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审问
“可你们硬得过那些人吗？硬得过那些敢在孽兽口下和士兵枪下犯罪的人吗？”绅士话锋一转，反问道。
“你们硬不过。”绅士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坐下，两只小脚脚尖着地，说：“你们坐牢是免不了的，除非......”
“除非怎样啊。”被踢过一脚的男子继续嚣张，但其实心里很害怕。
有时候，人越害怕，表现越浮夸。
“针对你们这个崛起会，我这有一卧底的名额，需要你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去崛起会当卧底。”绅士交叉起小手，说：
“可惜啊，但凡昨晚你们俩之中，有一个死了，那今天我们也不会这样见面。早就好吃好喝的劝导，让你们为社会的稳定发光发热喽。”
“你胡说，卧底怎么会轮到我们！”
“我......我可以！”麻子回答很快。
“麻子！”麻子听到同伴的呵斥，吓得一哆嗦，但想到现在的处境，又不再害怕。
“我......我是刚入会的，只是想赚钱。我条件好，我......只要别让我进监狱，什么都好说。”
“别急啊。”绅士说道，“你们俩都有成为卧底的潜质，但想吃这一口饭，总得有条件。”
她一左一右拍了拍俩人的肩膀，说：
“只要你们谁提供的情报多、有价值，这个名额就是谁的。”
接着，她使用魔力，将无数蓝色小方块凝聚成一枚蓝色硬币，一面是数字“1”，一面是一朵小花。
“投硬币，谁猜对了面朝哪，谁可以优先被审讯。”绅士站起，做好架势，发问：“字还是花？”
“字！”麻子回答很快。
另一人鄙夷的歪了一下嘴，不予回应。
蓝色的硬币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之后便落入绅士的手掌中，她双手一盖，把面遮住。
二人此刻都盯着绅士的小手，她小手一开。
“很遗憾，是花。”绅士说。
一人惊喜，一人十分失落。
“带走，咱们换个地方”绅士说。
“为什么啊！”麻子看到同伴被带走，瞬间慌了，大叫道，“我......我能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求你，我求你。”
“你运气不好啊。”绅士回答道，语气里充满冷漠。
“局长，我感觉绅士更应该选那个麻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场外的人都明白，绅士可以轻易左右硬币的朝向。
“不。”杜嫣然说，“有时候不逼狠一点，他就不会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
在另一间密闭的审讯室中，十分安静。
犯人坐在审讯椅上，却看到审问他的人全都云淡风轻，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
“你们.......不问点什么？”
“我问了你说吗？”绅士答道，“崛起会不会容纳叛徒，对吗？”
“你知道还耍什么花样？”犯人怒骂道：
“绅士，在几年前，你是英雄，是绞杀孽兽的大英雄。但时代变了，屠龙者......”
“因为人类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自己的不足，所以需要依靠外力来脱离这莫比乌斯之环。”绅士忽然背诵起一段话。
“所以我们需要孽兽，孽兽虽然长得丑陋，但却是拯救我们的救世主。”
“你怎么知道......”犯人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这可是崛起会的纲领。
“知道这句话，说明你们这个‘崛起会’伪装得不赖。”绅士说。
“这不是伪装！”
“哦，如果你们真的忠心耿耿，那当初我们灭崛起会的时候，你在哪里？”绅士反问道，接着边走边鼓着掌。
“你们可真衷心啊，崛起会要被灭了一个二个跑的比谁都快，崛起会死了后打着崛起会的旗帜比谁都欢。”
“再说你们崛起会写的纲领，你们自己遵守吗？你们的纲领不过是你们敛财的遮羞布！”
场外，职员们看到，杜嫣然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局长，你这是在......”
“一出好戏，总得几个人配合。”杜嫣然嘴上说着，笔也没停下。
“假的审讯记录？可绅士正在审问啊？”
“一出好戏，总得多几幕剧情，不然效果不好。”杜嫣然写着，脸上一副“计划通”的表情，“况且，她不会问什么的。”
“局长，我觉得崛起会其实也不坏......”发话的是个年轻的女性职员，平时本就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
她认为，崛起会的初心毕竟是好的。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我承认崛起会的纲领写得很精彩。”杜嫣然说，“但好话好写，好事他们一个也不干啊，别忘了，当初孽兽入侵，崛起会就是带路党。”
听到这，职员们沉默了。
孽兽，该死的孽兽！如果不是魔法异界天外降临，魔法少女的神兵天降，如今的人类恐怕还在与孽兽斗争，而他们恐怕早就死于孽兽之手。
可以说，孽兽给这个世界的许多人心里都撕裂过一道伤口。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是我的亲身经历。”杜嫣然想起来什么，她停笔，说起了回忆。
那时候战争已经进入末期，孽兽已经被清基本清理干净，哪怕是当初孽兽降临的老巢阿美利卡，也开始一定区域的生产建设。
可以说，此刻战争的重心，是对崛起会残党的清算。
所以像杜嫣然这样，实力不太强的魔法少女终于不用上前线，在领取许多荣誉后，杜嫣然光荣地——去上学了。
学校生活一开始很新奇，但上课多了，也枯燥。
虽然老师也很尊敬她们这些英雄，但该有的说教一个不少。
那一天，杜嫣然忘了写作业，面对步步紧逼检查作业的老师，杜嫣然正在奋笔疾书，以求补救。
眼看老师近在眼前，眼看又要挨一顿严厉的批评！
校长突然到来，请杜嫣然出来一下。
那秃顶的校长在杜嫣然眼里第一次顺眼起来。
“小杜同学，军方有个行动需要你配合。”
于是，杜嫣然再度变身魔法少女，代号“飞炎”。
人如其名，红色的魔法少女化作一道焰尾飞向空中，冲向指定坐标。
这次任务行动很简单，某崛起会的高级干部有一艘客轮在海上漂浮，客轮上有许多证据和财务。
杜嫣然的任务就是，清理保卫客轮的孽兽。
孽兽不强，杜嫣然轻易就把它们变成烤肉。
军方行动也很迅速，潜入，射击，消灭敌方目标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中客轮甚至不曾出现一丝暴动。
但下一幕，杜嫣然终生难忘。
善后工作开始，她看到许多金条珠宝奢饰品从客轮上被搬出，数量惊人。
许多豪车也被开到甲板上，有的豪车，光外壳就是用黄金打造，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搬运人员抱怨道：“我勒个去，咋这么多，叫总部多派几架运输机吧。”
但最让她难忘的是，是在甲板上，有许多女性集合于此。
她们数量众多，衣衫不整，脖子上带着项圈。
她们眼里暗淡无光，毫无希望。
哪怕有人心疼她们，给她们身上披着一层毛毯，她们也只是坐着，像是一个雕塑。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
有个穿着很干净的小女孩走来，她瞪起迷惑的小眼睛，向杜嫣然发问。
“小妹妹，你为什么在这里？”杜嫣然蹲下，把小女孩抱起。
“这里是我的家啊，你们为什么要搬我爸爸的东西？”
杜嫣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事残酷的，她该怎么对这个小女孩说。
“而且，你们把东西都搬走了，爸爸他们就没法陪我玩了。”小女孩嘟着嘴，说。
杜嫣然无言，只能继续抱着小女孩。直到一个有亲和力的工作人员把小女孩接走。
职员们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一脸愤怒的杜嫣然。
“所以，崛起会是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战争才结束七年，就敢在老娘的地盘上蹦跶了？！”
绅士拿着杜嫣然准备好的道具，推开门。
里面红着眼的麻子看到她，脸上瞬间充满喜悦。
“说的真多，手都写麻了，带走吧。”绅士看向他，冷冷地说。
“啊？”麻子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
“你同伙都交代了，人才啊。”绅士说道，“孽兽你自己养的，法阵是你指挥的。你这不是引诱孽兽，是蓄谋已久啊。”
“这种情况，最少是个死缓吧。”绅士问了一边的看守警卫，警卫点了点头。
“你还有几枚孽兽的卵是把，三颗，拥有两颗及以上都够你喝一壶了，带走吧。”
“别，别！不要。”麻子哽咽着祈求，“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啊。”
“除非有什么猛料，或什么重大情报啊。”绅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都快中午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带走吧。”
“我有！我有猛料！”
绅士装作不耐烦但很感兴趣的样子，招了招手，两个职员进门，把纸和笔铺在刚刚新换的桌子上。
“你要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我们，浪费我们时间，后果很严重啊。”