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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残忍的爱

几杯啤酒下肚,莫以杭有点微醺,站起来想上洗手间,方澜庭不放心她一个人,坚持要护着她过去。

男人点了一根烟,在洗手间门口等待女孩。无意中,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失踪多日的朴易笙。

朴易笙本来没想搭理他,只瞥了方澜庭一眼,径直走过,突然一个小白球撞入了他怀里。

男人以为是酒吧里那些乱抛媚眼的女人又在对他投怀送抱,无情力一把将怀里的人扯了出来,女孩没站稳,被他甩到了地上。

莫以杭本就有点醉,突然跌坐在地上,屁股很痛,眼冒金星。她下意识双手抱头,不停地甩着。

“你特么有病啊!”方澜庭怒吼,冲过去检查女孩有没有受伤,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

朴易笙被喊停,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他立刻上前,把女孩抢到了自己怀里。

“栀栀,你有没有受伤,我不知道是你,你有没有怎样?”朴易笙一手紧紧抱住莫以杭,一手捧住莫以杭微微泛红的小脸,亲吻着她因痛感而流下的生理泪水。

女孩今天头戴卡其色的贝雷帽,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长衫,脚踏一双棕色的牛筋皮靴子,很有冬日的氛围感。

两人有些日子没有见面,朴易笙发现女孩头发长了点,五官也长开了点。酒精的作用下,微红的小脸竟多了几分妩媚。

只是跟穿黑白色系打扮的方澜庭站在一起,两人竟像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男人温柔体贴,女人娇俏可人。

意识到这点,朴易笙眼底泛起了阴翳。

方澜庭看朴易笙居然亲莫以杭,顿时怒火中烧。“你干嘛!快给我放手!”说着就要过去抢人。

朴易笙带着莫以杭一个转身,挑衅地说:“我抱我的女人,亲我的女人,有你方二少什么事!”

“你说什么屁话,杭杭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你自己问问栀栀,问问她,我是他的谁,我能不能亲她。”

两人的争吵让莫以杭回了点神,她撑在朴易笙胸前,站直身子,对方澜庭说:“我没事,澜庭。要不你先回去吧,好多人还等着你。

我可能有点醉,想先回去了。

朴大哥可以送我,你不要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即使方澜庭已经猜到,他不在的时候这两个人肯定发生过什么令感情升温的事情,但他还是不服气,想追问到底。

“那你告诉我,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凭什么说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莫以杭没想到方澜庭这么执着。

其实朴易笙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也在梳理两人的关系,方澜庭提出的问题恰恰也是她想问的,奈何一直没有勇气开口。

那天,两人已经互通心意,但关于两人的关系,男人并没有进一步的说法,莫以杭也不知道,他与她,到底算什么。

如今,朴易笙有未婚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那她莫以杭的存在又会被世人置于何地呢?

见不得光的小三?上不了台面的情人?还是富贵公子的掌中玩物?

意识到这些后,女孩心中忍不住嘲讽自己,竟会自轻自贱到如此境地。

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方澜庭的问题,只因这暂时无解,她不想欺骗这个唯一的好朋友。

“澜庭,听我说,你先回去吧,我真没事。”莫以杭不懂撒谎,只能无力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女孩一而再的回避,令方澜庭感到深深的沮丧与愈发的不甘。这个一向作为中心人物的男人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那随便你!”急火攻心,方澜庭冷冷地甩下四个字就大步离开了。

莫以淮看着垂头丧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迷离的灯光中,心中一阵酸涩。至少在今天,她不应该折煞他的骄傲。

“朴大哥,有时间吗,我们散步回去吧。”

朴易笙牵起女孩的手:“手怎么这么冷,没有戴手套吗?”

“走太急,忘在店里了。”听罢,男人脱下了自己大大的真皮手套,套在十指柔荑上,盖得严严实实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高一矮的双影在雪花纷飞中跟着地上散乱的脚印缓慢前行,后面一台劳斯莱斯正在不远处跟着。

“栀栀,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能去看你。”

“没事,我知道你有正事,我没有介意。”

女孩的贴体并没有安慰到男人,男人反而因此而懊恼。女孩是不是太平静了,太乖巧了,自己刚刚表明心意就消失,她难道都不会生气的吗?

“栀栀,我答应你,以后会尽量抽时间陪你,好不好,我们一起追回那逝去的三年。”男人的手握得越来越紧,自己的女孩懂事得让他心疼。

“朴大哥,其实,其实我现在真的不在乎那过去的日子。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们的过往非常重要;但是对我而言,那仅仅是从你口中说出的一个故事而已,我更在乎的是我们的未来。”女孩用充满憧憬的目光望着眼前俊朗的情人。

“我们会有未来的,我们会组成我们自己的家庭,会幸福地相守下去的。”朴易笙很高兴,原来女孩是希望他们有未来的。莫以杭的想法给了他大大的惊喜。

“朴大哥,我问你,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不要马上回答我,你先要知道一个前提,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你的婚约在这座城里人尽皆知。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身份?”终于把压抑已久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莫以杭僵硬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

朴易笙听到第一句的时候,答案本来是要脱口而出的,但女孩后面的话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是在莫以杭面前他一直在回避,他的女孩原来这么清醒。

得不到的问题不会随着时间消失,虚假的平静掩盖不了真实的狂风暴雨。

“栀栀,你愿意等我吗?”

“那你会如期举行婚礼,让那位未婚妻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莫以杭反问男人。

从朴易笙的态度,莫以杭就已经知道结果,但她还是想赌一把,筹码就是男人对自己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

朴易笙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半途改变计划的,与方澜箫成婚无疑是最省力、最直接、最有把握能达成目的的方法。

计划很危险,他无时无刻都在赌命,不可能将莫以杭牵扯进来。

“栀栀,我不爱她,即使结婚了我也不会碰她。

走这一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告诉你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的妻子只会有一个,就是莫以杭。”朴易笙希望自己的誓言可以打动女孩。

“你是在给我‘画大饼’吗?

朴大哥,我很喜欢你,我也尊重你那言不由衷的理由。

但是别人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只会觉得我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是朴氏总裁的秘密小情人。

也许在你们有钱人的圈子里,这算不上什么,但我很懦弱,我受不了这种道德的谴责,受不了别人鄙夷的嘲弄,你明白吗?”

莫以杭越说越大声,似乎要把每一个字刻在自己心里。她的眼眶渐渐变热,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地挂满了在被寒风吹红的小脸。

朴易笙见此,心中一阵慌乱。他忙把女孩抱紧在怀里,下巴抵在贝雷帽上说:“不是,不是,谁敢说你是小三,是情人!你是我最爱的宝贝啊!”

女孩的小脸在男人胸前蹭了蹭,她用男人的西装擦掉泪水,声音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但是要我冲破道德的束缚跟你在一起,看着你用十里红妆迎娶其他女人,看着你们宣誓、交换婚戒、接吻、受到亲友的祝福,这跟凌迟我有什么区别。”莫以杭举起粉拳捶打男人的胸口,“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朴易笙任由女孩对他拳打脚踢,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好过一点,他不在乎成为她发泄的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