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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1.勾一下,摸一下,随时随地与我虚与委蛇?

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懒散的伸手划开,嗓音也是温淡而懒散,兴致缺缺,“有事?”

臻远晁在那端皱皱眉头,不悦的道,“秦朝暮,你特么是还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没起来?”

阖上眼眸,淡淡开口,“臻远晁,新年快乐。”

顿了几秒,臻远晁嗤笑一声,“怎么?是喝假酒了?”

“不是。”低低徐徐的笑,“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倒霉蛋和我一样,我就高兴。”

臻远晁拿下手机,怀疑的看着手机屏幕,许久,才嗤笑一声,“我打电话不是听你说些废话的。”

“嗯。”语气依旧慵懒,“洗耳恭听。”

大年初二其实也没多少事做,因此心里就空落落的,突然就想找个不怎么对付的人说几句。

臻远晁站在机场门口,黑色长呢外套在风中掀飞,镜片后褐色眸子淡淡静静。

“不是想向上爬吗,给你一个机会。”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陪睡我是不会干的。”

臻远晁:……

狠狠一皱眉,镜片后的眸色划过一点厉色,果真第一眼就讨厌的人相处起来也不会喜欢。

公式化的口吻:“脱离沈鸿,来臻氏。那座小庙容不下你这种痴心妄想的人。”

几秒钟的安静。

低低徐徐的笑自电话那端传来。

“臻远晁,是假酒喝多了,说点人话那么难吗?”男人懒懒散散平平淡淡的道,“难为银海城的总裁亲自邀请我,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陪睡……”

臻远晁忍不住,“你他妈是不是h国的大风把脑仁刮没了?正经点的东西都塞不进去?”

秦朝暮阖上眼眸,懒散开口,“臻远晁啊……”

臻远晁被那点语调怔了怔,似能意会出那人薄唇微张带出一片烟雾,透过清白的烟雾微扬唇角,嘲弄勾笑。

倦怠淡漠的嗓音传来:“让你说点人话你偏要鬼话连篇。”秦朝暮散漫开口,“想把我从顾初眼皮子下弄到你眼皮子下,你觉得我是你们谁的玩物啊……”

“小白兔咬人也很疼呢。”

臻远晁气急,“老子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过是想把秦朝暮放到眼皮子下面盯着。即便不想承认,但顾初对这个小白脸明显是不一样的。

“不是吧。”秦朝暮懒散笑着,略带点痞气,“但你大概不知道,顾初不会放我去、……任何地方。要不……你去问问呢。”

圈养的宠物,还没到可以悖论主人的那一步,更何况,他还没做到那一步。

*

臻远晁在机场没接到顾初,银海城的总裁头一次接机还被放了鸽子,脸色难看的要死。

刚刚开车来到顾氏楼下,就看到了穿的红彤彤的两个散财童子,手里提着各种礼品袋。

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直接横到了两人面前。隔着挡风玻璃,法务唐鑫一下就看清了里面那张极寒风暴的银海城总裁。

他只微微一瞥,镜片后的眸子比这寒冬腊月还森冷。

唐鑫立马一蹦三步远!他可和豪门情史没半点关系,不过是顾荀泽身边卖力的哮天犬。

唐鑫抢过顾初手里的扫荡商品,就往顾氏大楼跑,留下风中凌乱的六个保镖。

臻远晁走到顾初旁边,打量着她倾国的眉眼。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顾初挑着眉看着他,本是无所谓的神色突然露出一抹笑,一下抱住男人的腰,扬着小脸,“大哥,对不起。”

男人隔着镜片看那张欺骗性的、带着单纯的恶劣的精致脸庞,心脏像被人一把捏住,一点一点缩紧,从缝隙里溃败成血泥,拼尽全力也无法复原。

在她的游戏里,他连个Npc都不如,揣着恶意而来,随时都在给他喂裹着糖浆的毒。

“顾初。”他喊她名字。

“嗯?”顾初扬起一抹笑,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礼物递过去,“送给你的,大哥,新年快乐。”

臻远晁接过那个礼品盒,静默几秒,镜片后的眸子漾起淡淡嘲讽,“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台球室里故意说那些话扰乱我,赢了赌约,拿我当挡箭牌。”

新年意味着什么,也许平常人家只是一个团聚,但对于顾氏和臻氏这种豪门绝不是这样,加之联姻的关系,许多应酬和形式都必须一同经历。

她甩了他,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顾初微撅着唇向前一步,抱着他的腰,撒娇的姿态,“大哥,我还没做好准备见家长呢。”

“是吗?”臻远晁自嘲勾唇,戏谑冷漠的声音在寂然的响起,“看来,一开始说要臻太太位置的话也是谎言。”

褐色的玻璃珠清冷中透着似笑非笑,唇畔勾勒的弧度很凉薄,“想玩一玩再甩了我?你觉得我就那么好打发?还是说,你觉得你就能全身而退?”

“大哥怎么说这些。”似有些不高兴了,漂亮的眼睛带着些幽怨望着他,“我喜欢臻太太的位置是真,联姻也是真,大哥总是这样越界会让我很不高兴。”

立得笔直而挺拔的男人只静静地看着她,冷风中突生一种诡谲。

“顾初,当初的约法三章也是你一早计划好的。所以,你的游戏连自己也一起算计吗?”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那点红唇,眸色翻涌着晦涩,“有没有想过,你也不会好过。”

顾初静静的看着他,似想透过镜片看清褐色的眸底的真实想法,半晌,她扬起一抹笑。

“大哥,你干嘛呀,我都给你带礼物了,晚上陪你吃烛光晚餐好不好?”

“呵。”只一个单音节。

大约是常年握笔的原因,男人的食指略显粗粝,眼神诡谲中晦涩难懂,“顾初,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好打发?”

“勾一下,摸一下,随时随地与我虚与委蛇?”

眉宇间的冽始终没有消退,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诡谲,“虽然我不明白顾洵泽怎么会任你这般野蛮生长,但、不管你是真想做臻太太,还是只是想玩玩。”

不带一丝温度的勾唇,“在订婚宴之前哪都不准去,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

顾初看了他几秒,祸水般的脸蛋上微微漾起宁静的笑容,意料中的反叛和拒绝没有出现,而是识时务的说了一声好。

似答应了他的要求,便像小女儿索要糖果一样轻轻摇摇他的袖子,似天真的问:“大哥,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占有欲多一点呀?”

臻远晁只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顾初便勾住他的脖子,似是对男人的威压毫无察觉,眉眼弯弯的道:“大哥也分辨不出来了吗?”

踮起脚在男人下巴亲了一下,略带一点烟视媚行的恣意,轻轻袅袅开口:“可尽管如此,大哥心里的第一位依旧不是我,天平的两端都是大哥重要的东西,冲突之下两者相较,大哥还是会主动舍弃我呢。”

“因此,大哥要对我好一点,在拥有我的每一天。”她眼眸含情,始终柔声细语,似在给心爱的人一颗一颗喂毒,“……大哥舍弃我的那一天,我应该会有些难过。”

男人的胸口狠狠的起伏了一下,镜片后的褐色玻璃珠染上了浓厚的墨色,他的沉默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他觉得顾初的言语里藏了太多秘密。

似只要将这个秘密刨开,他才能找到一条出路,哪怕是不归路,至少有方向。

从一步一步妥协,一点一点让她钻进血液里,她的恶从不屑掩饰,似笃定他最终的结果。

今天,她告诉他,他会舍弃她。

最后的结果。

他怎么会舍弃她?

好似他曾经舍弃过她。

似哄似娇嗔,她又亲了他一下,“大哥,一定要在今天说这个吗?你都不想我吗?”

利益,被她看透的利益,是这个男人的命。

臻远晁闭了闭眼,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说这个。

将她脸颊的头发拢到耳后,双手搂住她的腰拥入怀里,低低徐徐的道:“顾初,你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