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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7 就像就像她推着让他死去一样

顾初摸着眼泪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忍不住小声唤他的名字,“秦朝暮……”

秦朝暮的眼中朦上红色,慌乱而难以自持的悲伤。

旋转楼梯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不快不慢,富有节奏感。

秦朝暮突然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沙哑的厉害带这些祈求,“顾初,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顾初也听到了脚步声,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推他,“秦朝暮,你先走,你先走。”又似怕他乱想立刻补充道:“我明天去看你好吗?你先离开先离开。”

秦朝暮的情绪混乱的无法隐藏此刻的悲伤,红着眼几乎下一刻就会掉下泪来,低低哀求道:“我有话对你说,你不要对我下禁止令,我不会伤害你,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顾初……”

顾初已经心乱如麻,拐角处的玻璃倒影几乎已经出现了一个影子,她伸手推秦朝暮,急急打断,“你走,你走,马上消失。”

可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个三楼,要怎么才能突然消失。

“咔”的一声,双开玻璃门打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人毫无留念的一跃而下。

……

东里乘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身边惊魂未定顾初。

眉心一皱,迅速走了过去,先是朝下望去,才转身看向顾初。

顾初的样子像受了极大的冲击,红着眼睛,一只手捂住嘴似克制的没尖叫出来。整个人像收到了惊吓后的恍惚状态。

她推着秦朝暮让他赶紧消失,却忘记了这个花园敞亮的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秦朝暮就在她眼前跳了下去。

就像……就像她推着让他死去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东里乘风看着她,眼神里略带一丝审视,仿佛在判断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显然,并不是做戏。

低头,拉住她的手,“快松手。”

然而,惊吓过度的人似没听到他的声音,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东里乘风将衣服脱了披到她身上,哄着般开口,“快松开,不然这么漂亮的手都要废了。”

似被那点语调收回了心神,至少,东里乘风的反应,说明秦朝暮没有……死掉!

指尖一根一根松开,手心里是骇人的指甲红痕。

“先告诉我怎么了?”东里乘风将她的头发理好,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时顿时戾气横生,“是谁?”

顾初瞬间就湿润了双眸,死死的拽紧自己的裙摆,强忍着摇头,“我不认识。”

东里乘风将人抱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立刻招来两个人,冷冷开口,“查监控以及所有来人的身份,把刚刚从这里跳下去的人抓回来。”

两个黑衣人立刻消失在楼梯口。

似感觉怀里的人情绪好些了,才松开她,“先下去,等我查到人就给你出气。”

顾初依旧浑身发抖不说话,发白的手指抓紧身上的西装,像林中受惊的小鹿。

东里乘风皱眉,又仔仔细细检查顾初,这才发现她的高跟鞋被卡在了木板中,一只脚裸露在外微微踮着。

东里乘风的怒火顿时冲了上来,弯腰帮她穿好鞋,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问:“刚刚那人是侵犯你还是要推你下去?”

东里乘风几乎可以确定,无论是哪个原因,那个人都要对顾初不利。

顾初没说话,垂眸看着远处的一束花,整个人似乎有一点恍惚。

“顾初?”东里乘风握住她的手,“看着我。”

顾初眸光流转,盈盈水光的看着他。

“刚刚那人是谁?他要对你干什么?”

“……是东里家的人。”顾初幽幽的说道:“你信吗?”

轻描淡写的说出四个字,却比歇斯底里的指控更有说服力。

东里乘风的眸色一点一点冷落了下去,顾初的神色不是装的,装的再好,她手心的温度和精神的涣散是装不出来的。

“那人要我脱离了臻远晁和你在一起,他会保我顾氏无虞。”顾初看着东里乘风,眼里雾蒙蒙的。

“你怎么知道是东里家的人?”东里乘风反问。

“我并确定……”顾初声音轻柔又无措,“他给我看了一个令牌,说是朱雀令……说会保顾氏。我本就警戒,准备喊保镖的时候,就被他捂住了嘴……”

东里乘风整个人就钉在了原地。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朱雀令!

只有东里家族知道的朱雀令!

顾初显然是没有说谎的,因为没人知道朱雀令存在的意义,所有她没有信任那个人。

一切合理又真实。

东里乘风稳住呼吸和心跳,将顾初搂在怀里,一双眼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顾初闭上眼睛,眼前依旧是秦朝暮毫无顾及的纵深一跃!他看自己的眼神痛苦又带着希冀,她要赶他走,他才那么疯狂。

……一丝缓冲都不给她,仿佛,那人就像要如了她的意,以这种方式消失。

……

顾初以不舒服要先离开,东里乘风自然是应允了。

从上车到离开雕花院门始终安安静静,直到驶离后,她几乎慌乱的在包包里找手机。

过于慌乱导致手机卡在了包包口,她急的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拿着手机找秦朝暮三个字,把他的电话拉回白名单就拨打出去。

两秒钟……

十秒钟……

三十秒……

直到忙音传来。

慌乱几近崩溃的一直打,一直打。

她颤抖着跟后面车里的阿甲打电话。

“大小姐!”阿甲的声音。

“那个人,从三楼跳下来的人,你看到了吗?”顾初的声音颤抖。

“看到了,他撞到了二楼的高台上,幸亏用手扒住了壁檐做了一个缓冲才从二楼掉下来。”

顾初紧紧握手指,漂亮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里,泪水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他有没有受伤?”

“受伤了,目测在腿骨和胸腹。爬起来的时候明显恍惚了几秒才藏了起来。”

“他去了哪里?”顾初捂住嘴,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应该还在宴会场地。”

顾初下意识的就想唤司机掉头,终于用有一丝理智闭上眼睛稳住了情绪,带着哽咽开口,“阿甲,你带人暗地找他,将人送到医院,先看住他。”

阿甲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小姐,我安排其他人去接应他,我的任务是贴身保护您。”

“好。”

挂掉电话的时候一下,顾初就捂住了嘴。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她面前像是她逼着他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