闭眼,径自绕过他,没走远又折返,快步朝着小公寓的方向。

俞洄亦步亦趋跟她身后,揣着小心问:“我可以暂时住这里吗?”

能认路实属不易,孟子陶晕沉沉地,““不要和我说话。””

进了电梯,她一屁股坐上行李箱,耷拉着眼皮打个酒嗝。

想起什么,抬起头左右寻摸,好不容易把大活人找准了,定睛问:“打算住多久?”

膝盖抵稳行李箱,俞洄嗫嚅,“我想一直住。”

“什么?”孟子陶耳背没听清,茫茫然问,“你像一只猪?不想当金丝雀了?”

俞洄被她糊涂样儿逗乐,低笑一声,“我想当你男朋友。”

“趁我醉占我便宜呗。”孟子陶白眼都翻不动了,抓着他胳膊借力站起来,“昨天讲的每句话我可全记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前天。”

“让你纠正了?”

“对不起。”

“不原谅。”

娇嗔似的,俞洄弯了唇角,扶孟子陶出电梯,“你没把我指纹删了吧?”

她懒懒倚着门,“不至于。”

小公寓和他离开时变化不大,甚至沙发里依然堆满了女人的漂亮衣裳。

乱糟糟一年四季的都有,件件挂着标签。

他忍不了,抱起一摞衣物坐进沙发,田螺姑娘再度附体,任劳任怨重操旧业。

熟悉的画面,温馨的场景,恍若经年。

孟子陶发酒疯似的故意捣乱,他叠一件,她丢一件。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天女散花般转着圈往天上抛。

当成取乐的游戏,高高扔着,满地踩着,咯咯笑着,玩得忘乎所以。

俞洄无奈,“孟子陶。”

她充耳不闻,且舞且歌,荒腔走板地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趔趄一下跌倒在他腿边,两手交叠搭上他膝盖,抵着颌尖扑朔迷离地笑,“为什么不叫我孟秋秋了?是怕我难过吗?我早就麻木了,哦,不对,应该说是释怀。老孟的父爱了不起,一点一滴不知不觉消解了我对他的恨。”

俞洄捞她起来按坐在腿间,轻柔拨开她耳畔零落长发,“可你却不肯喊他爸爸。”

“因为我也是人啊。”孟子陶苦笑,“我可以做到不恨他,但我做不到原谅他。”

“孟子陶。”俞洄吻上她绯红面颊,“我不是老孟。”

“我知道。”她捂着脸不准他再亲,斩钉截铁地说,“可你是男人,我早说过的,男人都不可信。”

拉下她的手,“给我时间,我证明——”

“我醉了。”她又捂耳朵,“我要洗澡睡觉。”

随手勾起件t恤,孟子陶摇摇晃晃进了卧室。

俞洄进去时她已经熟睡,黑发散乱只露出小半张脸蛋。

褪尽的衣物堆在地上,t恤被扔在床尾。

出神般静静站了会儿,俞洄脱了个精光,钻进被窝抱紧她。

不可思议的软,不可思议的暖,淡淡酒气混合着橙花沐浴乳的香仿佛能安神。

他踏实了,满足了,也安然睡去。

醒来时,怀里空空荡荡,俞洄莫名心慌,陡然睁开眼睛。

孟子陶抱膝坐着,正不错眼地盯着他。

目如点漆,又黑又亮,透出刀霜剑气般的锐利。

“我看见了。”她说。

平静的陈述语气令俞洄慌乱,亡羊补牢地捂着脖颈坐了起来。

另只手惶惶不安伸过去,生怕她稍纵即逝,“孟子陶,我——”

“这也是你不能说的秘密吗?”孟子陶打断他,声线没有起伏,仍充满逼人的压迫感。

明明攥着她的手,却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俞洄怯懦垂眸,深深吸一口气,而后极慢地点了点头。

赤裸相见的两个人生了嫌隙,是一条横亘在他前颈的淤红勒痕。

神秘,诡异,不可言说。

彼此沉默半晌,孟子陶忽问:“俞洄,你愿意和我打个赌吗?”

他微微一愣,“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猜出你的秘密。”孟子陶说,“如果不想赌,你明天就回广州。”

俞洄踌躇地与她对视,一语不发。

“算了。”孟子陶甩开他的手,掀起被角侧躺回去,“我酒还没醒,胡言乱语呢,什么也没看见。”

望着她的后脑勺,俞洄下定决心,“我和你赌。”

可她却,“不赌了,我一定会赢,对你不公平。”

他听得憋屈,“我要的是公平吗?”

孟子陶闭眼,“吵死了,我要睡觉。”

“不准睡!”罕有的态度强硬,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俞洄忍无可忍沉声质问,“孟子陶,我伤害过你吗?为什么我不值得你信任?就因为老孟出轨,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你全盘否定我,觉得我一定会背叛你,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孟子陶皱眉,面露愠色,“你非要大半夜和我掰扯是吗?”

俞洄不屈不挠,“是!”

“你先穿件衣服行吗?”

“不穿!”

“我先穿件衣服行吗?”

“行!”

俞洄答得干脆利落,勾手抓起t恤帮她套上的动作更干脆利落。

而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对准潋滟红唇重重亲了一口,“你最好给我掰扯清楚,否则天一亮我就去找干妈伸冤!告诉她是你先勾引我,大老远跑去北京,趁我高烧强睡了我。我回来之后你又欺负我年轻,欺负我听话,逼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小情人。等你喜新厌旧玩腻了,说分手就分手,打发我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害我被迫远走广州。”

怎么跟泪汪汪的小白菜似的,孟子陶惊圆了眼睛,“好像不对吧。”

俞洄义愤填膺,“哪里不对?”

她凝神想了想,“……好像没哪里不对。”

俞洄笑了,亲亲热热把她揽进怀里,“你承认就好,不掰扯了。”

一会儿一个主意,孟子陶怒从心起,“信不信我揍你?!”

“打是亲骂是爱。”俞洄欠兮兮的,抱着她重回被窝,脸贴脸蹭来蹭去,发骚似的软语温存,“孟子陶,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从来舍不得真正动手打我。小时候我帮你整理书柜,每次你都大发脾气,不也没打过我,现在更不会了。”

“我会。”孟子陶郁闷得要死,抓起他胸前的佛牌,直接怼他喋喋不休的嘴里。

一并带起两枚素圈戒指,悬在他唇边,闪耀着柔和光芒。

孟子陶刹那失神,而后看回他清澈明亮的桃花眼。

是喜欢的,轻轻吻上去,“俞洄,还想我陪你回故乡吗?”

警告,“不许吐出来,想就点头。”

乖孩子用力点了点头。

“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