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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杨湘佳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杨柳、美酒,别离伤心处。

一人策马而来,玄衣墨发。看见对面骑在马上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风四?”

“鱼羡公子。”风四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鱼羡打招呼。鱼羡强忍着笑意,骑马绕着风四转了一圈,“你怎么穿成这样?”

鱼羡一问,风四的脸色就绷不住了,苦着脸不说话。

“妃色,你莫不是要做那杨湘佳人?”

“让鱼羡公子见笑了。”风四将鱼羡的话挡了回去。再让鱼羡说下去,他估计就能当场脱了这一身妃衣。

鱼羡也猜得到风四并非自愿,除了若木那丫头怕也没谁了。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长亭、杨柳、夕阳西下,断肠之地啊。“杨柳杨柳,亦可相逢。”

“亦有美酒相伴。”风四说着将身上的酒囊摘下抛给了鱼羡。

鱼羡抬手接过酒囊,“有心了。”对鱼羡而言,这江湖有二者不可负,一为忘忧物,二为心上人。利落地拔下壶塞,仰头灌了一口酒,有些苦涩却也香醇,是他从未饮过的滋味。鱼羡看向风四,“这是什么酒啊?”旋即晃了晃手中的酒囊又喝了一口。

“若木姑娘准备的,相思。”

“噗。”惊得鱼羡将含在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你说这什么酒?”

“相思。”煮酒相思,后尝相思苦;无酒相思,余苦相思。

“那丫头故意的吧。”相思,主子知道了不得杀了他。

风四见鱼羡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也是知道的,若木姑娘不懂酒。”

“她不懂酒,风清玄还不懂吗?怎么就没拦着点?”相思酒,她倒是敢送。

风四觉得有必要为自家庄主辩解一下,实在是拦不住啊。“若木姑娘特意让人从神都取的,庄主也是不忍扫了若木姑娘的兴。”

“咳咳。”鱼羡抚着胸口咳了两声。还特意,直接杀了他算了。

“听说送酒过来的路上跑死了两匹马呢。”风四继续补充道。

“咳咳咳 。”鱼羡忙把酒塞塞上,咳得更狠了。

洛城府,微雨园。

若木百无聊赖的捏着手中的棋子,叹了口气,“不该找你下棋的。”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毛,他的棋艺就这么差吗?

若木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风清玄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找人来陪你下棋?”

“不必了。”其实洛城她来不来都无所谓,来洛城不过是因为鱼羡会来。因着她的伤,江回和洛云池不让她插手洛城之事。她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个“受伤之人”,当个靶子即可。

若木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像只狐狸,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篓里,“要不你把卢思儿找过来,我想和她下局棋。”

风清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把卢湛请过来吧,他的棋下得比他妹妹好。”

“啧。”若木撇撇嘴,“他才不会同我下棋呢。”

“鱼羡今日就能到洛城,到时候他陪你下棋。”

风清玄清楚的知道,若木亲自来洛城是为了见鱼羡。

如若月疏、雁辞知道此事,我唯你是问。她是这么对鱼羡说的。

想到当时的场景,若木的眸色暗了暗,“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确实,你做得太过。”风清玄知道若木说的是什么,因为一句话,鱼羡和她有两年没见面了吧。“到底鱼羡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什么人你不清楚?”

“什么他叫看着我长大的?”若木不服气的轻声哼道。鱼羡也就比她大了那么十四五六七八岁吧,再怎么说也只是同辈人。

“到时候跟鱼羡好好谈一谈,你们相识多年,他会理解你的。”风清玄将“相识多年”四个字咬的极重。

“嗯嗯。”若木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鱼羡你会不会蹚洛城这趟浑水?”

“为何不?”明知道风清玄问得是什么,可若木偏不如他愿,“有他夜彦山庄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呢,毕竟我追了他好久呢。”

“你那师弟不是亲的?”风清玄挑眉,若木跟洛云池这个师弟相处的确实不是很融洽。

“我就只有一个亲师兄啊!”她师父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江回,一个她。洛云池确实不是亲的。

“好了,不问你了,嘴硬心软。”怕是到了鱼羡跟前也不会说因他而来的洛城。

许是被戳到了,若木狠狠地瞪了风清玄一眼。

“气性真大。”风清玄笑了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若木平日里最是清冷淡漠,能牵动她情绪的人不多。

“洛云池怕是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叔叔吧?”

洛云池书房。

江回看着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洛云池,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这几日他忙着洛城一事,吃住都是在洛云池这边,都没回微雨园。想到这里江回就起身离开了,他要去见若木。为了若木的安全,江回不许她离开微雨园,想来小丫头被憋坏了吧。

万福楼。

“情况如何?”

“回堂主的的话,我们的人都被解决了。”

闻言青衣公子也只是微微蹙眉,“微雨园呢?”

“风云山庄的人、洛城府的人还有若木小姐自己的人将微雨园围得像铁桶一般,我们打探不到。”

“打探不到?”连她自己的人都出现了,青衣公子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薄怒,“那些庸医可还在?”

对面的的人想了想回答道:“那些大夫并未离开微雨园。”

“她的伤还没好……”似是说给对面的人听,又像是喃喃自语。“他怎么会舍得?他明明是最……”

突然,天空炸开了一朵烟花。

“这天还没黑呢,怎么放起了烟花。”话音刚落,又有烟火升起,二、三、四、五,那是……白日烟火呀。

万福楼的另一个雅间内,一黑衣女子缓缓吐出一句话:“白日烟花绽五朵,黑衣飞叶出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