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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说!青乘月在哪儿

桃花花期是长,但再长也开不到临近寒冬的时候。

魏修远就看着高士吟漫山遍野的跑,跌倒、哭喊,爬起来继续跑,嘴里疯了似的念叨着桃花。

“对,城里会有桃花,我要进城,进城……”嘴里振振有词,动作也迅捷,没一会又回到了驻地。

一片痛哭,捂住耳朵不想听,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清晰让他听了个痛快。

高士吟冲那帮抽噎的人大吼:“哭什么!你们都哭什么!少主还在,他立下的规矩不管用了是不是!不准哭——”

士兵震了一震,睿智的军师大人披头散发,浑身污迹,他们何曾见过他失态怒吼的样子,可细看他,他却哭得比谁都凶。

哭成一团的人顿时泄气,如今少主病逝,军师大人疯魔,这该如何是好。

止住哭声,他们正要相劝一番,一阵风来,眼前飘过几瓣桃花。

寒风裹挟的,是桃花的花瓣。

一名士兵小心的想要触摸,但在摸上的那一刻及时收了手,他的手满是伤痕和血污,又红又紫还止不住的发颤,还是莫要脏了这点粉霞。

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同他一样,震惊的看着点点桃花。

花瓣越来越多,像是天空在下花雨,终于,有人出声了:“为什么会飘来桃花花瓣?”

这是他们的家,桃花城才会出现的美景啊。

试图解释的声音被另一道尖锐的狂笑声打断,是医官的笑声。

愣在原地不动的高士吟这才有了反应,拔腿向声源处狂奔,见了医官,嗓子却说不了话。

睁大布满血丝的眼,他急切摇耸一贯的肩,企图从他嘴里倒出什么。

医官笑得开怀,不防有人从后入手掐着他不放,心吓得碰到了嗓子眼儿,待扭头看清是谁,他又是吓一跳。

“军师大人,你这是……”没说完,肩颈的疼让他皱了眉,吃疼的要推开,不曾想一时挣脱不了,“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说——”

短促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带了颤音,极为怪异。

医官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一派兴师问罪的动作,这是让他说什么?望着浑身不对劲的高士吟,他想他是不是应该先给他扎针诊治。

他试探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高士吟的此时的表现生像是抓了什么通敌叛城的奸人,医官顿时小心起来。

随后草草赶来的士兵见医官被神志不清的高士吟抓着,赶忙上前掰开二人。

“说——”

“你倒是说让我说什么啊!”被又掐又吼,医官现在也有些火大。

一名士兵反应过来,解释道:“军师估计是想问您方才在笑什么。”

“笑?”想起什么,医官脸上阴沉霎时又添上笑意,“是这样的,我们患疫病的人突然都有了好转的迹象,我是在笑他们有救了!”

“原来如此啊……”,那名士兵忐忑说出那话,“您是否知晓少主已逝的消息?”

“你说什么?”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医官面色一变再变,临了是悲痛欲绝的伤怀,“我……,我无用啊!”

这一刻,强撑的高士吟被抽空所有,倒在了众人的惊呼中。

——

世界骤然黑了,换个说法,是一次塑灵结束了。

再度明亮时,目之所及只是白芒一片。

一切的激烈全都消失,只余下天上飘散的花瓣,桃花花瓣本应是灼灼的粉红,现在轻盈落下的却是褪色的白,是生命流逝的颜色。

魏修远仰头看漫天花瓣旋舞,回头,青乘月周身亦有为他飞绕的洁白,他们两人完全被包在其中。

一想到这些美好的东西是季九匀灵识破散的幻影,魏修远对这片片花瓣便有些抵触,但一旁的青乘月似乎很开心,没笑,但仰头欣赏足以见得他是欢喜的。

青乘月似乎真的喜欢桃花这种东西,那只小姑奶奶的名字叫夭夭,吾悦居中桃花也是一枝独秀。

花瓣也是偏爱,落在在青乘月的哪里都是极致的美,墨发染上白点,眼睫也停留一瓣,睫羽轻轻颤动,那点洁白随之飘落。

魏修远本是假装不经意回头,奈何青乘月轻眨眼睫的动作让他迷了眼,极致的清冷又不乏温柔,这副模样真真是撞见了他的心坎里。

此刻仿佛被刻意放慢,青乘月还在风中欣赏满天飞白,魏修远就一直维持失神举动,眼神跟着瞳孔中的人影移动。

时间久了,飞花退的无影无踪,魏修远还若一无所知,仍沉浸在那一帧画面。

青乘月缓缓转向魏修远,眉宇略有忧色,朝他伸出手:“你过来。”

心上人皱眉,魏修远哪里受得了,他从未见过青乘月有过如此神情,除了那次。

胸腔的振动提醒他要有所动作,离青乘月只余咫尺,魏修远停下了。

不对。

魏修远幡然醒悟,眉目生戾,一道赤影横空劈闪,直直抽向那身长玉立的男子。

一串联的动作只在瞬息,即便电光火石间做出抵抗,面前男子还是被鞭尾抽中,掀倒在地。

魏修远一把掐住男子,逼迫他抬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变作他的模样骗我?嗯?”

他手劲极大,是在喧嚣心中怒火,掌下男子的反抗起不到一点作用,脸憋的通红,是窒息所致。

“放手……”

一道白光,魏修远身前的俊美男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团。

正是先前惹怒他的那坨意识。

新仇旧恨压在一起,魏修远的手越收越紧,剧烈的挣扎反抗之下,意识的身子被掐成两截。

头尾膨大,被抓握的地方被人攥在手里,眼看愈来愈细真的就要断成两截。

意识哭了。

求饶,哭喊,允诺,剧痛袭来的前一刻,腰上要碾碎它的力道终于松了。

“青乘月在哪儿——”

粹了刀子的话让奄奄一息的意识一个激灵。

“我说,我说……”,带着哭腔,它老老实实回话,“我,我不是主谋,我只负责把你们分开,它……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意识到现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就惹上这么个杀神,这回不仅没吃到灵识,它还亏大发了。

“不知道?”在意识的尖叫下,魏修远又是一阵折磨,用特殊法子圈着,意识无论如何闯不出去,一阵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它圆团的身子又缩小一圈。

“我说……”这人就是个疯子,面上笑着,却癫狂阴冷,动作轻柔,却毫不留情,对它做出的玩弄实天理难容,各种非人的法子想必不是第一次使了。

这是个狠人,简直比水牢里的刽子手更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