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换个方式占便宜
季忱不语，垂着眼眸仍在写实验报告。
眼神在各种数据之间来回切换。
周竟接着叨叨：“回头要是等羽恩妹妹被人追走了，啧啧啧...”
“你就只能来这看人秀恩爱了。”
“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之类的...”
手上动作一停，挑眉看他，“剩下的你来写。”
说完把电脑推到他面前。
“？？？”
“不是，你这公报私仇？”
季忱往后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嗯了声，“对。”
“......”
周竟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要来，来了又在这装高冷。”
林羽恩回到吧台，把那两杯咖啡端了过去。
见周竟正笑眯眯地看她。
林羽恩出声打招呼，“周师兄。”
季忱仍旧低着头，也没看她。
“羽恩妹妹，辛苦了。”
她摇摇头，冲他笑笑，“早上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太好，最好少喝点。”
周竟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林羽恩转身回了吧台。
季忱眼皮微掀，握着咖啡的手一顿，还是拿起喝了一口。
十一过后，学校正式举办中秋迎新晚会。
地点就在学校的大礼堂。
当年大礼堂设计的时候仿照鸟巢，呈椭圆形，面积很大。
几乎能容纳全校全部学生。
两场晚会一起办，场面十分热闹。
迎新节目种类丰富，舞蹈占了大部分。
现代舞、古典舞、芭蕾拉丁等舞种都有涉及。
林羽恩坐在台下，看着台上舞蹈学院的姑娘跳了一曲水袖舞。
身姿婀娜，舞姿神秀，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她眼圈莫名就有些红。
心里像是有针似有若无地扎着她。
舞曲过半，见旁边的舍友都看得很认真。
她起身出了礼堂，走到外面的走廊。
找了个安静的楼梯间，坐在楼梯上出神。
对舞蹈的那份感情，早已刻进了骨髓。
她还是没办法不去热爱。
楼梯门响了一下，拉回了林羽恩的思绪。
紧接着一道女声响起，还带着几分焦急，“季忱，你站住。”
“怎么样你才能和我在一起？”
“我都快追你一年了。”
“你连个微信都不肯给我？”
“给谁守身如玉呢？”
女孩声音不小，言辞也很大胆。
一句句飘荡在空气里。
坐在下半层的林羽恩自然也听到了。
季忱的声音带了几丝玩味，“肯定不是给你。”
“......”
果然，这张嘴还是以前那张。
林羽恩怕被发现，悄悄往下走了两步，想从下一层的防火门出去。
走到下面才发现没有门，整个楼梯间就只有刚刚她进来的那一扇门。
没办法，她只能站在原地等，想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出去。
女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和我试试，哪怕就试一个月，我有信心你肯定会爱上我。”
散漫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真的不喜欢你，肯定不会爱上你。”
“你放心。”
“......”
林羽恩站在下面，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的鞋，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女孩子的表白。
看来长得帅，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出来。”
她慢吞吞地从楼梯台阶上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
季忱斜倚在门边的墙上，双手抱胸，挑眉正看着她。
林羽恩对上他的眼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听的。”
“我就是觉得，如果我打断了你们。”
“额...你们可能会觉得更尴尬。”
他单手抄兜，站在高她几节的台阶上，唇角一松，“你还挺有理。”
她低头，越过季忱想往外走。
因为走的有点快，最后一个台阶没踩结实。
往前踉跄了下，胳膊迅速被人扶住。
因为紧张，她下意识抓住了扶她的那只手。
等她站稳之后才看清，她正紧紧抓着季忱的手。
瘦白的手也握着她，将她的手护在手里，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直击心头。
他笑，“怎么，上次没加上微信。”
“现在换个方式占便宜？”
“......”
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很小，“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站稳。”
“哦，”
他低头靠近了她些，轻笑，“故意没站稳？”
“......”
林羽恩收回自己的手，来开门跑了出去。
等她回到座位上，感觉那只手还在发烫，迅速放进兜里，微微蜷起。
看着台上的节目，脑袋里还是会不自觉想起季忱的手，瘦白的手冰冰凉凉，又很骨感。
性感到了极致。
节目结束，礼堂的灯光亮起，徐莹莹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羽恩，你怎么了，脸怎么红啦。”
她用手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磕磕巴巴地说：
“没事儿，我有...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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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羽恩下课就去了书咖。
刚到一会儿，听旁边的姑娘说老板带了个人过来，让她们都过去一趟。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咖啡区走。
“大家停一下。”
老板视线扫过面前众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新来的同事。”
“也是南航的学生，季忱。”
“大家欢迎——”
林羽恩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季忱，直接愣在了原地。
手里的书一直紧紧握着而不自知。
老板视线扫过面前讶异的众人，适时开口：“好了，开始干活吧。”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眼里疑惑未消。
可她也没多想，只觉得可能是他想勤工俭学。
不管是什么，总归和她没关系。
因为是新店，大家的具体工作分工也不算严格。
而且因为人少，通常都需要图书区和咖啡区来回跑。
可老板直接把季忱安排在了收银点单的位置。
并且强调，不用他干别的。
只负责点单收银。
活脱脱一金字招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羽恩总觉得今天的人流量比周末还要多。
晚上下班前，林羽恩想起后厨堆的杯子还没洗。
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转身往身后走。
“等一下——”
林羽恩扭头，发现是季忱在喊她：“怎么了？”
他指了指旁边刚从窗口送出来的咖啡，淡淡道：“咖啡好了，你去送一下。”
她顺着季忱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好。”
端着咖啡走到半路了林羽恩才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听话了。
但还是乖乖去送了咖啡。
等她送完回到后厨，才看见季忱正在池子面前洗杯子。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应该没干过这样的工作。
他那双手，应该是用来做实验造飞行器的，而不是用来干这些。
想到这，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拿过旁边的手套递给他，“水还挺凉的，戴上吧。”
“不用。”
他一大男人，哪有这么娇气。
林羽恩想了想问：“你为什么也来这打工?”
季忱淡淡出声：“嗯？”
像是没理解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下意识问：“你也缺钱吗？
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就没缺过钱。
季忱偏头去看她，勾唇笑，“不然呢，我来做慈善？”
“......”
林羽恩被怼的哑口无言，决定还是少和他说话。
默默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喊她。
“等等——”
她脚下步子停住，“怎么了？”
他看着她出声：“帮个忙，我口罩掉了。”
林羽恩视线下移，看见他的口罩掉在了脚旁。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整个后厨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个人。
“哦，好。”
她捡起地上的口罩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拿出个新的递给他。
他冲她举了下滴水的手。
林羽恩明白过来
他是让自己帮他戴上。
她犹豫了下。
而后捏着口罩的挂绳，挂在了他的耳朵上，手拎起另一端，挂在了他的右耳上。
虽然她尽力不碰到他，但是无法避免，手指还是触到了他耳后冰冰凉凉的皮肤，手指尖忍不住轻缩了下。
白色的口罩，贴着他冷白的皮肤，显得十分好看，又带了点性感。
收回手的瞬间，她抬眼，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俊脸上的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她。
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有季忱突然眨了下眼。
睫羽浓密，洒下一片阴影。
林羽恩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迅速转身出了后厨。
自从知道季忱在这打工。
舞蹈学院跳水袖舞的院花一连来了好几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去要季忱的微信。
她点完单，大着胆子问：“帅哥，能不能加个微信呀！”
季忱头也没抬，“不能。”
姑娘皱眉，没想到他拒绝地这么快，“为什么？”
季忱淡淡出声，“我没有微信”。
“......”
院花不愿意放弃，“怎么可能，你没手机吗？”
“有”。
“这不就得了。”
季忱把打出来的单子递给她，“老年机。 ”
“......”
周六晚上，轮到林羽恩上夜班。
她下午到书咖的时候，发现季忱也在。
夜班要一直上到晚上10点。
晚上下班的时候，她看见季忱也还没走。
以为他是不知道下班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一下。
抬眼看见王旻昊从对面朝着她走过来，“旻昊哥，你还没下班吗？”
他摘下口罩，冲她笑着开口，“差不多了，正打算走呢。”
趁机道：“羽恩，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林羽恩拒绝，“不用了，这里离我宿舍不算远。”
“我自己回就可以。”
王旻昊不死心，“没事儿，反正我正好顺...”
门口站着的季忱突然出声，“林羽恩，愣着干什么？
“还不走？”
林羽恩看见季忱，朝他走过去，趁机脱身，“哦，来了，走吧。”
“旻昊哥再见。”
季忱看她一眼，推门往外走。
旻昊哥，叫的倒是亲热。
回寝室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怕被人误会，又怕他突然出声讽刺她。
林羽恩特意站的离他远了些。
季忱还是走的那条‘消食’的路。
林羽恩这次学乖了，没再说话。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在高考后，几乎看遍了八中所有的论坛和新闻。
确认他拿了市状元的那一刻。
她真的很替他开心，他会如愿去北航，去实现他的航天梦。
可是当时难过的情绪也不是假的，她以为他们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年少时期不应该遇到太热烈太心动的人。
如果余生不能是他，那便都是遗憾。
所以在南航看见他的那一刻。
虽然他说不认识她，可现在想想。
她当时确实是开心的。
因为能再次见到他，所以感觉到开心。
到了宿舍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季忱放慢了脚步。
林羽恩拉回思绪，停住脚步，“我到了，先走了。”
“晚安。”
“嗯”。
声音不大，但是林羽恩还是听见了。
直到看见她进了里面，他才回了航院宿舍搂。
一进宿舍门，迎面就飞来一个篮球。
他单手接住，反手又朝着周竟的方向扔过去。
周竟没反应过来，一下被砸了头，“我去，季忱，我说你还真砸啊！”
季忱挑眉，“你也可以真多躲。”
“......”
周竟又问：“怎么样，兄弟，勤工俭学的感觉。”
季忱坐在椅子上，手去开电脑，想到什么勾了勾唇，“非常好。”
“也是，看你这春光满面的样子。”
“不过你这不能算勤工俭学。”
“得算勤工捡妹。”
“......”
周竟想起什么，“对了，梁秋予又给我打电话，说打你电话你不接。”
季忱手上动作没停，视线仍看着电脑，随口道：“以后你也不用接。”
“......”
周竟翘着二郎腿，边分析边点头：“也是，这梁秋予长的虽然也算不错。”
“和林羽恩比可就差远了。”
“不过梁秋予家里有钱啊，据传她爸爸好像是南丽首富，有名的企业家。”
“你要是和她在一起，起码少奋斗十年。”
季忱突然轻哂一声，“我宁愿多奋斗二十年。”
舍友突然从床上露出一个头，问：“林羽恩是谁啊！”
周竟靠在椅背上，闲栽栽地解释：“让我们大工程师心甘情愿多奋斗二十年的仙女。”
“......”
季忱来了之后，书咖的流量确实比以前更多。
老板每次来巡店，脸上都笑出了花。
他看着不远处的季忱，当初的谈话又不自觉浮现出脑海。
“不是我不招你，同学。”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缺钱的样子。”
他扫了一眼季忱身上的衣服，笑着开口：“就你这一身衣服的价钱。”
“在我这打一年工，也赚不来啊！！”
“我这庙小，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啊。”
季忱轻笑一声，“我确实不缺钱，但是我想要的，只有你这里有。”
他一脸不解，只有他这里有？
“你想要的是什么？”
对面的人愣了一瞬，慢慢出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